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三老四老五(1 / 2)

三人手中的窄細長刀揮舞地速度猛地加快,快到隻見銀白色的劍光染著紅色的滾燙鮮血不斷地在空中劃開道道軌跡。每一道銀白的絢爛軌跡之下都怒吼著一個忠貞的靈魂。老三老四老五如同收割靈魂的死神,眼睛不眨半下,手不顫抖半絲,長刀劃過雪幕,每息都有數個送婚隊伍的隨從頹然無力地倒下。他們看都沒再多看一眼,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讓站著的躺下,讓車廂內的人死亡。

又是一刀,老三砍向擋在他麵前的一個瘦弱的丫鬟。丫鬟眼睛睜的很大,眼裏滿是恐懼的淚水,兩隻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攥著自己的粗布麻衣的衣角,不停地顫抖著。她望著老三手中染滿了紅色鮮血的長刀,長刀高高地正對著她的頭頂,她仰起頭來,瞬間,眼淚劃或了臉頰,滴落到雪地上。與此同時,又是一蓬鮮血飆出,雪花還未落在地上,在空中打著轉悠遊的時候便被這蓬血猛得撲到身上,血和雪徹底地融在了一起。

一聲萬分悔恨痛苦怨念的怒吼猛地在老三身後炸響,一柄通體銀白地闊口大刀,帶著呼嘯地死亡之音向著老三的後頸脖子斜斜地劈砍過去。老三頓時渾身汗如漿出,汗毛高高豎起,不及回身攔住長刀,隻得猛地就勢向前撲倒,身體直挺挺地摔落在雪地之上,留下了一個人形的大雪坑。

闊口長刀猶不放過這難逢地好機會,趁你病,要你命,刀鋒紮透無數朵旋轉地雪花,帶著凜冽的寒意刺向深嵌在雪地裏的老三的後背。老三心中大寒,雖見不到身後的大刀,卻能感受到這股森冷的殺意。當下毫不遲疑,一連三個懶驢打滾,向著左側方躲避。

闊口大刀沒有如願地紮進老三的背心,老三也沒有如願地完全避開這記必殺的攻擊。一條腿上豎直地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通紅的肌肉向兩旁翻開,如同猙獰地大嘴。骨頭也已經裂開一道輕微的縫隙。老三悶哼一聲,兩眼一白,差點就此昏倒過去。

隻是他當然不會昏倒,也不能昏倒。咬緊了牙關,老三抬頭望去,一個尚還稚嫩,此刻卻猙獰扭曲的麵容鑽進他的眼孔。老三二話不說,翻身就要躍起,闊口大刀自然不會同意。大刀大開大闔,如大江奔流,似高山仰止,氣勢逼人至極。一陣轟鳴聲炸響,大刀由白變紅,滾燙的好似經過火山中的岩漿鍛造的紅。紅得濃烈,紅得絢爛。此刻這抹紅就臨到老三的腦門之上,沒有半寸,下一息老三便將像他殺死的無數隨從一樣,頹然地睜著不甘地雙眼倒在這北國的雪原之中。

隻是,天不從他願,又是一柄窄細的長刀。這柄窄刀從側方插進闊口大刀和老三的額頭之間,然後闊口大刀便被一股沛然的巨力緩緩地頂開,無奈地離開了老三的頭顱,被挑上越來越高的空中。

闊口大刀翻飛起來,像一隻雨打風吹去的蝴蝶,在空中旋轉著,一會兒刀尖朝上,一會兒刀柄側躺,闊口大刀的主人又是一聲怒吼,沒有管失落的大刀,一隻碩大的堅硬拳頭狠狠地搗向一隻手撐在雪地上頹然半坐的老三,老三眼中卻再沒有半絲的驚慌,而是沉穩冷靜。

窄細長刀自上而下斬向這隻魯莽的拳頭,老四眼中冷光一閃,就要剁了這稚嫩少年的一隻手。沒有辦法,稚嫩少年隻得收回拳頭,蹬蹬蹬倒退三步。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刺殺小姐?”稚嫩少年盯著老四的眼睛,咬牙切齒地問道。

老四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一邊攙起受了重傷的老三,一邊緩緩問道:“你是李胡子的兩個親衛之一?你是胡孤?”

“不錯,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胡孤。”稚嫩少年挺起胸膛,雄赳赳氣昂昂地看著老四。

老四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爽朗。笑聲伴著劃破空氣的呼嘯聲,猛烈震蕩著胡孤的耳膜。銀白閃電刺破雪幕,狠狠劈向胡孤的眉心。胡孤淡淡掃了眼躺在三尺雪地之外的闊口長刀,麵容一肅,當即學著老三,猛地撲到。隻是卻不是向前,而是向後。

躺倒在雪地之後,連忙也是三個懶驢打滾,一路滾到闊口大刀旁。一把抓住大刀的刀柄,一記橫掃千軍的極普通的招數卻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鋒利的刀尖竟刺中了老四的胸膛,汩汩鮮紅的血水從老四的胸口噴湧而出。沿著老四的小腹,大腿,小腿,一直彙聚在他的兩隻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