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伸出手,微微彎這腰,將手裏的東西送到離她最近的孩子麵前,放柔了嗓音,“拿去跟他們分了吧。”
那孩子瞪大的眼睛裏是滿滿的驚喜,他連忙抬起手接過去,笑得見牙不見眼。
季白笑立在一旁,抬了抬下巴示意洗硯,“你去同莊子上的小廝們一起,散些銅板。”
幾個孩子因為搶糖差點兒打起來,就被發銅板的洗硯他們吸引了注意力,個個爭先搶後,此時也不用人教,好話兒就一股腦的說出來,場麵歡快熱鬧的很。
季白走至麵容上掛著暖暖笑意的李晨語身旁,輕道:“走吧,要不然等會兒其他人聽說了,就走不掉了。”
略微一想,李晨語就回過味兒來,這是怕被村子裏的人哭窮,攔著要錢。心甘情願的給和攔這要,是兩碼事兒。
幾人先走一步,還沒進村兒,洗硯等人就追上來了。
“哎喲,我這衣裳袖子都給那幫小崽子們拉扯壞了。”洗硯彈這衣裳,展開袖子上的裂口讓李晨語看。
李晨語不厚道的笑了笑,“把你撕吃了也不意外。”
在末世裏,她從來不敢,也沒能力有這樣的好心,所以見到這些孩子就格外的心軟些。
“以後遇見這樣小孩子追著求賞的,千萬別停下了,好心就把銅板扔在地上就行,要不然被纏上了,那麼點的孩子,眼巴巴的求著,不給人家說你狠心腸連孩子也不可憐一下。這樣的事兒時常遇見,走到那街上還有扒這腿求賞的,一回兩回,那個能這麼破費,散財的名聲傳出去了,出門會有很多麻煩。”洗硯輕聲說這自己的親身經曆,解說為什麼剛才沒人掏賞錢的原因。
經他一說,李晨語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除了她,另外幾人都沒完掏銀子的樣子,想來是這樣的事兒遇見的多了,被求賞的次數多了,好心變成煩心了。
說著話,就進了村兒。同樣有孩子追著要賞錢的,但都被跟著的小廝攆到一邊兒去了。
村子裏的一條大路通南北,左右是由房屋之間隔出來的小路。屋舍皆是土坯房,矮矮的牆頭,墊腳就能看見裏麵。
提前被派過來打點的小廝躬身立在一顆愧花樹下,見人來了,連忙迎上來,引這他們朝左邊的巷子裏去。
走了幾步,就到了一家門前掛著酒肆帆布的房屋前。一個麵相憨厚的漢子候在門前,緊張的問了好,請他們進去。
進了門兒就是大堂,幾張桌子擦的鋥亮,桌椅板凳擺的整整齊齊。
幾人落座,李晨語對麵是陶鈺娘,她們二人坐一桌,其他幾人與他們分開坐。
一張靠窗位子上,李晨語單手拄著下巴,看著外麵那群玩耍的孩童們出神。她在其他幾人眼中,也是孩子,別人隻當是她羨慕那些嬉笑的孩子們。
“小公子在家都做些什麼?”
陶鈺娘見她從坐下就一個姿勢,動也不動,就沒話找話兒試圖打破尷尬。
李晨語扭頭看向她,神色懶懶的,似是提不起精神,反問了一句:“陶公子都在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