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閨女全拿下
再過三四天就是春節了,半晚時分,青石縣的道路上一前一後跑過兩輛車子。前麵一輛黑色的奔馳帶路,後麵緊跟一輛銀灰色的寶馬。這兩輛車中分別坐著兩個人,前一輛是李天賜和許薇薇,後麵一輛是張輝煌和陳雪。
本年度第一場雪尚未消融徹底,已經被各種東西汙染過的白雪顯得甚是肮髒,即使坐在密封良好的車中,仍然可以聽到車外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間或偶爾來一下震天響的雷子,聲音不絕於耳。路上隨處可見紅色紙屑,喜慶的緊。
陳雪開車,張輝煌窩在副駕駛上,偶爾車輛從有孩提嬉鬧的地方經過,他都會提醒陳雪當心開慢點,自己則隔著墨色的車窗笑嗬嗬的衝小朋友擺手,也不管那些孩子能不能看到,他就是自顧自的樂,比中年時期的老頑童還神經。
陳雪嗔怪他一句:有病。
新年新氣象,怎麼能辜負如此美好的時光,那不是張輝煌的作風,他咧嘴嘿嘿一笑,調侃道:“你有藥嗎?”
兩人頗有新婚初期小夫妻的默契。陳雪不理他,腳下輕點油門去追趕李天賜的大奔。
坐在大奔中的李天賜可是不太高興,原本興致衝衝的他現在拉著臉,因為他覺得他的自尊受到了傷害。就在不久前,當許薇薇出現的時候,他笑眯眯的走到車門前,擺足了紳士的架勢,伸手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誰知道許薇薇不領情,眼中帶著幾分恐懼,自己拉開後麵的車門鑽了進去,李天賜哂笑。
看著過了春節就要成為自己老婆的許薇薇,李天賜心中多少有點憋屈,但轉念一想,人家作為一個女孩,並且是過不了幾天就要成為自己老婆的女孩,也就壓住了心頭怒火。路上想與她說說話促進一下感情,偏偏許薇薇應承的是風馬牛不相及。
山路曲折盤旋,再加上路上有少量冰雪,兩輛車拉開距離,小心翼翼的行進著。對於陳雪的車技,張輝煌自然是放一百個心,車內暖氣十足,張輝煌索性眯起眼睛跟陳雪說一些平淡的話兒。
轉過幾個彎兒之後,青石村口那個大青石便一下跳到了眼前,張輝煌伸手一指:“諾,看見沒,俺們村的守護神!”
說完不到五分鍾,嘎吱一聲,車子已經停了下來。李天賜仍舊開著車嚐試從那條夾縫中擠過去,嚐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李天賜和陳雪坐在車中看李天賜徒勞,終於他停了下來,抱著膀子盯著石頭看。
“還守護個神呢,車子都開不進去。”陳雪笑著對張輝煌剛才的話不服。
“這你就不懂了,車子開不進去才叫守護神呢,我們村可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這守護神就是不讓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無論怎麼說,張輝煌總有說辭,陳雪也不跟他計較。
熄了火,兩個人先後下了車。李天賜仍舊抱著膀子在看那塊大石頭,張輝煌走過去問他看什麼。他也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一口唾沫吐在那塊石頭上,罵道:“媽的,早晚把你給炸了。”說罷,也不理張輝煌,牽著許薇薇昂首挺胸向村子裏走去。剛被李天賜捉住小手的許薇薇輕輕掙紮了一下,李天賜眉頭不禁一皺。
車內有暖氣,自然溫暖如春,車外可是寒風刺骨,陳雪穿一身雪白的羽絨服,冰冷的山風一吹,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慌忙把衣服後麵的帽子拉了上來,蓋在頭上,帽子外麵是一圈潔白的毛茸茸的毛毛,她這麼一蓋,兩隻大眼睛顯得特別搶鏡頭,滴溜溜亂轉。張輝煌左手提一大兜子年貨,右手牽著古靈精怪的陳雪。
木柵門,土黃牆,青瓦房,屋脊上是一道未消融的冰雪。陳雪看著眼前這個房子,這就是張輝煌的家。她現在終於明白他為何不想讓她跟他回來了,這個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原來也有不自信。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張輝煌心中雖然尚且存有幾分顧慮,但是陳雪那張從容的臉像是擁有可以包容一切的大海一樣,給了張輝煌幾分信心。他深吸一口氣,卯足了勁,扯開嗓子大嚎一聲:“爹、娘!”臉上帶著幾分笑容,一大團白色的哈氣從他的口中磅礴而出,像是一朵盛開的棉花糖,帶著柔軟的情感和甜甜的味道。
吱呀一聲!門口同時出現了兩個人!那兩人爭先恐後往外擠,原本窄小的門框一下子把兩人卡在了那裏。一條黑色的身影嗖的一聲躥了出來,帶著兩聲強有力的叫聲,一下子躥到張輝煌跟前。
乍逢突變,陳雪呀的一聲驚呼,已嚇的花容失色,手忙腳亂的往張輝煌背後躲,一雙纖纖玉手死死攥住張輝煌的衣服。驚雪才沒有功夫跟她玩兒,跳起老高,伸出兩隻滿是泥土的前爪在張輝煌身上胡亂扒拉。
雖然陳雪的麵容都被那個邊緣毛茸茸的帽子給遮去大半,但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睛擋不住她自然外泄的姿色和聰慧。眼前出現這麼一位冰雪聰明的小兒女,張恨和李鳳的心情可想而知,那叫一激動,那叫一興奮,比過年帶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