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 / 2)

李秀禾身子一僵,思白?這是那個讓程簫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她來了?

程簫更是眼神倏地一凜,那名字從於小滿的嘴裏說出來,仿佛是吐出一根刺,紮在了他程簫的心上。抬頭冷冷地望著於小滿,那眼神兒讓於小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仿佛屋子裏的空氣驟然降低了幾度。

程簫就那麼盯著於小滿,緩緩開口,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很是低沉:“你,再說一遍。”

盡管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程簫應該是這種反應,於小滿卻顧不得那麼多,隆冬臘月急得他滿頭大汗,語無倫次:“真的!我們以為他死了,其實他沒死!死的人不是他!他已經來過兩次了,現在剛出醫院!”

於小滿的話,像炸雷似的劈在程簫的頭頂。

程簫的的眼神從猙獰變得無措,就那麼一瞬。手指漸漸握成拳頭,胳膊上青筋暴起,連呼吸都亂了章法。

看程簫這幅樣子,李秀禾趕緊撫著他的後背焦急地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大夫說你不能受刺激,對傷勢不利。”言畢抬頭對於小滿嗬斥道:“於小滿!你是成心的嗎!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應該等他好了再說吧!你沒有腦子嗎!?”

於小滿無辜地張張嘴,沒說出話來,這道理他也不是不知道,隻是總有種感覺驅使他,讓他非說不行。

原本在一旁吃飯的郝大川三人,聽得是一頭霧水,此刻滿嘴的飯菜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咀嚼,齊齊望向程簫。

病房裏一時靜的連心跳聲都能聽見。

而程簫顯然是呆愣了幾秒鍾,眼中透著茫然,再說出口的話都少有的帶著些微顫抖:“這是,真的?”

“真的真的!現在出去的話還能追上!”一著急什麼話都往外禿嚕,話音未落於小滿就想抽自個兒一個大耳瓜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鍾發生的事,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愕無比。

他們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鐵血團長,竟不顧身上還有重傷,連鞋都顧不得穿,更別說披件衣服,慌不擇路,逃也一般奪門而出,矯健得哪有一點重傷病人的樣子!

這種情形,就好比你看見一隻母豬在天上飛,這視覺衝擊,還真震撼。

一同愣了兩秒鍾後,李秀禾率先跟在程簫身後,衝出了病房。於小滿大步飛奔出房門,又急吼吼地回來,衝著手裏掐著筷子和饅頭正準備起身的幾個人叫道:“你們在這兒等著!”說完抓起鞋和衣裳,又跟導彈似的撞了出去。

病房裏,留下幾個人麵麵相覷。這事兒一看就是團座的私事兒,但他身上有傷,這萬一出點啥事,就程簫那身子骨兒,怕李秀禾和於小滿搞不定。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嚴浦生和郝大川相互看了一眼,低下頭繼續啃饅頭,好不尷尬。

……

大門!大門在哪兒?

程簫捂著繃帶下的傷口,他能感覺到那裏的皮肉隨動作崩開,溫熱的液體“刷”地流出來,浸濕手掌。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大腦裏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名字:秦思白!

他剛出醫院大門!現在出去還能追上!

跌跌撞撞地找到大門,程簫覺得眼前有些花,臉色蒼白極了。但他顧不得考慮別的,不顧一切地大步跨出了院門。

隻一眼,程簫就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