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好好收場,老宋和路知遙剛想過去把魏輝拖走,就見薑淮左倏地一下站起來,狠狠給了他一拳,隨後長腿一伸補了一腳,魏源就狠狠摔在地上,薑淮左掐住他的脖子異常凶狠的問:“你他媽胡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魏輝憋得滿臉通紅,嘴裏“唔呀唔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使了渾身力氣去掰薑淮左的手。
老宋怕他把人家掐死連忙去勸:“淮左你鬆手,他快喘不過氣來了,今兒天明生日,你別給人家添亂。”
薑淮左怒火中燒中根本聽不進去,心裏叫囂著要掐死這個小雜種。他雖然不知道魏輝的話中有幾分真假,可葉長安的胸口確實有一顆極小的痣,而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又做過什麼,什麼小學,什麼□?
單是簡單的想想魏輝說過的那幾句話薑淮左就完全冷靜不下來,此生第一次這麼想要殺掉一個人。
突然葉長安的聲音在極近的地方傳來,她居高臨下的看向瀕臨窒息的魏輝道:“放開他,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薑淮左終於找回些許理智,愣了一下就鬆了力氣,起身站到葉長安身邊。
魏輝捂住脖子在地上不斷翻滾,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幾分鍾後才稍微好上一些,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葉長安蹲在他身邊笑的有些古怪:“這麼多年過去,其實我已經不記得你的名字了,可你這張臉……真的是經常出現在噩夢裏。”
“剛才你問我為什麼還能好生生的活到現在?其實我也奇怪,怎麼就堅持下來了。”她把薑淮左送她的那隻鐲子往下挪了挪位置,又伸出來衝他搖了搖,問:“看見那條疤沒?”
刺眼的燈光下魏輝有些看不清楚,他費力的眯起眼睛,果然看到那細白的手腕上有一條橫跨整個腕骨的細長傷疤。
葉長安把手收回來托著下巴衝他笑:“那次你找人圍堵我之後,第二天我就割腕了,可惜沒有成功,醫生把我救回來了。那之後我爸三天三夜沒合眼,等我醒了他跟我說:‘傷害你的人還活得好好地,你為什麼要去死?’後來我覺得這話說的對極了,你還好好站在這裏沒遭報應,我憑什麼要死?”
頓了下她拿指甲輕輕劃過他的手腕,眼睛裏有些異樣的光芒:“對了,你沒自殺過吧?那感覺……其實還不錯。”魏輝頓時抽回了手,一臉驚慌的看向葉長安,耳邊不斷傳來她平靜到有些可怕的聲音:“首先要把刀尖插進肉裏,一點一點向後劃開,記得劃深一些,多使些力氣。之後隔斷動脈時會噴出許多血,還帶著溫度呢……”
“別說了你別說了……”魏輝單是聽著就覺得滲人,掙紮著向牆角爬去,直到靠在了身後的酒櫃上。
葉長安又逼進過去:“這就怕了?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她麵無表情的看向他:“那個時候我也很奇怪,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怎麼你就那樣討厭我?討厭到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那種事。”
“後來我終於明白了,隻是因為我長得像那個女人,你的繼母是吧?”她伸手揪住魏源額前的頭發,被劉海擋住的地方有一塊不小的傷疤,葉長安摸了摸那塊皮膚,笑了下:“原來它還在啊,我當時可是用了不小的力氣,恨不得把你的腦漿都打出來呢。”
魏輝瑟縮了一下,顯然還心有餘悸。
“那時候你肯定不願意輕易放過我吧?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知道為什麼嗎?”
魏輝搖頭,結巴著問:“為……為什麼?”
“因為……你後媽是我親媽啊。雖然那之前她拋下我跟我爸跑了,可到底還念及點母女情分,勸服你爸放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