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半瞎一點兒也沒被安慰到,他們當然不會再讓別人知道,撿了寶了,怎麼會讓別人知道。
趙半瞎心裏一咯噔,身子動了動,竟沒站起來,嘴唇哆嗦這,“我,我師兄呢?你把我師兄怎麼了?”
耳中砰砰砰的心跳,趙半瞎瞪大的雙眼裏都是金星,師兄,師兄你千萬不要有事。
“他們一家,正在來金陵的路上。”
聞言,趙半瞎緊繃的身子怎麼也鬆不下來,僵硬這抬起手,單手捂在眼上,他好想哭,師兄,師兄,趙半瞎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
章慶豐一家本應該像三清莊那些知道,或可能發現李晨語的人一樣,被滅口,這樣,李晨語的身份才能最大保證的不會被泄露出去,可他與趙半瞎是師兄弟,他若死了,趙半瞎會瘋,李晨語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就亂了套了,所以,章慶豐一家來金陵了。
這裏麵,有季白的手筆,但更多的是他大哥季明德得命令。
隻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他們季家已經跟李晨語牽連上了,他們若不殺人滅口,以後死的就是他們,頭一個死的就是他季白。
季白眼閉了閉眼,壓下心中泛濫的愧疚。抬眼望向走過來的李晨語,“你都聽到了吧!”
“嗯,”李晨語嗯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胳膊架在扶手上,雙手搭在一起,一邊的唇角勾出笑,“你大哥找我什麼事兒。”
搖頭,季白坐下,他知道,李晨語最不喜歡比她高的人,說的是個頭,包括坐的也不喜歡比她高的。
“我並不知道大哥找你有什麼事兒,他不會有惡意,”季白定定的看向對麵,語氣放的更柔了,“你放心,我跟我大哥都沒有惡意,更不會生出害你的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慢慢笑起來,眼裏都是笑意,“巴結你還來不及,哪裏敢害你。
“哈哈,”李晨語輕笑出聲,雙手向擊,拍了拍,“你也不是沒害過我。下次在想害我的時候,好好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本事,也好想想,能不能承受我的怒火。”
警告的話,被李晨語閑話家常一般說了出來,說的季白屏了一口氣,心撲通撲通直跳,曾經被李晨語刺中的腹部,又在隱隱作痛。
臉上帶著苦笑,季白點頭,“我記下了,吃一次教訓就夠了,銘記終身。”
李晨語冷了臉,站起身往外走。
“趙半瞎,你也跟著一起去,看看大官兒長什麼樣兒。”
趙半瞎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季白,起身快速跟了出去。
三人一齊出了藻園,坐在一輛馬車裏,相對無言。
季白想說幾句,打破沉默,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就有點兒後悔跟他們坐在一輛馬車裏。
平時話嘮似的洗硯,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嘴巴閉的比蚌殼還緊。
“起開,”李晨語踢了踢走神的洗硯。
洗硯飛快的看了一眼季白,見他點頭,才朝一旁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