雪工坊酒吧內正燈紅酒綠著,忽藍忽紫的霓彩燈閃爍得幾乎看清對麵的人長什麼樣,簫夭景有些懶散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聽著周遭的兄弟劃著拳,自己手撐下巴不知在思量什麼,直到有人勾上自己的肩膀,他一回頭,卻見自己好友喬欽詭異的笑臉.
“喂!你失戀哦?”
“去你的,鬼才失戀了.”
“那你一晚上擺張死人臉給誰看?你帶來的女人在你身邊蹭半天也不見有反應,喂,兄弟在提醒你,喏,她快被別人勾走了.”
順著喬欽指向黑壓壓的舞池中間,他看著自己帶來的女人正跟別的男人玩的很樂,他眉頭一挑,毫無反應,舉起大口酒杯壓下一口酒才緩緩答道:
“出來玩就是要盡興啊,會自己找樂子的女人挺好.”反正是他叫她離自己遠點,自己去發情的.
“喔?你是不是簫夭景簫少爺啊?這都不去搶回來?”他以前可是很熱中這項無聊活動,證明自己男性魅力的耶.
“沒空.”
喬欽唇一撇,不想再自討沒趣,“說吧,你躁動了一個晚上是在幹嗎?”
“我有煩躁嗎?”
“有,至少你讓看到你的人很煩躁.”
“那是你的問題,去衝冷水.”
喬欽不在乎自己碰了軟釘子,眉一挑徑自揣測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好象某人從某天被叫出去表白後就不對勁了.”
“……”白眼.
“你不是說那個女人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麼?”
“不是不喜歡,”他一頓,嘴巴撇道,
“是相當討厭.”
“哦?那你還有什麼可煩躁的?”
“……”我在煩躁她玩弄手段,攻於心計,在我麵前挑弄是非,搞風搞雨,偏偏我還被搞得很有反應.這種話能說嗎?不能!咽下去!
“她糾纏你哦?”
“……”我在煩惱她沒有糾纏我,這種話能說嗎?不能.咽下去!
“喂,我問你話,你猛灌什麼酒啊?”
喬欽不依地伸手,抓住簫夭景正豪飲的杯子,卻聽見背後舞池裏傳來一陣騷動,他還來不及回頭,眼前的簫夭景臉色一變,剛喝到嘴裏的酒被一驚,
“噗”的一聲全貢獻到了他的臉上,可這位少爺卻半點歉意也沒有,急忙忙地抽出桌上的麵紙,隻知道保護自己的形象自己的臉,對他還在滴酒,並遭到大麵積毀壞的容顏絲毫沒有同情.
“喂,你就是你簫少爺對兄弟的態度嗎?”喬欽抬袖擦著麵,正打算好好數落一下他的心不在焉,卻見他不知看見了什麼,
“咻”得跳起身就要往圍觀的人群裏去看熱鬧.
完了完了,這位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少爺竟然會跟著去湊熱鬧.
他隨便地抹了一把臉,急忙地轉身走到他身邊,幫著他撥開了圍成一個圈的人群,一眼望到那吸引著眾人目光的場麵,不是鋼管舞,更不是脫衣舞,而是一個相當豪邁奔放的女生把那個剛剛勾搭簫夭景女伴的男人逼到牆角,戳著他的胸口一陣亂罵.
“哇,母老虎抓奸啊?”他發出由衷地感慨,這種場麵一般都是女朋友來抓自己偷腥的男人吧.
身邊的簫夭景發出一聲不屑又不苟同地哼,“她品位沒那麼低.”
“哦…啊?什麼什麼?你認識這母老虎?”
“……”這下手邊沒有東西可以灌了,他要怎樣才能把剛說的話咽下去.
他正在思量怎麼轉移喬欽的注意力,自己的女伴哭喪著臉縮到他身邊,纏住他的手臂一邊撒嬌搖晃一邊指著那個野蠻的女人控訴:
“夭景,那個女人好過分好粗魯啊,莫名其妙衝出來,把我一把拉開就要打人.還扯人家的頭發跟衣服,你幫人家報仇啦!”
他頭一低,卻見自己女伴真的被那家夥整得蠻慘,剛做的大波浪卷發被她一拉,徹底變成了雜毛一頭,本就布料不多的衣裳經過那家夥的摧殘,更是風燭殘年地掛在身上.
看來她完全不知道溫柔為何物.他一挑眉,沒發表任何言論,卻惹來女伴的不滿,用勉強掛著衣料的優質身段來蹭他,希望能換到點同情分,好讓他幫自己出頭.
“你看啦,她把人家剛買的衣服給扯爛了啦!”
話音剛落,隻見他唇線一抿,掏出皮夾子,丟進她手裏,示意她自己能用錢搞定的事,不用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