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應該是水庫的受益者,不應該是水庫的犧牲品。”下柴湖時隻有30出頭,擔任過副書記、副主任、武裝部長、管委會主任的張相訓同誌,在其任職期間,茹苦吞酸,為了柴湖的穩定和建設努力向上爭取項目和資金,為移民辦實事,一幹就是十四五年。
一次,他到省裏找一位副省長喊苦,那位副省長說他越級來找,把他“轟”了出去。但是,第二天他又出現在這位副省長麵前。
“作為我個人,我不應該來找你,國家給我有工資和糧食,可是我是柴湖人民推選出來的一家之主,移民們沒飯吃,我心裏……”他說不下去了,眼淚奪眶而出。那位副省長被他感動了,柴湖公社的文件終於放進了副省長的公文夾裏……
1975年秋天,為了解決移民用電問題,張相訓直奔武漢,並決心要見到一直關心柴湖移民,從荊州地委調省委任常委的原地委石川書記這位老領導。
到了省城,聽說石書記去了天門,他扭頭就趕到天門。到了天門縣城,又聽說去了嶽口農場,他就又一鼓作氣,追到嶽口。
張相訓回憶說:
去天門,沒有白跑,我終於見到了老領導。那天晚上,我同石書記同住一個房間,把來意說了後,就把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一一向老領導作了彙報,末了,我又向他提出個我最憂慮的問題,也就是移民的吃水問題。老領導很同情我們,談了自己的想法。
那個時候,什麼物資都是計劃安排,由於水電部和省裏重視,用電問題很快就比較順利的解決了。而移民吃水問題,工作難度很大,因為當時有的縣城還沒用上自來水,更不說農村了。公社班子成員討論時,也有同誌認為不現實,是天方夜譚。我不灰心,我到省裏找領導,找有關單位來檢測地下水,對移民食管癌疾病進行“拉網”普查。1976年,帶著數據同副書記吳成山同誌一起到北京,向水電部領導彙報,爭取立項。隨後不長時間,長委移民處高誌齊就來到鍾祥,並要我參加移民飲水工程方案的研究會議。
在這次會議期間,有一個夜晚我一眼沒合。因為,柴湖黨委的意見是解決移民的飲水問題,而縣裏領導則要求我提出大引水工程方案,想趁機解決相鄰周邊鄉鎮地區的灌溉和生活用水問題。我當時是縣委委員,我想如果借機能為其他地區的發展提供點條件也是件好事,但是國家的錢也不是隨便給的,如果搞大工程,國家不批準,移民飲水工程豈不泡湯了?我頂著壓力,談了柴湖黨委的意見,氣得縣領導會議沒開完就走開了。不過高處長卻對我說,你堅持的很對。水電部要我把錢給你帶來了。……
老一代移民幹部為了移民的安穩操碎了心,他們流淚流汗、脫皮掉肉、忍辱負重、奔波勞苦、無怨無悔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移民們在柴湖這片熱土上構築起幸福的家園,好好地享受搬遷後的新生活。
經過反複努力,終於移民耕田有了自己的“東方紅”,70匹的大馬力;收割小麥,用上了進口的“康拜因”,邊割邊脫粒;照明,從丹江口送來了電,電燈一拉就亮;飲水,漢江作水源,管道進村,龍頭一開水便流……
為了鼓舞鬥誌,振奮民心,柴湖成立了曲劇團,公社主任張相訓自詡是“戲主”,副書記陳國華被封為“戲母”,副主任黃學峰自謙為“場外指導”,黨委書記傅明道當上了“顧問”。一台一台大戲在移民的家門口演起來,把移民的精神細胞攪活了許多。
當丹江人在遠距丹江的地方,用上了丹江電,喝上了丹江水,看到了家鄉戲,他們仿佛回到了故鄉,激動得流出了眼淚,“移民沒白當”,自豪感油然而生。此時,若誰要說想返遷,人們會把他看成精神病。據當時管戶口的民政助理李榮占回憶,起初安置移民隻有44000多人,可是後來從荊門和庫區自願來了近千戶,4000多人,趕都趕不走,使柴湖移民安置總人口增加到49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