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輔庭沒有在說什麼,而是和廖秋語一起離開了棲廬公館。
公館內,又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對不起老公,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程輔庭爸爸。真的不知道。”蕭墨蘊倚在程湛的肩膀上,說的無力極了。
“沒事,一切有我。”程湛何嚐不理解她內心的撕裂?
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我想爸爸和秋姨都能夠理解你,在這方麵,你已經很替他們考慮了。”程湛將蕭墨蘊摟緊,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她此時的兩難境遇,隻能用這強而有力的臂膀來給予他力量。
心中還在思考著一些事情。
父親去了冷叔哪裏,會怎麼說?
冷叔該怎麼麵對?
上天真的會給他們三兄弟開玩笑。
假如蕭遠清真的是程輔庭和冷禦軍一開始認為的那樣,十惡不赦,背叛帝國,遠逃加國,雇傭私兵,等等。
那麼,冷禦軍即便是占有了他蕭遠清的女人也無可厚非,不僅無可厚非,反而是等於救了顧馨茹一條性命。
如果反之呢?
這就是蕭墨蘊一直都對冷禦軍不冷不熱的原因。
程湛這樣思考著的同時,程輔庭和廖秋語也已經來到了冷宅內。
冷禦軍和顧馨茹兩人坐在偌大的冷宅客廳內,顯得極為蕭索。
“冷鋒呢?”
看出冷禦軍和顧馨茹兩人的寂落和蕭索,程輔庭隻能沒話找話說的問冷禦軍。
“鋒兒會西北去了,畢竟那邊的公司要處理。他不能長時間的不在。”冷禦軍的聲音有些疲憊,他看著程輔庭,語氣有些停滯:“輔庭兄,你今天怎麼想起來我這裏了?”
“是呀,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了?”顧馨茹也問起廖秋語:“蘊蘊這兩天怎麼樣?我怕她這兩天剛去了部隊上事情多,所以我也沒有去看她。”
顧馨茹的眼神閃爍,語言不利索。
繞是廖秋語不如顧馨茹聰慧,她也明白顧馨茹的心中擔心什麼。
所謂知女莫若母,哪怕顧馨茹沒有親自拉扯蕭墨蘊呢,可母女連心,蕭墨蘊身上那股子聰明和冷靜的性子,絕大一部分都是傳承了顧馨茹而來,而今,蕭墨蘊但有什麼,內心為什麼撕裂為什麼痛苦,為什麼自從病愈了之後就沒再和母親聯係過,顧馨茹豈有不知的道理?
隻,她又該如何?
平心而論,這二十年來,冷禦軍對她是真的好,非常好,對她好的程度絕不亞於蕭遠清。
人非草木!
縱然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冷禦軍的錯,又能讓她顧馨茹怎麼辦?
這也是為什麼蕭墨蘊內心撕裂成這樣卻都不跟母親打電話的原因所在吧。
她理解母親。
所以,她內心撕裂。
此時此刻,置身事外的廖秋語都覺得很多事情很無力。
可,再無力,她和程輔庭既然來了,就得說下去。
總不能上一代人所犯的錯,卻讓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來承擔這一切吧?
那孩子,實在是可憐。
“茹姐,我們今天就是為了蘊蘊而來的。”廖秋語艱澀的開口了。
顧馨茹何其聰明之人,聽了廖秋語的話,立即點頭:“我知道。”
一旁的冷禦軍卻整個人愣在了當下。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的臉上青紅不定,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隻那麼愣著。
“禦軍,我們去到你書房談談吧。”程輔庭強行將愣怔中的冷禦軍拉回神。
“好。”
書房的關上,兩個女人不知道房內的兩個男人在談些什麼,這一談就是兩個小時,天色已經黑透。
室內也顯得沉鬱不看。
室外的顧馨茹卻一臉平靜。
她一向是個冷靜淡定慣了的女人,別看她身體弱不禁風說話也輕聲細語,可一般的人都不及她的思慮冷靜,以及內心強大。
在她心裏,再難的砍都能過去。
都能接受。
該來的總是會來,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反而出奇的平靜。
兩個小時後,書房的門打開了,一股濃鬱的煙味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