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如電影閃回,曆曆在目。
是當年秦思白賭氣中摔了瓷碗,,程簫嫌他胡鬧不懂事,伸手象征性地打了他一下,隨後兩人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便趕上變故,天各一方。
就這麼一巴掌,成了程簫心頭的一塊病。
天知道他有多後悔,怎麼就能舍得下手打秦思白呢!每每一想起來,程簫都恨不得甩自己兩耳光,給秦思白出氣。
太心疼了,程簫對秦思白,哪怕是他秦思白做了再無理的事,程簫舉起手來試吧半天,也得一巴掌落到自個兒臉上。
疼還來不及,哪舍得打呢!
不過還好,老天待他們不薄,不是真的天人相隔,一切當年沒來得及的寵愛都還都來得及。
……
“還疼嗎?”
用力築起的圍牆在愛人的關懷下轟然倒塌,太多的委屈湧上心頭,秦思白原先以為都過去了的那些傷痛,在程簫麵前通通跑出來作祟,把孩子委屈得什麼似的,哭得可憐見,程府二少隻覺心口一抽一抽地疼,邊疼邊幸福。
握槍的手有繭,程簫伸出粗礪的手指給秦思白擦眼淚,心疼地摸著後背給哭得傷心的孩子順氣,不用說都知道他家孩子這是在外邊兒受了多大委屈才能哭成這樣兒。
“你怎麼就不知道找找我呢!”抽噎的間隙,秦思白質問著。
明擺著著的無理取鬧。
看著秦思白滿是淚痕的小臉兒和水光瀲灩的大眼睛,程簫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我錯了。”點著頭認錯兒,程簫覺得心裏一直漏著風的那個大窟窿,被這個精精致致的傻孩子一點一點又給填滿了,不再空落落地抽痛。
……
而門外,李秀禾抱著喝了點牛奶睡著了的小奶娃跟於小滿一起趕回來的時候,在拐角碰到了郝大川他們。
幾個人攔住的,正是張牙舞爪氣急敗壞的黎大醫生。
“你們這些、莽夫!粗鄙!無恥!放開我,我朋友在那間病房,讓我進去!”黎暮急得腦袋瓜子上都要冒火了,偏偏幾個大漢跟堵肉盾似的,就是不讓他過去。
鬼知道黎暮在護士口中得知秦思白跟一個病人進了病房之後有多心焦,煮熟的鴨子眼瞅著就要飛了!
“怎麼回事?”李秀禾皺著眉頭上前問道。
嚴浦生指著黎暮,一臉無辜:“他要闖咱團座病房,那能讓嗎!”
黎暮氣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對李秀禾控訴道:“這位小姐,您一看就是明事理的人,我朋友身體不好,被陌生人強行帶走會受到驚嚇,請允許我進去把他帶出來!”
李秀禾心煩著呢,剛要讓這個衣冠禽獸滾一邊去,轉念一想,對幾人揮了揮手:“帶這位醫生進去吧。”
我倒要看看,這秦思白到底是什麼
變的,一個兩個都爭著搶著。李秀禾恨恨地想著。她倒是巴不得程簫誤會秦思白呢。
這麼一說於小滿不樂意了,幹嘛呀你,我們二黑好不容易找著親人,你說要帶出來就帶出來,你誰啊!
“不行,不能讓他去!”於小滿拽住黎暮,義正言辭地說道。
李秀禾柳眉倒豎:“於小滿你什麼意思啊?”
“我沒啥意思……”
幾人你來我往,一個不注意,黎暮腳底抹油,連衣服都不要了,直接金蟬脫殼跑到了病房門口,一點禮儀都不講地撞進門去。
於小滿看著手裏抓著的黎暮的衣服,一陣無語。
……
黎暮的突然出現讓秦思白心底一沉,差點忘了還有個麻煩沒解決!
而程簫則條件反射地一把抓緊秦思白,冷冷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一臉戒備。
黎暮臉紅脖子粗地看著明顯關係不一般的兩個人,再想到這些天秦思白種種反常的舉動,氣得冷笑連連:“思白,這位是你的什麼人?朋友?兄弟?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