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零:為韓啟山設陷,捎帶冷碗(1 / 3)

“你!你是誰?是人是鬼?”原本麵如死灰,隻等著自己死刑日期趕快到來的韓啟山乍一看到蕭正宏,一張臉頓時變得比死灰更為駭人。

一向不信邪的他,此時此刻,被嚇得心髒病差點要嚇出來了。

帶著腳鐐手銬的他,猛然向後一頓。

手銬將他的手脖子都勒出血痕來了,他卻渾然不覺。

“你到底是誰?”再問一次,韓啟山的嗓音都顫抖了。

“我嗎?”蕭正宏笑了。

這一笑,將他骨子裏那兩分根傳承了韓啟山血脈的根深蒂固的邪惡,給展露了無遺。

縱然,蕭正宏從未見過韓啟山。

但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笑容,一定跟尋常時候的韓啟山很像,非常像。

“您覺得我像誰?”蕭正宏又問道。

“……”韓啟山。

這一時刻,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兒。

他韓啟山一生之中惡貫滿盈,講真話,他從來沒怕過什麼,縱然是現在被關在軍事刑拘所內,他依然心存邪性。

哪怕程湛程輔庭以及蕭墨蘊都一在的在向他傳遞,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他,不會輕易讓他這麼快死掉,而每次,他也驚魂未定,因為他不怕死,他怕活著受折磨。

但,他也隻是害怕那一會兒。

一旦蕭墨蘊程湛程輔庭對他的審訊完畢,將他關押在暗無天日的黑屋子裏的時候,他又露出了陰辣的笑容。

他總是在沒人的時候嘲笑蕭墨蘊程湛程輔庭他們:“畢竟是不夠狠心!光是說一說嚇唬嚇唬我罷了,到頭來呢?還不是公事公辦將我判了死刑?以為我韓啟山怕死嗎?哈哈!人生所謂成王敗寇,我敗了,自然是要死的,可我死的值啊!想我韓啟山一生之中做了多少寬大快我心的壞事兒?禍害了多少女人?更何況我還成功的把你們鐵三角一般的三兄弟給攪和的,一死,一老,另一個最厲害的則是永遠也回不了帝國,而且,我還禍害過他的女人!啊哈哈哈!”

暗夜裏

韓啟山總是如此之狂放,想到就算是自己被槍決了,自己的這一輩子也劃得來。

所以,他不怕什麼。他什麼都想的透,哪怕死蕭墨蘊程湛程輔庭要折磨他呢。

他心裏也有譜:難不成你們還會比我更有折磨人的方法不成?

好啊,拭目以待。

被刑拘的韓啟山依然能這麼狂放的拭目以待。

可再怎麼拭目以待,他也沒想到他會等來一個和他相貌酷似,和他神情酷似,並且,和他那骨子裏的陰森惡毒都酷似的年輕男人。

這就仿佛,他韓啟山突然重生到三十歲一般。

這會讓一個將死之人雀躍。

不由自主的心生希望,更或者確切的說,心生妄想。

有了再一次妄圖的動力。

人,就是貪婪的動物。

但,在貪的同時往,所有人哪怕精明如韓啟山這樣,也不會想到,這是世上,左右的貪者,幾乎都會葬送在貪這個字眼上。

蕭正宏陰森森的笑看著韓啟山,他知道,他一定觸動了他。

他在進一步試探自己的父親:“您這一聲,沾染過多少女人,您記得嗎?”

韓啟山肆無忌憚的笑,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回複了繼續平靜,平靜中孳生的是另一種瘋狂激動,他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種輕飄:“我韓啟山的確算是個采花大盜,此一生中,沾染的美女無數,我數也數不清。”

“很好!”蕭正宏笑的更加像韓啟山了:“那您應該知道,是男人,沾了女人就有可能留種。”

“而你!”韓啟山也笑了,笑容和蕭正宏一樣:“正是我留在別的女人肚子裏的那個種。”

“正確。”蕭正宏坦然承認道。

“而且,我留下的這個種,很優秀,很像我。”韓啟山看似在誇蕭正宏,實則是在誇自己,更是在對立在一旁的蕭墨蘊示威。

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自己的兒子是用什麼方法讓蕭墨蘊帶著他來看自己的父親的,但,無論是什麼方法,韓啟山都知道,自己的這個種,很有辦法。

“……”蕭正宏不語,麵對著韓啟山,朝他挑挑眉,笑。

好像是一種暗示。

在暗示什麼呢?

暗示因為蕭墨蘊在,所以有些話,他不能說的太明白?

