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趙半瞎早早就起了,圍著園子走。
“先生。”
季白拱手走過來。朝正房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
“晨兒歇下了,昨天夜裏就把事兒跟我說了,咱們裏邊走,我與你細細說。”
季白回頭,抬了抬下巴,示意洗硯洗墨留下。
正廳,大門四開,趙半瞎低聲與季白三言兩語的把話說清楚了。
季白麵色如常,聽說土地廟同意的話後,唇角勾了勾臉上帶了點兒喜意。
沒有出乎意料,他心中有就有所猜測,加之趙半瞎一臉的喜色,剛一進院子,他就知道結果了,此時聽了準話兒,心裏鬆了口氣。
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他們兩人若是不能留在金陵,他要多操心十倍不止,李晨語這麼一個寶,不能為他所用的話,更不能讓別人發現。他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跟他們相處,不怕李晨語不拿他當自己人。
“這下我就放心了,你們的身份我早就安排好了,以後對外稱你們是叔侄,要是住處就安排在藻園,”季白頓了頓,朝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有一件事兒,我大哥想見見晨兒。”
“什麼,”趙半瞎驚的站起來,手裏的杯子掉在地上,“你說什麼?你大哥知道她的身份了?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能告訴你大哥?”
一連串的責問,趙半瞎驚詫異常,怒瞪著雙眼,胸口上下起伏,帶著防備的目光看向季白。
季白一個冷冷的眼神,止住了想要往屋裏衝的洗硯洗墨,垂下眼,手指點在桌麵上,一下又一下,像是點趙半瞎心裏,他咬了咬牙,忍住口中的質問,他要聽聽,聽聽季白怎麼解釋。
默了片刻,季白站了起來,長鞠到底,“抱歉,晨兒的事兒沒能瞞過我大哥。”
趙半瞎毫不避讓,受了他的禮。
“你說,為什麼要把她的身份告訴你大哥。”
歎了一聲,季白直起身,“當初我被晨兒挾持走的時候,洗硯他們就給我大哥去了信,那時,我大哥就已經知道了,就在昨夜,大哥從京中回來,讓我把晨兒帶回去。”
“帶回去幹什麼?殺了她?”趙半瞎上前一步,惡狠狠的看著季白。
季白後退一步,毫不示弱的回望,“要想動殺機,何必等到現在。”
大哥要殺了李晨語嗎?以前或許會,現在不會了,她是個奇人,世間僅有得奇人,大哥不會殺她。
他也不會讓大哥殺她。
趙半瞎明白過來,季白說的沒錯,要想殺晨兒他們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更不會把他們帶回金陵,他大哥想幹什麼?想利用晨兒,想從晨兒身上的到好處,想挖哪些他們不該知道的秘密。該死,真該死,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趙半瞎長歎一聲。
“除了你大哥,還有別人知道嗎?”趙半瞎心裏的酸楚一陣兒,一陣兒的,這叫什麼,悲喜交加嗎?剛剛得知能夠留在金陵,這邊兒立馬就得知想離開也離開不了。這他娘的算什麼事兒。
“沒有,也不會在有別人知道,”季白說的肯定非常,那些知道的人,這輩子都沒機會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