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
這是程湛在跟父親回憶他在加國這一個星期的時候,用的極多的一個字眼。
這讓程輔庭極為震撼。
很顯然,和蕭遠清比,他沒有做到這一點。
他知道,兒子一直都向往那種家庭和睦,不是表麵上的和睦,而是內心裏的和睦哪怕表麵上吵吵鬧鬧的氛圍。
兒子之所以如此喜歡蘊蘊,都跟這有著一定的關係。
這一時刻,程輔庭感慨頗多:“兒子!爸爸向你保證,等你蕭叔父回來的時候,我們程家跟他們蕭家多走動,爸爸一定多多向蕭遠清請教,如何讓家庭熱鬧起來。”
“蕭叔父心中最大的牽掛,便是茹姨。”程湛不無擔憂的說道。
他暫時還沒告訴父親,蕭遠清其實不願意回來,不屑於回來,更不屑於和程輔庭和好。
父親畢竟六十大多快七十歲的認了,他不想打擊父親。
“說道小茹。”程輔庭又相琪一件事情:“阿湛,偶爾聽你馨竹阿姨提了一句,說是你茹姨在冷勝軍那裏主持喪事?”
“嗯。”程湛點頭:“冷勝軍就冷婉一個女兒,本就是剛回國,對國內又不太熟悉,冷棟冷嫻也和冷婉一樣在父母親的喪屋裏守喪,其餘的事情全都落在冷鋒的身上,茹姨畢竟是冷禦軍的妻子,這個時候,就算是為了冷鋒她也不可能不管,畢竟死人為大。”
“既然死人為大,我們該去一趟,權當我了你茹姨。”程輔庭看著兒子,說道。
他對冷勝軍並不熟悉,而且冷勝軍又是真正意義上的通敵叛國,而且陷害兒子兒媳婦,本就是罪有應得。
可,再怎麼找,這中間不是隔一個顧馨茹和冷鋒的嘛,不為死人,為活人,程輔庭決定還是去看一下的好。
“嗯,原本也是打算的明天去。”程湛說道。
“明天叫上爸爸和秋姨。”
“好的,爸。”程湛答應到。
程輔庭起身走了:“爸爸不耽誤你工作了,和你秋姨先回家。”
“爸,讓傅遠送你們回家。”
“不了,傅遠跟阿宏一起去買車了,一會兒警衛員送我們回去。”程輔庭說著便出了程湛的辦公室。
室外,廖秋語和蕭墨蘊還在散步。
婆媳倆有說有笑,看到程輔庭的時候,兩人都站住,廖秋語好笑的問道:“和兒子談什麼呢,還這麼神秘。”
“我在問阿湛,怎麼能向你爸爸請教,把一個家庭弄得又雞飛狗跳又溫暖無比。”程輔庭老小孩一般的看著蕭墨蘊。
“噗!”蕭墨蘊笑了。
送走了程輔庭和廖秋語,蕭墨蘊又在程湛的辦公室裏等了程湛大約一個小時,她就那般坐在程湛的對麵,靜靜的看著男人在辦公室。
穿著軍裝的男人一絲不苟辦公的樣子讓蕭墨蘊很著迷,男人的五官很清正,棱角很分明,而且,著棱角分明又清正的五官裏,現在又多了一份包容性的柔和。
越看越著迷。
可是,男人工作的樣子太認真,根本沒有發覺她在偷看他,審視他。
直到,一個多小時候,男人才將公務處理完。
抬頭,看到小女人還在拖著腮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他喟歎一笑:“我在這兒嘔心瀝血的謀劃著怎麼樣能讓你家的蕭遠清和顧馨茹大美女大團圓,而你倒好,竟然在這裏偷偷觀察了審視了我一個多小時,請問你眼睛酸嗎?累嗎?餓嗎?”
蕭墨蘊色色的揉了揉鼻子,吳儂吳儂的說道:“想聽實話嗎?”
“說!”男人將文件合上,認真的看著她。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秀色可餐,你長得這麼美,我看了你自然是不會餓的啦,也正因為如此,你美的跟一朵花兒似的,我看了你隻會覺得養眼,怎麼可能還會累的,更不會眼酸好不好。”
男人!
什麼時候,他一個錚錚鐵骨的軍區少將,竟然變成了一朵花了?
“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花兒,什麼是辣手摧花!”
“饒了我吧,老公。”女人立即求饒。
“不可能!”男人憤怒的說道。
“咱們好幾天沒帶女兒卻出去吃東西了。”女人以轉移話題來轉移老公的憤怒。
果然,男人想了想:“……”
還真似的,一個星期沒在家,都是傅遠接送柳柳,現在回來也兩天了,是該帶著閨女出去吃個肯德基了。
“走,回家帶閨女去。”男人一摟媳婦兒,說道。
自從加國回來之後,男人就特別喜歡那種家庭的氛圍。
都是被蕭遠清熏陶的。
夫妻倆回到棲廬公館的時候,外出買車的蕭正宏已經回來了。
蕭墨蘊和程湛兩人看到院子裏停著一步嶄新錚亮的漢蘭達的時候,就知道,這是蕭正宏買的新車。
“你哥可真夠快的。”程湛笑道。
來到玄關處,就看到蕭正宏席地而坐,正陪著同樣席地而坐的柳柳在做什麼?
