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零:為韓啟山設陷,捎帶冷碗(2 / 3)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見韓啟山,我知道我像他,因為太多人的告訴我,我像韓啟山李,包括神情都很像,可今天我見到的真人韓啟山仍然是惡心到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一個麵部長相就跟一頭貪婪狡詐的狼一樣的邪惡麵相,那麵上不僅有邪惡,還有一種淫邪的狡詐,他還長了一嘴黃牙,牙齒還有點尖。這樣子,就更像一頭狼了。陰毒的狼,我,蘊蘊,我怎麼會是這樣人的兒子,我怎麼會像他?怪不得柳柳害怕我,怪不得碧雲害怕我。”

一向有點混不吝的蕭正宏,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有些無助,有些虛弱。

“三哥,你不會是他,你永遠不會是他。”蕭墨蘊心痛的安慰蕭正宏。

“蘊蘊!聽好了,如果三哥有一天真的變成他,哪怕有他那一點點趨向……”

“我會殺了你!”蕭墨蘊說的一點都不是開玩笑的話:“那怕爸爸已經老了,他已經殺不動你了,可我,我和阿湛,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好!有你這句話,三哥就放心了。”蕭正宏突然抱住了蕭墨蘊。

這一刻,他怕。

因為自己身上流著韓啟山的血液,因為看到了韓啟山真是邪惡的一麵,又因為在沒見韓啟山之前知道了韓啟山曾經慘無人道的綁架手無寸鐵的廖碧雲,以及綁架更無反抗能力的才五歲的柳柳的時候。

蕭正宏怕有一天,自己也會是這樣。

從這一刻開始,他要時時刻刻的警醒自己。

並且,他要堅持每天給蕭遠清打電話。

在沒有這一刻,他有那麼渴望天天在蕭遠清的身邊,雖然會和蕭遠清吵架,雖然會搜刮蕭遠清的錢財。

可他的心,內心深處,是安寧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蕭正宏滄桑的笑了一下,然後對蘊蘊說道:“我想蕭遠清了。想給他打電話吵架。”

“想他的時候,就打給他吧。哪怕是和他吵架呢,對他來說也算我們盡一份孝心了。”蕭墨蘊知道,此時的蕭正宏心裏正脆弱。

“孝心?”蕭正宏笑,一想到孝心,他馬上說道:“裏麵這個,才是我獻給爸爸的最好的孝心,從這一刻,計劃開始。”

“三哥,如果你後悔的話,就告訴我一聲,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折磨了。”蕭墨蘊不知道蕭正宏是什麼滋味,但她卻知道,麵對自己親生的父親,哪怕從不認識呢,可這一刻,心裏肯定不好受。

“永不後悔!”

蕭正宏猛然一抬手,對蕭墨蘊轉換了話題說道:“蘊蘊,可不可以把阿湛的那個副官傅遠借給我用一下午?”

“你幹嘛?”蕭墨蘊問道。

“來到雲江,一時半會又走不了,我得買買個車先開著,總不能動不動就開你和阿湛的車吧,還是我自己有車方便,我自己有車,我就可以天天帶著我小外甥女去兜風了,而且,我想見……”

“我再說一遍,廖碧雲有男人了,他男人富可敵國!”

“……”蕭正宏。

半晌,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借不借!”

“走吧,帶你看看阿湛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她。”蕭墨蘊帶著蕭正宏朝程湛的辦公大樓走去。

尚未進樓,便看到程輔庭和廖秋語來了。

“爸,秋姨。你們怎麼來了?”蕭墨蘊問道。

“也沒什麼事,剛才又去提審韓啟山了?”程輔庭問蕭墨蘊。

但眼睛卻看著蕭正宏。

“伯父。”蕭正宏依然是有些慘然的臉色:“我從沒想過,我和他的相見,竟然是這樣的場合,我也從未想過我見了,會有多惡心。”

“阿宏。”程輔庭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不該卷進來。”

“伯父,您怎麼和蕭遠清說的話一樣!我不愛聽!”蕭正宏直言說道,然後又看了看蕭墨蘊:“快去幫我問,傅遠有空沒空。”

“誰找我?”這個時候,傅遠正好出來。

“給我當一下午司機如何?”蕭正宏問道。

“憑什麼!”傅遠對蕭正宏沒好感,因為他太像韓啟山了。

“就憑我現在和柳柳的關係,比你好!”蕭正宏一下子便能抓住傅遠的軟肋。

“……”傅遠。

一旁的程輔庭笑了,還是這樣的蕭正宏看著陽光,讓人舒心,他笑問蕭正宏:“阿宏,你讓傅遠帶你去幹嗎?”

“買個車,自己開著方便,無論是去蘊蘊那離,去接柳柳放學,帶我小姨去相親,還是去看我小媽,就算是以後跟他……也是很方便嘛。”蕭正宏最後說的那個他,是指韓啟山。

“去吧,如果沒有錢的話,伯父有,你秋姨也可以給你。”

“放心吧,我搜刮了蕭遠清十個億。”蕭正宏一邊說著,便已經扯了傅遠走人了。

“……”程輔庭。

轉而問蕭墨蘊:“十七個孩子,都是這麼稱呼爸爸的?”

他簡直不可思議。

蕭墨蘊卻默認的表情,繼而轉回話題:“爸,您找我和阿湛到底什麼事?”

“嗨!”

