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裁一角天地,且去偷歡(十三)(1 / 2)

安然隻覺得本就滾燙的臉上又再加了一把火,捏著自己的衣角咕噥:“誰吃醋了?”

她那……才不叫吃醋好不好?

許沐言一直笑一直笑,安然覺得很惱火,一聲不吭的盯著他瞧,眼睛睜得很圓,漆黑明亮,剔透如水晶,帶著孩子氣的不滿——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許沐言笑夠了才停下來。他緩慢地眨眼,俯低頭來,唇角上沾著香醇的酒氣,熾熱而柔軟,安安靜靜地與她的貼合著,安然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擁著,在極近的距離看著他的眼睛,看著那漆黑纖長的睫毛劃過午夜時分清冷的空氣,緩緩合攏。

他喊她的名字,帶著濃烈的情、欲的意味:“安然……”

安然在心裏輕輕的歎息,夠了吧!

他肯等她到現在,他為她做許多事情,他帶她度假……安然想,他能做的都做了,那麼她有什麼能回報他呢?除了……她的身體。

在異國他鄉的這樣一個夜晚,他們靜靜擁抱,頭頂上有乍然盛開的燦爛煙花。

那天晚上他們幾乎是摔進門的,衣服鞋子扔的滿地都是,還未到達浴室,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脫光了。

雖然這樣急切,許沐言的動作仍是溫柔輕巧的不可思議。他並沒有直接在浴室裏做到最後,他將她抱回床上,動作緩慢眼神專注呼吸謹慎,像是在對待細致的瓷器,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她泛著微光的皮膚在燈下起伏著細小的波紋。

安然緊緊的握拳,忽的一把抓住他遊走在她身體上的滾燙的手。許沐言了然的停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安然用力閉一下眼睛,睜開,讓自己放開手。

溫暖的燈光讓一切的美好都更加動人,安然緩慢的眨眨眼睛,睫毛上沾著細碎的水光,仿佛方才淋浴之時不小心跑進了眼裏的水滴。被他深吻過的紅潤雙唇帶著半透明的質感,像果凍一樣,誘人吞吃入腹。

許沐言依然沒有動作,他還在等。等她伸手推開他……

安然的手垂落在身側,緊緊地握拳,指甲嵌在掌心肉裏,她選擇了順從,閉上眼睛,關上了所有兵荒馬亂的驚恐。

許沐言拉過被子覆蓋住兩個人,光裸的皮膚在被下緊貼,仿佛有種彼此融化的感覺,懷裏溫暖跳動著的是一顆脆弱的心髒。安然的身體繃得緊緊地,緊閉的雙眼眼角有滴清淚緩緩滑落下來,瞬間湮沒在雪白的枕頭上。

許沐言緊緊抱著她說別怕不要怕……他一麵輕柔的吻著她,一麵安撫,薄而柔軟滾燙的嘴唇一一吻過安然的嘴唇與耳朵,手掌流連在光滑的皮膚上。

安然弓著身子,像溺水的人那樣拚命喘息。好半天才掙紮著偏過頭:“燈……關燈。”

也許黑暗能讓她不這麼緊張。

許沐言從她身上直起身,蹭過去將床頭燈關掉。

然後,整間屋子都被黑暗包圍了,安然發現,她果然不那麼緊張了。

很小的時候,媽媽問她說,安然,你的夢想的是什麼呀?她想了想,然後說,我要找個像爸爸的一樣的老公,然後生一個和安然一樣乖的小寶寶,像媽媽愛安然一樣的愛她……

很久以後她問安藍的夢想是什麼?安藍說她要成為有名的鋼琴家,然後找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可以不聰明也沒什麼錢,不會說甜言蜜語不會浪漫的小把戲都無所謂,可是他必須要忠誠大度,正直強大,能保護姐和我。當然我也會對他好,乖乖的做一個快樂的小女人,一心一意愛著他,照顧他,為他生個孩子,然後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

這是安藍認為的最美麗的人生。其實,何嚐不是她的。隻是,當她將自己賣給許沐言後,她再也不敢做那樣的夢。

她忽然想起這些,是因為恍惚間聽見他在耳邊不停的說,我們生個孩子吧,安然,我們要個孩子……

結束時許沐言出了很多汗,被子裏都蒸騰著滾熱的潮氣,汗水相貼的兩具身體,心髒怦怦的跳動,他的指尖還殘留著細膩的質感,兩顆心髒緩緩地跳成了同樣的步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