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賊窩頭子好男子?(1 / 3)

文師噔噔噔的腳步聲是越往上走越輕,往合上的小門上一貼耳朵,竟做起了附耳偷聽的勾當。映雪樓閣向來不會來其他的什麼人,也不用害怕被別人看見說三道四傳出個名士文師“隔門盜話”之閑言碎語以作旁人閑暇之餘的酒後消遣。隻聽得裏麵清晰傳出一個厚重聲音,略有嘶啞,僅此一聽,文師就感覺出來裏麵這人年紀必然比自己大,暗罵一聲“匹夫老賊,不好好活著非要作死!”

“公子啊,既然你有心想要為官,怎得不去謀求個職位呢?以公子學識家世,不說天下無雙也是勝你者未有幾人,何不作一番作為?”

“唉!夫子繆讚,我自己幾斤幾兩難道我自己還不清楚嗎?書讀了不少卻沒有一二精通,常言道‘全才難有,貪多必失’這就是我的短處啊!而恰恰又是那家世牽累了我,世人隻知我尚旗書身為尚家二公子風光無限,卻不知我之父兄是天下少有的不願在朝為官的人,若是可以,他們早就辭了官告老還鄉了,隻可惜啊,朝中之事難言更難做,一旦離了人再有苟且人說苟且言就難免受製於人,索性他們也就不離開了。他們也常常以此言來教導我說,為官者難做人,既不逍遙也不自在,若是尋到全身而退的時候,自然是能走當走,稍一留戀就難免禍事纏身。是矣,家中都不同意我入仕途。”尚旗書唉聲歎氣,文師哪裏曾聽過他對自己和其他的兩個老東西說過這些呢?沒想到竟對了一個如此的陌生人推心置腹肆意言談,剛想推門而入,又想再聽聽他們其後之言,於是作罷。

隻聽那方陳夫子又說“天地男兒,自然是以孝廉為先,公子以父兄之言,出而必行,卻是少了自己的決斷,人言‘先國而後家’公子有此淵博學識卻不能為國之所用,不僅僅是夏與的損失,更是天下的損失,而攔公子的父兄二人,豈不是國家之罪人嗎?若是百年以後,公子的家人父兄臥在病榻之上,是否會後悔當時對公子的所作所為?是否又會暗恨自己他日的目光短淺?此時此刻,公子自然應當挺身而出,為父兄分憂,為國效力。”陳夫子繡口一吐,氣勢如虹,聽得文師那是心驚膽戰,抬腳踹門而入,一聲巨響之後,尚旗書猛地回頭,看見文師那雙暗紅眼睛,瞠目結舌,文師抬頭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即負手與身後,雙腳一並,身子斜過橫對著房間,那扇上好梨花木雕百靈鳥鑲著金邊的門被他氣勢如虹的一腳踹成了一堆爛木塊黏連在一起。

陳夫子心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嚇了一跳,放眼一看,原來是這老頭?那天尚旗書出門迎師在他回來那天就在遠處觀望過了,隻是那時候他的樣子較之現在可是狼狽了不少,隨即陳夫子擺出波瀾不驚的樣子,順手提起一杯尚旗書給他換上的溫茶,這小子可是殷勤的很,即使陳夫子不喝他也是每隔一會見杯中沒有熱氣就伸手拿過去倒了以後再添上一杯,這杯也是剛被他換了不久,可惜天寒,這時已經沒了多大的熱氣,隻是還冒著點煙,陳夫子張嘴就灌,一口之下,舌尖上的茶水還沒完全咽下,一股熟悉而又酸澀的味道就讓他‘回味無窮’,隻得強忍著古怪味道把杯中茶水吞下了肚中,隨即多看了幾眼尚旗書心中想到“難道這小子嚐不出來自己茶水中的異色嗎?”

尚旗書也被嚇的渾身一震,立馬氣上心頭,剛要轉身嗬斥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奴才,竟然還這麼沒有禮數,白白教人看了笑話,就連懲罰都已經想好了,回頭一看,竟然是文師立於身後,趕緊起身相迎,走近了呼了一聲“師傅!”後恭請文師入內,那邊陳夫子這才把眼睛轉了過來,亦起身相迎問候道“文師!”

文師入了室內之後,並沒有急著坐下,他先是走到窗子前,把緊閉的窗子打開,邊打邊說“這什麼味?一股老酸狐狸臭!”然後衝著尚旗書問道“你竟然也能受得了?”尚旗書傻傻一笑,笑而不語。隨後文師來到桌子右邊,圍著桌子走了一圈後才落座在左邊那個凳子上,期間路過陳夫子的時候冷哼一聲,聽得陳夫子那是一個無奈“怎得這老頭兒如此不待見自己?難道是因怕自己搶了他在徒弟心中的地位?”又釋然想著“估摸著就是如此了,這種寄人籬下的人最怕的就是失寵了,無論他有多少榮譽和尊號,都是被稱出來的,一旦離了這尚家,他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嘍!可悲,可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