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豈認情邪如草芥,奈何黃粱一夢間。

……

程簫和秦思白一對小夫夫終於得以相見,也算是經受了不少考驗,才守得雲開見月明。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他們比誰都懂得珍惜,於是乎,兩人為了感恩老天爺的厚愛,幾乎時刻膩在一起,這著實讓某些“沒見過世麵”的糙漢們大跌眼眶。

之所以這麼形容,是因為程簫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某天一大早,郝大川偷偷摸摸地把還在睡覺的嚴浦生叫醒,嚴浦生迷迷糊糊一睜眼睛就看到郝大川一副見鬼的表情,登時就坐起來了,緊張兮兮地問:“川兒哥,咋了?”

郝大川魂不守舍地坐在床邊兒,張了半天嘴,一臉木訥,最後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今天早晨,我聽見……”

嚴浦生撓撓後腦勺兒:“聽見啥了?”

郝大川擺了擺手:“算了,這說不清……說不清……”這麼念叨著,就自個兒去一邊兒麵壁去了,站得跟塊鋼板似的,倍兒直溜。

嚴浦生:??

……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李秀禾接到上級命令,上峰要求他們盡快歸隊,李秀禾掂量一下程簫的傷勢也有了起色,就讓郝大川去跟程簫報告這件事,順便請示一下哪天啟程。

郝大川一挺胸脯打個立正:“是!”隨即伸長脖子湊近笑嘻嘻問道:“您怎麼不親自去呢?”

李秀禾一個眼刀殺過去,郝大川縮縮脖子趕緊走了,嘴裏嘟噥著:“難怪沒人敢要,凶得嘞……”

李秀禾頹唐地跌進椅子裏,自從秦思白來了之後,她就沒在程簫跟前兒露過麵,也不知怎的,總覺得別扭。她就是想不明白,程簫啊,她心目中的騎士,三五八團的脊梁,人民的英雄,他怎麼能喜歡一個男人呢?

李秀禾接受不了。哪怕對方再醜點,老點,寒磣點,隻要是個正常有胸有屁股的女人,她都能很高姿態地祝二人幸福,畢竟這還有個先入為主在裏頭,她就隻當程簫眼瞎又重情義,放著美人不要要個歪瓜裂棗。隻是現如今,她,李秀禾的假想敵,是個男人,她一個天之驕女,在男人身上敗給了一個男人,這讓李秀禾覺得甚是無奈,有種一拳砸在棉花上,有勁兒沒地兒使的無奈。

於正傷感著,小滿高舉著孩子臉紅脖子粗地衝過來:“又又又哭了!”

李秀禾認命地歎口氣,邊把孩子接過來邊罵道:“於小滿!你不要把她舉那麼高!這麼做不能讓她不哭!”

得嘞,不僅輸得徹徹底底,還要給情敵看孩子,還有比這更倒黴的嗎?李秀禾一陣悲傷地想。

……

而郝大川領命而去,沒兩分鍾到程簫門口,站定,氣沉丹田,剛張開嘴,冷不防被屋裏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一聲“報告”硬是截在嗓子眼兒裏,沒敢喊出來。

“……別動!”這是秦思白的聲音,頗有些惱怒,郝大川竟從這倆字兒裏聽出些嗔怪的味道,不由得一陣惡寒,站在門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躊躇間,屋裏的兩個人愈加過分。

那邊程簫估計是不樂意了,挺大一個老爺們兒,撒起嬌來一點磕巴都不打:“我不動,你讓我親一下,就一下……”

門外的郝大川“刷”地一個激靈,頭發根兒都瘮得豎起來了,這是誰在說話?!趕緊抬頭看看門牌號,這也對啊,沒走錯門兒啊!

裏邊兒沒動靜了,大約是應某人的要求親了一下,接著又響起秦思白的聲音,這回帶了點喘,有些不滿地指責道:“讓你別亂動!又流血沒有人管你!”

“思白,我特別想你……特別想……”某個團長摟著剛找回來的新媳婦兒不停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