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聚散都不由我(二)(1 / 2)

對待一個詩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磚頭拍死他,反正他到最後也會因抑鬱而自殺。

混亂的婚禮現場,有的人懵了,有的人滿臉的憤怒,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嬉皮笑臉的看著好戲,有人在地上打滾求饒,有人擼起袖子一拳一拳的往別人身上鑿,盡管極有可能不認識這個人。仿佛多年的積怨都在這喜慶的一須臾間歡欣鼓舞的爆發了。我衝進憤怒的人群裏,準確的逮住了那個倒黴的新郎,他坐倒在地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對待這種人,我向來不會客氣,摟起一個大腳就往臉上招呼,直到他的鼻血順著人中滴落到下顎上,即便這樣,我依舊相信,今天過後,他並不會因為這一腳而記住我是誰,更不會承認我,實際上算是個文藝青年,一個爬格子的作家。

人群依舊在暴動,根本沒人注意我的黑腳,環顧四周,努力的想搜索到鮮於源那五大三粗的身影,不知道這小子是衝到什麼地方去跟人混戰了。突然有個柔軟的身體撞倒在我的大腿上,根據我多年打架鬥毆的經驗,我順勢揪住了那人的頭發準備來一個反製,不料我這一摸,竟是個長頭發的姑娘,仔細一看,喲,這不就是那個叫李離的妹子嗎,我一瞅她身上是好家夥被撈了個遍體鱗傷,不及多想,也不管別人姑娘願意不願意了,我抓起她的小手,就往出了狂奔而走,這感覺,倒是真的有那麼幾分電視劇裏演得搶婚的意思了,可惜不是。我隻是做了一個正常男人應該都會幹的事兒。畢竟,這姑娘近看還是長得不錯的。

人從出生到死亡,就是不間斷的奔跑跌倒而後站起來繼續的奔跑跌倒,即便上了歲數,過了時間,整得個遍體鱗傷,依舊不間斷,直至死亡。在這一瞬間,我仿佛又體會到了學生年代那種誰都不服的心態,也許,昨夜的酒確實醉人,令我至今未醒。一直不醒過來,那倒也好。

老實講,我這種糜爛的人,如此麻醉的青春,我上過不少姑娘的床,更摸過不少姑娘的手,但是這一隻左手,竟是我覺得最細膩的一隻,我知道這姑娘絕對不是一般人,怎麼說也必須是一線城市裏的資產階級家庭的獨生子女才能有如此細膩的雙手。如果可以,我想一路帶著她逃回我在北街的家,即便是家徒四壁,我想她也應該會喜歡。

“大哥,等一下。”一口流利而又溫柔的普通話鑽進我的耳朵,嗯,真好聽。我有些不情願的放開了姑娘的手,回頭細細打量,嗯,個頭不超過一米七,雖然好像比我高那麼一點點,但是絕對不超過一米七,體重應該在九十到九十五斤之間,以我多年識別女性同胞的能力,應該不會判斷失誤,就是胸有一點小。不過可以理解,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嘛。

我還沒打算開口,姑娘先是看著我傻傻的笑了:“帥哥,你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看,你覺得好嗎?”

我當然已經不是初入江湖的新司機了,怎麼會被她一句話打死,於是報以一個極其白癡的笑臉:“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我就多看了幾眼,養養眼嘛。

姑娘隻是望著我笑了笑,沒有再接話,自顧自的整理起有些雜亂的著裝。

趁著大家都不搭話,我抬頭看了看,確定沒人來追殺我們,確實應該也沒有理由來追殺我們,確實他們估計到現在還沒有發現。

“美女,你不是本地人吧。大老遠的來參加前男友的婚禮,說實話,我還真挺佩服你的。”

“你呢,你是李式本的朋友嗎?”妹子瞪著水靈靈的雙眼望著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決定不告訴她事實:“你知道嗎,在這個社會上,有這樣的一種人,他們沒有穩定的工作,沒有穩定的收入,甚至沒有一處好一點的容身之所,但是他們確實雄心壯誌,滿腹經綸,但是卻無處施展。但是,現實就是如此,理想不能當飯吃,於是他們就要找地方解決溫飽問題。比如就像這種婚禮,混進去吃一頓,別人即使發現了,也不會趕你走,因為畢竟是喜事,不能壞了喜氣。”

我像極了大學裏的老教授再跟學生探討學術性的問題,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但是,今天,這喜事被你這麼一鬧,眼看著就快變白事了,我這一頓飽餐,就這麼報廢了,姑娘,說來,你還得賠我一頓午飯啊。”

妹子瞪著她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一臉鄙夷的說:“帥哥,我見過很多不要臉的人,十幾分鍾以前,李式本算是我心裏最不要臉的那個,現在你成功的戰勝了他,勇奪第一了。”

我伸手撫摸著自己的板寸頭,嘻哈打笑的調侃道:“好說,好說,我從小到大也沒逑要過什麼臉,但是,妹子,哥確實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