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勞煩您替那老三頭看看,在下看他形容枯槁,已神誌不清。他可還有救?”季白拱手對著周人瑞行了一禮。
周人瑞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沉著臉看向一個顧著吵嚷的人群,“有沒有救要診斷過才知道,老夫先看看才好下定論,你且先把人弄出來。”
洗硯早已經按照季白的支使,先一步擠進人群,走至身為裏正的許樹身旁,低聲交代他把老三頭抬到屋子裏去。
許樹想了想,跟韓子濤商議了幾句,就由韓子濤與另外兩個裏長去勸說老三頭的家人。
韓子濤是個天生能做小伏低的人,他走至老三頭婆娘那兒,先是認錯,後又講道理擺事實,見那老太太哭的死去活來,扒這老三頭不鬆手,嘴裏直說他想害的老三頭屍骨無存。沒法,韓子濤一咬牙,抬起手來甩了自己兩嘴巴子,抹了幾把淚。
周圍的人就又是說又是勸,連說帶罵,老三頭的婆娘才算鬆開死抓著老三頭的手,提出話說:“不管你們要怎麼救俺當家的,俺老婆子就的跟著,省的你們背著人把俺老頭子想著法兒的害死。”
幾人抬著生死不知的老三頭,進了後罩房。其餘的人也都不走,圍在祠堂在等結果,大多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嘴裏說什麼的也有。
季白等人早就躲在一旁,洗硯跑的一頭汗說安置好了,周人瑞才邁著步朝後罩房去。
小台莊的裏正則是躲這不露頭,全托給了韓子濤招待。
進了後罩房,就見一老婦人哭的雙眼紅腫,腫的隻剩一條縫。先前韓子濤就交代過是什麼人救了他們一家子,老婦人見人進門,努力瞪著眼瞧了一番,嘴裏叫著恩人,就一把跪在季白身前。
“多謝恩人大恩大德,老婆子給您磕頭了,一輩子念恩人的好兒,多謝您救了我家老頭子。”
季白跨了一步,避開老婦人的響頭,伸手指了指周人瑞,“你要謝,就謝那位恩公才是,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周神醫才是能救你當家的人。”
老婦人聽了他的指引,移膝朝周人瑞移動呢兩下,一個響頭磕到地上,老淚跟著砸在地上,哽咽不清道:“對不起您老,當初那些天殺的把你們攆走,是老婦人一家人沒用,竟然連句話也沒能插上嘴。今個兒您老又來救俺家老頭子,俺們一家子結草銜環,給您做牛做馬都行,求求您救救俺家老頭子吧。”
周人瑞受了她幾個頭,捋這胡須,神色舒緩了一些,“不用你們做牛做馬,老夫隻是看緣分罷了。你不要在吵鬧哭泣,一邊兒等著去吧。”
老婦人又磕了幾個頭,才收聲走到牆角去。
閑雜人等都出去等著了,周人瑞才給老三頭把脈。
一連把兩隻手上的脈都摸了,又翻眼皮看了看,嘴巴也捏開瞧了一回。歎這氣收了手。
老婦人站在牆角處不敢往這邊走,抖這唇問還有沒有救。
“準備棺材吧,明日就能用上。”周人瑞話必,就抬腿朝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