韓啟山一下子便看透了兒子的心思,真不愧是自己種啊,心思隻縝密,之陰毒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韓啟山突然仰頭笑了,絲毫不估計蕭墨蘊的存在。

“韓啟山!你猖狂什麼!”這個時候,蕭墨蘊適當的嗬斥韓啟山。

“你害怕什麼呢?”韓啟山問道。

“我怕你?”蕭墨蘊反問,繼而不出聲了。

韓啟山的心中越發的得意,繼而以感慨的語氣說道:“真想到!我韓啟山怎麼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蕭正宏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韓啟山竟然也能留有這麼好的種,像我!實在是太像我了!孩兒,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韓啟山問道。

“因為蕭遠清告訴我的。”蕭正宏如實回答道。

“什麼!”韓啟山聽到這話,心頭猛一震驚,竟然是一種喜懼交加的感受,說實話,這一時刻,他感受到了一種折磨。

一種希望並存著恐懼的折磨。

原來,折磨在這裏,他竟然是蕭遠清養大的那個孩子。

蕭遠清竟然沒有弄死他!

竟然把他養大了,是要養大他然後讓他來報仇的嗎?

“你母親是夏之美。”韓啟山陰森森的臉色問蕭正宏道。

“是的。”蕭正宏的語氣也變得陰森森的可怕:“你沒想到吧,我竟然是蕭遠清養大的,我不僅僅是蕭遠清養大的,我的母親夏之美還告訴了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

“關於我?”韓啟山冷笑:“你母親說我什麼?”

“說你給蕭遠清帶了綠帽子。”

“哈哈!”韓啟山笑的淫邪。

“還說你……”說到這裏的時候,蕭正宏的眼神給了韓啟山一些暗示,當然了這個暗示是不能讓蕭墨蘊看到的。

“還說你,有風濕性心髒病。”

風濕性心髒病,換而言之,就是風濕熱活動造成的一種心髒病。

韓啟山一愣。

他沒有這方麵的疾病,他的心髒一直都很好,蕭正宏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所以,韓啟山。你說你作惡一輩子,要了我媽懷了我,卻又甩了她,現在你的惡報終於來了不是?風濕性心髒病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濕熱,不通風,如果細菌或者病毒感染導致你發燒的話,心髒病立即複發。韓啟山啊韓啟山,你有的在監牢裏受這樣的折磨呢。”蕭正宏說的陰陽怪氣。

韓啟山卻聽到了猶如太陽強光一般的希望。

原來!

原來竅門在這裏。

兒子終究是兒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終究是傳承了自己的血脈的自己的種,韓啟山在想,蕭遠清這一輩子肯定沒少在這個兒子麵前說他韓啟山的罪行。

包括他那個母親夏之美。

應該也沒少說吧?

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親生的,骨子裏留著同樣的血液的,能一樣嗎?

“三哥,韓啟山這個老賊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下次我一定想辦法給他換一個陰暗潮濕的監所,讓他好好的享受一番,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回去跟四媽交代了吧?”

“那是!”蕭正宏陰邪的笑道:“下次,我還要看看他被風濕病折磨的樣子,親眼看到更好。”

然後一回頭,看著韓啟山說道:“走了韓啟山,你好好在裏麵享受吧。”

“等一下!”韓啟山狀若痛苦的說道。

“怎麼?求我救你出去?你覺得可能嗎?我來此的目的,就是要看你的下場的!”蕭正宏突然凶狠的說道。

“不,不是的!我,作為父親,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很樂意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你聽好了。”蕭正宏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蕭!正宏!”

“蕭?”

“對,蕭遠清的蕭。”蕭正宏重複了一遍。

韓啟山點點頭,沒有太大反應,而是話題轉向了其他:“我蕭遠清一生女人無數,留下的孩子有很多我都沒見過,或許這一生之中再也見不到了,但我見過的還有三個,阿宏啊,你恨我我知道,可你那三個兄弟姐妹和你沒仇,你要去和他們相認啊,他們畢竟是你的親人。”

此時此刻的韓啟山,被蕭正宏的那一通暗示之後,腦筋裏突然開了竅。

終究是親生的父子,哪怕他在蕭遠清那裏長大,哪怕他從未見過他,可見了一麵,卻在想方設法要救他。

那麼以此類推。

他其他的孩子們呢?

他們終究是同一個父親所生。

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在這個時候,既然阿宏來了,那麼,他就又有了翻盤的機會了。

他一定要糾集他能用到了所有力量。

“你說什麼?”蕭正宏愣愣的問道。

關於這個,蕭正宏是真的不知道。

他陡然一轉身,看向蕭墨蘊,一臉的疑問。

“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叫程皓珊,另一個叫赫連藍汐,分別是兩個女人為他所生,他和他的正妻還有一個兒子。”不等韓啟山說什麼,蕭墨蘊已經替韓啟山補充說明了。

然後,蕭墨蘊又對韓啟山說道:“韓啟山,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你的屍體沒人收。”

蕭正宏又回頭陰鷙的看著韓啟山。

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秒鍾。

仿佛,彼此明白了對方一般,至少韓啟山是這麼認為的。

“好。我知道了。”蕭正宏笑道。然後起身走了。

出了提審室,蕭正宏突然有點想要作嘔。

“三哥,你怎麼了?”蕭墨蘊關心的問道。

蕭正宏扶牆彎腰幹嘔了兩下,才又起身,一臉的蒼白,麵上有一種極其難看的厭倦之色:“蘊蘊,你三哥我活到三十二歲了,卻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惡心我自己。”

“啊?”蕭墨蘊一時間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