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青花晶瑩剔透的小茶盅,連摔在地上粉身碎骨都聲音也清脆好聽。
黎暮常年握著手術刀的手柔韌有力,此刻他拽著秦思白的衣領,麵色猙獰,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額上青筋暴起,無不昭示著這個人的憤怒是多麼濃烈!
粗暴地扯開秦思白單薄的白衣,清瘦的身體立刻暴露在空氣中,黎暮毫無章法地啃咬著秦思白裸露的肌膚,雙手按住秦思白抗拒的雙手手腕,笑容異樣:“秦思白,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你還沒意識到嗎?你是上天送給我的,你隻能在我身邊,明白嗎?明白嗎?”
藥物的作用讓秦思白無力反抗,竭力地推開壓在他身上瘋狂的黎暮,大腦飛速旋轉,緩兵之計也是計,於是登時喊道:“你總要給我點時間!”
黎暮粗喘著,眼中瞬間湧起的憤怒漸漸平息,半晌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願意接受我?”
聞言秦思白冷冷說道:“如果你非要強人所難,那就隨意,隻不過,”秦思白裝作慘淡一笑,“你我之間,此生隻有恨。”
逐漸平複下來的黎暮突然靠上去,幫秦思白把衣服理好,口中喃喃說著:“思白……思白,抱歉,請你原諒我,我一時失態,你放心,隻要你不願意,我是不會用強的……我會等著你接受我,你會接受我的是嗎?是嗎?”
秦思白忍住作嘔的厭惡感,靠在了床頭,別過臉去:“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黎暮點頭,給秦思白蓋好被子,呆立半晌,退出了房門。
聽到門響,秦思白睜開眼,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
程簫,你……有沒有把我忘了?
而門外,黎暮則是一臉寒意。
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秦思白離開這間房子!
……
於是這一銬,便銬了這許久。
秦思白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無力的身體,他知道他的飯菜裏,水裏,酒裏,甚至衣服上,都充斥著藥粉,這些藥不至喪命,但讓他渾身無力,連逃跑的想法都被扼殺在搖籃裏。
可他卻不能不吃,不能不喝,這些藥吃了不會死,可不吃飯不喝水會死,他不能死,他還要留著這條命去找程簫,去跟他白頭到老,斷子絕孫。
黎暮在自己編撰的劇本中出演著完美情人的角色,對秦思白無微不至,把他完完整整地圈養在這間房子裏。而秦思白,也在不知今夕的日子裏越發沉默,一顆心也如同蒙上灰塵。
飯吃得越來越少,話說的越來越少,到後來,秦思白甚至每天都在沉睡,如同提線木偶,沒有生命,沒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可黎暮不介意,他要的,隻是秦思白留在這裏,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秦思白想,就這樣死掉,其實也挺好,那個叫程簫的人,離他好遠好遠,他怎麼樣都夠不到。
既然夠不到,那就,算了吧。
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秦思白又閉上眼睛,天黑了還是亮了,他都不關心,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直到,看到病例上,那個被他埋在心底的名字,已經死透的心終於又掀起波瀾。
……
秦思白任由黎暮抱著,伸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眼神看不出悲喜。
堪堪平靜下激動的心情,黎暮突然收了笑容,問道:“思白,你怎麼突然就想通了?”話裏話外透著質疑,言下之意是你可別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