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馬兩無猜(1 / 3)

薛度林低著頭,臉紅的通透。

“‘四德’即: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婦德:做女子的,第一要緊是品德、能正身立本、幽嫻靜雅、守禮全節;婦言:女子要有修養、語言得體、不道惡語、不急、不慌、不躁;婦容:女子相貌妝容要端莊穩重、衣飾淨潔、身不垢汙、不可輕浮隨便;婦功:治家有道、專心研習、不好嬉笑、相夫教子、敬老憐幼、持家勤儉。”

“你既背了這些來,那這德、言、容、功,你會的有幾樣?”

薛季宣臉色微青,板著臉看著站在對麵的度林。

“度林不才,一樣都沒沾上。”

度林緊閉雙眼,一副等死的模樣,似是待薛季宣盛怒。

果不其然,薛季宣真怒了,拍的桌子一聲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也清楚!教了你十六年,你樣樣不會,不學無術你倒無師自通!今天你摔了元紀的白玉珠子,砸了他家的元寶坊。我薛家也沒有許多錢財供你頑皮,你自己看著辦就是。明賢,不準給她撥銀子,看她如何收拾。”

“是”

明賢恭敬應聲,斜瞟了一眼度林,度林脹紅著臉不敢抬頭。

“薛世伯不必如此,隻是碎了顆聖上欽賜的珠子,摔了些桌椅板凳瓷杯茶碗罷了,不必在意,這點兒度量我還是有的。”

王元紀輕言,也向度林方向望去,眼中盡是戲謔之意。

薛季宣臉色更綠了,拂了拂手,轉身向王元紀道

“元紀啊!今天的事你莫要放在心上,這麼些年了,你跟度林也算竹馬之交。你元寶坊損失的財物,度林自會賠給你,她雖整天浪蕩,自己身上總有些銀錢。至於白玉珠子便拿度林的渝台換吧!此事就如此了了吧,鬧大了也不好,是我教出的不肖女。回去代我向你爹問好。”

說到渝台,度林眼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不時暗恨王元紀幾眼,心裏早已把王元紀罵個千兒八百遍,隻恨沒早早的收拾了他。

薛季宣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去了。留下一眾人翻白眼。

明賢上前一步,單手後負,一手拿扇,敲了敲度林的頭。

“度林啊!你也該收收心了,這次大哥我可幫不了你,你兜裏攢的銀子也該見見天日了,爹沒罰你抄女德也是好的了。元紀,你與度林既是竹馬之交,你的珠子財物她自會賠你,你倆好自珍重吧。”

度林的肩上出現了一隻手,那手拍了兩下便拿開了,回過頭來明賢早已無影了。

“那桌子板凳我便不要你賠了,我的渝台呢?”

王元紀嬉皮賴臉朝度林伸手要。

“鬧了半天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我若不給呢?”

度林抬起頭,一雙哭紅的眼睛錚錚望著他。

約是沒料到她如此心傷,元紀愣了愣神,度林竟轉身跑了。

“我這玉飾賠你如何?我並無上好的白玉珠子,雖不是聖上欽賜,比那渝台也不差。”

身後傳來話語,語氣平淡,絲瀾未起。

說著遞了過去。

元紀轉過身,望見來人,舒心一笑,雙手行過一禮,接過玉來。隻見那玉中一青絲白染、通體晶瑩、剔透無疵、上下均有青絲繩係著,握在手中舒宜溫潤,很是醒神。右下刻有四字:青元成昭。

“薛二姐何時回來的?這可是青元玉?傳聞青元玉便是如此白中一絲青,渾然無瑕,上下皆有青絲鑲嵌。這頂好的東西薛二姐怎可給我,我那白玉珠雖是聖上欽賜,也比不得這青元玉來的貴重。”

王元紀訝異,薛二姐隨便一給就是個無價之寶,怪不得外人喚她二公子了,倒也見怪不怪。

“這是我代度林賠給你的,我留著也沒多大用處,這玉算是個好東西,你那些桌子板凳茶碗瓷盤的也一並抵了吧。以後少生些事端,那渝台是度林的心愛之物,輕易動不得,你且去吧。”

說完徑自走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來得快,去的也快。

元紀想著想著就出了薛府。拿著美玉,心中滿是歡喜。

“大哥,我不願把渝台給他,渝台是我心頭頂好的東西,怎可送給王三兒,你幫我想個法子吧!”

度林又哭喪著臉到明賢處來了,小臉扭成一團,全然沒了起初那股怒氣。

“我又有什麼法子,那白玉珠子不是說有就有的,聖上欽賜也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事該去尋你二姐,她總有法子。”

薛明賢指了條大路。

“二姐外出許久,終日見不到人影,叫我如何去尋?她懷裏的寶貝從不輕易給人,大哥你給我說了條死路。”

度林一跺腳,更氣了。

“哦?度林你便是這麼想我的?”

聽見這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度林硬生生停了哭聲,不敢再泣。

“二姐,你回來了!這幾月過的可還好?”

“去長風林走了一遭,算是好吧!你的渝台不用給王三兒了,我另有物什兒給了他,你也莫要煩悶了!”

薛岱琰端起茶悠哉悠哉的喝了幾口。度林聽著也是歡喜。

“二姐,你給了他何物?”

“青元玉”

度林臉頓時就垮了。

“白染青絲的青元玉?”

明賢發問。

“嗯”

她又倒了茶水接著喝了幾口。

“你這買賣做的著實虧,別說這渝台,那白玉珠也比不得這青元玉,你竟如此舍得。”

明賢搖頭感慨。

“這玉終日放著也沒甚用處,當個擺設罷了,今遇見這樁事,順便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