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鬆青在笑聲中作答:“如果你紮紮實實幹了,不能致富,
我負責!說不到老婆,我還負責!除非你是個傻蛋!”
金秋10月的23日,柴湖披上了節日的盛裝,大街變成了人的河流。一中大操場鼓樂聲聲,人山人海,8個碩大的彩色氣球高懸於半空,“告別老家,走進新家,邁開脫貧致富的新步伐”的巨大橫幅迎風飄揚,描繪出一幅最為動人的圖畫。鍾祥市在這裏舉辦“情係移民”大型廣場活動,歡迎一萬移民再次搬遷。湖北省移民局局長汪元良、紀檢組長鄭誌康、省審計廳副廳長陳文奎等省廳局的領導和荊門市委副書記陳永貴出席了歡送大會。柴湖移民老家淅川縣的領導也應邀風塵仆仆從河南一路趕來參加大會。
鍾祥市委書記周鬆青同誌在一陣喜慶的音樂聲中,健步走上主席台,向響應黨的號召,再次搬遷的移民表示祝賀,祝願他們在新的天地早穩定、早發財、早致富,為全市的社會發展再作新貢獻。
柴湖鎮委書記餘啟德同誌也走上台來,情深意切地對即將離別的鄉親們說:“割不斷的是娘家路,忘不掉的是娘家媽,柴湖永遠是你們的家!外遷的父老鄉親們,感謝你們顧全大局,再作奉獻,祝願你們重建家園,生活美滿!同時,歡迎你們不忘家鄉常回來看看,互遞信息,互通有無,多多關心家鄉的建設和發展,共同為實現脫貧致富奔小康的宏偉目標而努力奮鬥。”
掌聲響起,熱淚滾下。再次踏上搬遷路的人們,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溢出,一滴滴落下,親吻著腳下的土地……
活動在繼續進行。
由市文體局局長費曉洪、市文聯主席王國俊親自帶領的藝術團演出高潮迭起,八大方陣的歡呼聲隨著音樂節奏此起彼伏。突然,有人照我肩膀“叭”地拍了一聲響,扭頭看是一位60多歲精神矍鑠的老人。他用嘴巴朝舞台的方向努了努,說道:
“聽說你是個文化人,你能解釋一下那‘老家’的含義嗎?”
不用問,我知道老人家心裏要說的是什麼,他不願把柴湖當“老家”看,隻想把柴湖看成是今日的“家”。
問我祖先來何處,
山西洪桐大槐樹。
人類的曆史是一部遷徙史。河南淅川雖然古時人口稠密,村落林立,世家大族頗多,但魏晉亂離,百姓疏散,半寄於他邑,至唐宗時期,已經舊人寥寥,到了明永樂年間,山西潞州移民淅川,使這裏又熱鬧起來,故今多傳祖先從山西洪桐縣大槐樹而來,無論趙、錢、孫、李。
其實,並非如此。如全氏宗族在淅川因戶數人數占絕對優勢,有“全半縣”之稱。他們的世祖為東漢靈帝時浙江錢塘縣太史全範之後,宋代遷至鄧州。元末,全通甫任陝西慶陽知府,始自鄧州遷淅川漁池,衍生全坑,又分徙於全店、觀溝等處。清代時全氏已有1600多戶,族譜有“治國安邦定乾坤,保正家生振東範,富貴榮華德向西,瑞堂勝力發山林”的輩序遺存可查。再看那宋氏家族,先世曾居鄧州宋營,到了明憲德年間遷淅,因“早到者居川,遲到者居灣,後到者居山”,宋氏前人便靠河灣生根,宋灣因此得名,後發展為千戶大莊。
人在徙中流,何處為老家?
50年來,移過青海,移過鄧州,後移柴湖的人,家的重疊,何為老家?
老家與新家是相對而言的。嚴格地說,一個人生命的孕育之地才可稱為老家。
但是,柴湖移民不論過去遷過何方,今日遷往何處,他們隻認為淅川是老家,而柴湖呢?是一個難棄難舍剛建囫圇且充滿希望的家!
常言說:“地種三年比娘親。”移民們來到柴湖不是三年,而是三四十年了,盡管這片土地沒讓他們豐衣足食,他們在這裏流了不少辛酸悲傷的眼淚,但是這塊土地畢竟是他們用愛心暖熱了的一方熱土啊!
這位老人說:“餘書記說得對,不管我遷到哪裏,柴湖永遠是我的家!”
窮家難舍,熱土難離,一種割舍不斷的情愫纏繞在心頭。
10月9日上午,雙河鎮331省道上,鮮紅的標語迎風飄揚,數十人的腰鼓隊歡快舞動,鎮黨委書記秦世華帶領全鎮機關幹部、村幹部和當地群眾在這裏迎候首批52戶208名柴湖移民來雙河安家落戶。同時,柴湖的劉莊村、紅衛村在召開大會,歡送遷往雙河的這批移民。移民們到了遷入地雙河,看到整舊如新的寬敞房舍,看到為他們調整的一方一方良田,看到為每戶移民購買的嶄新手扶拖拉機和犁耙,看到為他們每戶準備的一擔柴、一袋米、一壺油、一筐菜,無不大喜過望。可是,在兩個小時之前,當他們帶著盆盆罐罐、犁耙繩索,離別柴湖的時候,他們卻在用袖口擦著眼中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