廖秋語說道:“這不你爸爸今天閑來無事,非要來軍區看一看,說白了,就是一個星期沒見你和阿湛了,有些想你們,昨天晚上沒看夠,今天再來看你們唄。”

蕭墨蘊笑了。

老頭兒的確老了。

“走吧爸。”蕭墨蘊一邊說著,一邊手扶著廖秋語便進了程湛的辦公室。

此時此刻,程湛在看公函。

這兩天處理的都是關於蕭遠清的。

因為他,以及父親的態度是一邊倒的傾向蕭遠清,以至於,整個帝國所有的軍區表現出來的聲音都是迎接蕭遠清回來。

這是個好現象,隻不過,內心裏,誰在想些什麼卻不得而知。

正在想著這些事情,程湛看到蕭墨蘊和程輔庭以及廖秋語來了,他立即起身:“爸,秋姨,你們怎麼來了?”

“阿湛,爸爸想和你談談你蕭爸爸,可以嗎?”程輔庭突然問道。

其實這兩天他都想和程湛談了,隻是想著不著急,什麼時候空下來閑聊就可以,隻是,剛才聽到蕭正宏蕭遠清長蕭遠清短的叫,又聽到蕭墨蘊說,家裏十七個孩子都是這麼稱呼蕭遠清。

程輔庭便十分的好奇。

二十年沒見的兄弟,越是勝利在望要迎接兄弟回來的時候,程輔庭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那位誤會了二十多年的兄弟蕭遠清。

“好啊。”程湛答應道。

“蘊蘊,你和秋姨出去軍區裏轉一圈好不好?”程輔庭又問道。

“好。”蕭墨蘊爽快的答應,於是,摟著廖秋語的胳膊又出去。

辦公室內,程湛鄭重的看著程輔庭問道:“爸,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就連蘊蘊也不能聽嗎?”

“也不是,就是覺得奇怪,因為剛剛爸爸發現,蘊蘊和阿宏都是直呼你蕭爸爸的名字。”

“哦,這個啊!”程湛笑了。

程輔庭發現,兒子這樣的笑容裏帶著一種陽光的幹淨,帶著一種年輕的朝氣,還帶著一種生活的氣息。

這個平時的兒子不一樣。

兒子掌管軍區已經好幾個年頭,二十幾歲的年齡,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卓絕的軍事才能,掌管偌大軍區,說實在,兒子有些少年老成了,他常年不苟言笑,一副冰冷模樣。

可,隻有他這個做父親知道,兒子之所以不苟言笑,是因為身上的擔子重,兒子之所以冰冷模樣,是因為一定要在軍營之中給萬千個部下那淩厲的君威。

以至於,長年累月的,他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可,一次加國之行,竟然讓他找回了那一抹極具生活氣息的笑。

難道是加國那位老梟雄傳遞給兒子的?

這絕不可能!

程輔庭隻和蕭遠清分別二十年而已。

而他和蕭遠清認識了已經快五十年了,從十幾歲開始就在一起打仗了。

蕭遠清,他還是十分了解的。

程湛仿佛看透了父親想什麼似的,悠悠的對父親說道:“我知道,您所了解的蕭遠清,清高孤傲,對人對事一向都是寧死不低頭,哪怕他被人誤會,卻從不解釋,因為對他來說,開口解釋一個字,都是一種示弱的表現,他從對人示弱,從不怕被孤立,他有足夠的信心穩住自己心神。對嗎?”

“你蕭叔父的確是這樣孤傲的人,所以我才沒明白,為什麼子女這樣不尊重他?”程輔庭不解的問道。

程湛又笑了,笑的是一種回憶:“何止他的子女,就連他家的傭人,對我蕭叔父都是極為的不敬,叔父在和蘊蘊吵架的時候,家裏的傭人可以明目張膽的出來袒護蘊蘊,而控訴叔父的不是,如果他的任何一個孩子在和他吵架吵的不可開交不分上下的時候,家裏的傭人都躲起來,生怕濺身上血似的。”

“啊?”程輔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偌大的蕭家大堡,竟然能如此沒大沒小。

“可是爸爸,您不覺得這樣很有趣,而且彰顯了叔父袒護弱小的強大心境嗎?”程湛以佩服的五體投地的語氣以及享受其中的語氣繼續說道:“蕭遠清他,會養花,會彈古箏,對生活其實很有熱情,而且對孩子,對家裏的傭人,但凡是家事之中的事情,他向來不拘一格,就包括他對他那些非親生子女,都有著極大的疼愛,那種疼愛,不是寬容包容下的疼愛,就是疼愛。和親生的沒有區別。”

說道這裏的時候,程湛已經是滔滔不絕了,他極少數說這樣多的話,這一刻,他卻是一吐為快的樣子。

“他的子女們雖然都喜歡和他吵架,卻每個人,十七個子女,沒有一個不疼愛他的。不僅如此,他的十七個子女都很團結,兄弟姐妹之間哪怕不是一個媽生的,哪怕既不同母有不同父親,他們卻親如一年同胞。他們的那種親,不是體現在話語裏,而是體現在爭吵之中的。”

“在偌大的蕭家大堡內,看似每天雞飛狗跳,其實,那真的是一種樂在其中生活。我親眼看見叔父的書房裏放著一家古箏,他告訴我,茹姨愛聽滄海一聲笑,所以他就彈給她聽,而那架古箏現在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足可見,茹姨不在他身邊的這幾年,他根本沒碰過古箏,更或者說,不敢碰?”

“我在想,如果不是因為有這些十七個孩子們在他身邊超啊鬧啊,分散他的情感的話,失去茹姨二十年的叔父,是不是早已經發瘋或者狂魔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隻是性格暴戾古怪?而且我在那個家裏想的最多的便是,以後我的家庭也要像他那樣,縱然是統禦萬千軍馬的大將軍,回到家裏,不也是一個普通又尋常的父親嗎?在父親麵前,孩子如果一味的聽話,一味的守規矩,那麼這個家中顯然十分無趣,隻有那種又吵又鬧的家庭,才是真正的家庭溫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