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山神廟西廂翠竹間。
對坐的兩人互相打量。
“久仰，久仰。”
風息咧嘴一笑：“客氣，客氣。”無禮的將腳擱上桌子，一身痞氣道：“你該不會是看上本少了吧，離公子？哦，錯了，我現在應該稱呼你樞密副史離大人。”
“風息公子一如既往的在幽默中直戳真相。我確實看上了你……”
風息眉毛一挑，眼中滿是趣味：“哦？”
“的能力。”離析輕輕一笑。
“離大人也不賴。”
“比起風息公子，我可要差遠了。不過我今天約公子來，是真心想與公子合作。”
“我們之間有什麼可合作的？”
風息並沒有一口回絕，說：我們之間沒有可以合作的理由。離析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給了可以說服他的理由：“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孫家。當年孫家為了扶持唐家，整垮了風家，並迫使風家如喪家犬一般離開京都，你身為風家的子孫，怎會沒有一絲怨恨？”
“離家不愧為姚家親信。”風息嘲諷。
“風息公子誤會了。我要對付孫家，與姚家無關，純屬個人恩怨。”
“你覺得這種騙鬼的話我會信？”
“如果不坦誠相待，我們合作的事怕是無望了。離某確實需要借助風息公子的力量，才能不牽連父兄——以前有姚家兄妹的壓製，所以孫修禮不敢太逾越，現如今姚家兄妹都調離京都，孫修禮本性暴露，多次對我無禮，讓我十分厭惡。他雖在家中不受寵，但他有個受寵的娘，又畢竟是孫家子孫，我若動了他，孫家為了自己的顏麵與威懾，必然不會坐視不管。姚家也不會因為我，而與孫家撕破臉，父兄也會因我而收到牽連。但不教訓他，我又咽不下這口氣。想來想去，我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風息公子，不妨猜猜看我的辦法。”
“這有什麼難猜的。隻要孫家倒了，孫修禮還不是任你處置。但是要弄垮孫家，又不牽連你的父兄，你就隻能躲在後麵。這樣對我太虧，我是站在明麵上的，孫家所有的報複隻會衝著我來，我如果不幸死了，你仍舊可以全身而退。真是好計謀，心夠黑。”
“風息公子又說笑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陷入險境呢？為表達我的誠意，無常先生。”
無常鬼戴著鬼臉麵具，一身紅衣，從屏風後緩緩走出。
“這是我花重金為公子請來的幫手。不知公子可滿意？”
“千家的殺手幫六塵的人做事，不知道無常先生怎麼看？”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好一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離大人請來千家的殺手，此事必定能成，又何必與我合作呢？”
“因為風息公子有更加充分的出手理由。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永久欺瞞世人，隻要做了，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所以我隻能選擇與公子合作，由公子欺瞞世人的眼睛，我在後麵推波助瀾。如此一來，孫家倒了，姚、鐵兩家也不會懷疑。隻會看成是風家的報複。風家背靠六塵，有六塵的庇佑，定然相安無事。”
“你倒是挺會盤算。我答應了，不過我有條件。”
“請說。”
“第一，我最多隻能在京都待一個月，整垮孫家的事要在一個月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