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喉頭猛烈地動了動,想要說話,卻隻有血沫從口中吐出,聽不到半句聲響。胡孤看著還插在老四胸口的大刀,滿是不可置信。
老四費力地轉過頭,他的頭每偏離一分,口中吐出的血沫就更多。老四圓睜著銅鈴般的血眼,瞪著他身後的另一人。這人和胡孤的穿著極為相似,手中也是執著一把闊口大刀。此刻這柄闊口大刀正嵌在他的背上。
“你難不成就以為隻有你們有幫手?”老四背後的人笑得露出白皙的牙齒,嘴咧到了耳朵根,望著老四的血眼玩味地問道。
老四喉頭又是一陣劇烈地抖動,嘴裏的血沫越噴越多,滿臉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抖動著,甚是恐怖。這人卻饒有興致地看著,不放過老四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闊口大刀離開了老四的背心,一竄血水隨著大刀的離開,猛烈的飆出,正好濺了這個人的滿頭滿臉。他臉上綻開幸福的花朵,舌頭伸出,仔細地品味著臉上猶還有溫度的鮮血,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胡孤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猛地大聲說道:“胡獨,你個大變態!”
胡獨眯縫著眼睛緊緊盯著胡孤的臉龐,從牙縫裏出聲:“胡孤,救命之恩不思報答,反而誹謗救命恩人。將軍大人是這樣教你的嗎?”
胡孤有些悻悻然,卻硬著頭皮說道:“誰說你救了我,沒有你,我一樣能殺了這個賊人。”
“哦?是嗎?”胡獨依舊眯縫著眼睛,語氣滿是嘲諷。胡孤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胡獨和胡孤是絡腮胡子的兩大親衛,此刻正在殺人如麻的戰場上如軍營暢飲時互相拆台對掐,老三自覺不應打擾,於是便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拖著傷腿準備遁逃。隻是胡獨覺的與和胡孤吵嘴比起來,顯然殺人更加地盡興。於是,大刀脫離了他的右手,徑直穿梭了兩丈距離,刺碎了老三的後腦勺,腦漿塗地的血腥場麵使胡獨更加興奮,他覺得渾身似有一股不羈地熱流在不斷地暴動,他要是不將這股燥意發泄出去,就將被這股熱流燒成灰。
當下斜斜瞟了一眼胡孤,胡獨拖拽著大刀狂奔著向老五而去。大腳在雪地上留下大腳印,腳印之間是沉重的大刀劃過雪地的痕跡。一直延伸出去二十幾丈遠,大刀猛然飛上了天空,刀尖朝下,刀柄朝上,自上而下如流星撞地擊向揮舞著屠刀的老五。
老五一腳踹開身前的一個將軍府衛士,長刀平展,兩手相托立於頭頂。闊口大刀的刀尖狠狠紮在了老五的長刀上,強大的撞擊力使得老五猛地單膝跪地。胡獨張狂地大笑著:“就你們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來刺殺小姐?”
老五不答,也無法答。全身力氣都在抗衡著胡獨的重壓,他沒有精力開口。將軍府衛士見機會實在難得,霎時間,十餘柄大刀同時砍向老五。老五眼眶欲裂,猛地大叫一聲,使出全身力氣,一鼓作氣頂開胡獨,然後便立刻一個後彎腰,避開了十餘柄大刀地攔腰斬殺。
又是幾十個將軍府衛士圍了過來,胡獨立在最前方,望著不斷喘息的老五,眼中有貓戲老鼠地快感。老五低頭看了一眼腹下,一把短匕首沒頂而入。他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中了招,又是何人施得刀。
胡獨拍了拍腰間青色褲帶上綁著的小鞘,又彈了彈手中染血的大刀。老五瞬間明白了,他頂開胡獨的一刹那,胡獨翻身墜地,同時拔出腰間的匕首,猛地一擲。他當時隻是覺得小腹一陣酸麻,為了躲避衛士的攔腰劈砍,便沒有多想。此刻回憶起來,胡獨的手法當真快的令人驚訝。匕首紮進了腹中,他竟然沒有感到半絲的疼痛,這速度簡直快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