倆人走進一看,原來是蕭正宏給柳柳帶回來的橡皮泥,小人書,還有水彩筆,以及宣紙。
“幹什麼呢柳柳?這麼專注。”蕭墨蘊看著穿了一身肥肥闊闊豹子皮連體衣的柳柳撅著個小屁股,在地上認真的擺弄著。
豹子皮上還有一條尾巴。
可愛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爸爸媽媽,你們快看,舅舅給我買了很多很多玩具,還給我買了漂亮的老虎衣服。你看呀媽媽。”小姑娘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有沒有謝謝舅舅啊。”蕭墨蘊笑問道。
“有。”柳柳答應著,蕭墨蘊和程湛已經來到了柳柳麵前,宣紙上,柳柳用橡皮泥正在捏著小人兒。
“爸爸,媽媽你們看,這些都是我做的,以前老師布置家庭作業的時候,讓我們畫爸爸媽媽,可是我沒有,現在我有爸爸媽媽了呀,媽媽你們看,我捏的像不像?媽媽這是你的長頭發,這是你的漂亮裙子,爸爸你看,這個綠色的像你的軍裝。”柳柳滔滔不絕的說著。
心中感受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
看的蕭墨蘊和程湛都愣了。
雖然和柳柳一直生活在一起,可今天,才是真真正正第一次感受到那種有孩子的,有三口之家的真是感覺。
包括舅舅,都看愣了。
這個晚上,蕭墨蘊,程湛,柳柳,包括舅舅,姨奶奶,以及甄媽都沒在家吃飯。
而是集體去吃了肯德基。
雖然小姨甄媽舅舅以及爸爸都太愛吃肯德基。
可,柳柳和媽媽愛吃。
看著蕭墨蘊和柳柳吃的這麼歡,其餘的四個人也頓時變得有食欲起來。
“你說你個柳柳,中午的時候,那位劇組的溫叔叔才給你買了薯條炸雞什麼的,你怎麼還吃不夠呢?”顧馨竹看著柳柳,數落她。
她主要是害怕小孩吃這些不好。
“嘿嘿嘿。”柳柳笑的奸詐極了:“溫叔叔巴結我呢?”
“為什麼呀?”蕭墨蘊不解的問道。
“溫叔叔因為好多天都沒見小姑姑了,所以問我小姑姑現在好不好。”小孩子一句無心的話,讓蕭墨蘊立即意識到,溫一斐和程洢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自從加國回來的這兩天,她都在忙,也沒時間過問溫一斐和程洢的事情。
心裏想著,有時間了,一定要找溫一斐談一談。
翌日
蕭墨蘊和程湛兩人先去部隊上處理了事務之後,便帶上顧馨竹,蕭正宏,以及程輔庭和廖秋語六人一起去了冷勝軍的家。
這是他門第一次來這裏。
冷勝軍家和冷宅相隔不遠。
但是,論氣派程度卻遠遠不如冷宅。
而且,家裏因為同時死了兩個人的原因,顯得一片陰森,宅院外麵也並沒有前來吊唁的車輛。
六人一同進去,都已經顯得氣派多了,顯得給這個家撐了不少場麵。
看到六人的到來,顧馨筎很意外。
“輔庭,秋語,你們怎麼來了?”
她主要覺得,冷勝軍畢竟是畏罪自殺,不值得這些人前來吊唁,包括他自己,也是因為冷鋒在這裏,她才來的。
“人死為大,這不還有你在這兒嗎,總要過來看一看。”廖秋語一邊說,一邊扶著顧馨筎的手臂問她:“身體好點了麼?”
“沒大礙。”顧馨筎淺笑道。
“媽!”蕭正宏在顧馨筎麵前,始終都是叫媽:“身體不好,就不要來這裏,陰氣這麼重,對您身體多不好!”蕭正宏可絲毫不顧及人死為大這樣的鬼話。他對冷勝軍夫婦沒有一絲好感,要不是他們兩個人及時自殺身亡,他蕭正宏有的是陰損法子對付他們。
而且一旦他有這樣陰損想法的時候,它的表情就越發的像極了韓啟山。
這樣的他看在顧馨筎的眼裏,顧馨筎很擔心他。
畢竟雲江這塊地方,恨韓啟山的人太多。
“阿宏!別亂說話!”顧馨筎嗬斥他。
“是,媽,兒子全聽您的。”蕭正宏畢恭畢敬的說道。
“三哥,既然來了,就鞠個躬吧?”蕭墨蘊倒是比蕭正宏對冷勝軍的恨意小點。
畢竟
程輔庭和廖秋語都來了,出於麵子也要過得去。
看著那並列在一起的遺像,六個人眼中,均沒有一絲痛意,反而是一種死了活該的表情,象征性的淺鞠躬的樣子看在冷婉的眼裏便是一種刺心,磕頭回禮的時候,冷婉的一張臉都變的猙獰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也想起在醫院裏,華佑婷悄悄跟她說的那個讓人震驚的秘密:“蕭正宏是韓啟山的兒子。”
而剛才,他看到蕭正宏臉上的表情陰森的和韓啟山一模一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冷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