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稍稍動了動身子,總算擺脫了門框的束縛,一前一後迎了出來,張輝煌笑嗬嗬的等待接收父母的洗禮,等了半天自己才恍然大悟,。感情老兩口那激動興奮模樣不是衝自己來的,看著被兩位護衛著拉向屋中的陳雪。張輝煌自言自語:“莫非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女兒不成?”
這還不算,見著這麼漂亮的女子,就連驚雪都懶得理會張輝煌了,屁顛屁顛跟在陳雪身後走了。張輝煌直呼:蒼天無眼!畜生無情!
每次看見自己的哥哥張鐵牛,張輝煌都有種深深的自責內疚和大哭一場的衝動。他還是那個他,身體比以前更加消瘦了,正坐在爐子旁烤火。小屋中光線稀少,顯得有點昏暗,紅彤彤的爐火映在張鐵牛那張年輕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黑暗,他的頭發仍舊是亂蓬蓬的,衣服還是那些衣服。
一個二十多歲,接近三十歲的男人,本該有著豪放不羈,走遍五湖四海,看遍世界河山的胸懷和氣概。然而他隻能這樣一天天一年年呆在青石村,像是一個寒冷饑餓的乞丐一般,等著陽光,等著食物。
“張小兒……”望了一眼剛進屋的陳雪,張鐵牛也猜到了大概,本想替弟弟高興的,可是……他覺得自己坐在這裏也許太煞風景了,就連自己開口說話都已經是罪孽深重,默默起身,一條瘦弱到觸目驚心的腿,一瘸一拐向裏屋走去。
張輝煌很想叫一聲哥,讓他站住。不爭氣的他如何也叫不出來,心頭堵得發慌。
屋內有爐火,又沒有寒風,陳雪索性摘下了帽子。粉麵桃腮,花容月貌,如何不讓老兩口喜歡,拉著她問長問短,簡直比《閑話一籮筐》的直播現場還熱鬧。以往一直表現的話語極少的張恨今天的話卻出奇的多,跟亞裏士多德附體一般。
陳雪乖巧,又受過良好教育,談吐不俗,討人喜歡都是拐彎抹角式的。把老兩口哄的跟成仙一般,飄飄然不知道身在何方。
“這小兔崽子欺負過你沒有?他要是敢,你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張恨說著橫了張輝煌一眼。
張輝煌不敢接話,知道這時候接話就是找別扭,所以幹脆連看都不去看父親,仰起頭直管看房頂。
“叔叔,他才不敢欺負我呢,對我可好了。”陳雪笑眼盈盈。
張恨一撓頭:“那就好,那就好,他啥時候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天涯海角也把他給追回來,砸斷他的狗腿。他欺負你一次,我砸斷他一條狗腿。”說著張恨轉頭怒目而視張輝煌,仿佛他剛才就欺負了陳雪一樣,“張小兒……哎!我說你個小兔崽子,沒聽見我叫你嗎,你老看著房頂幹啥,我剛才說的你聽見沒?”
張輝煌現在才知道,老爹想整自己怎麼都找得到理由,頭上黑線直冒,唯唯諾諾道:“記住了!記住了!”
張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我家張小兒就是脾氣不太好,跟強牛一樣,他要是說錯啥,做錯啥了,你可別往心裏去啊,他這個孩子就是沒心眼,有時候嘴上缺德,其實心眼可好了。”張恨鑒定完畢,李鳳馬上又接了上來,拉住陳雪嫩白嫩白的小手摩挲來摩挲去。
張輝煌不服氣道:“娘,你這話我不愛聽,我啥時候嘴上缺德了!”
李鳳白他一眼:“你說呢?”
張輝煌也記不清什麼時候自己嘴上缺德過,不過看看母親那樣子隻好點頭承認。他越發懷疑起自己的身份起來,嘀咕道:“到底誰是你們親生的呀?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陳雪心中甜蜜的不像話。
李鳳做飯,陳雪主動請纓,張恨磨刀,她也要主動請纓,就連張輝煌殺魚她都要主動請纓。處處事事都表現出一股子懂事懂到不像話的地步。
“一邊玩去,這血腥場麵兒童少女不宜。”張輝煌掏出血淋淋的魚內髒嚇唬來這裏搗亂的陳雪,腥味撲鼻而來,陳雪捏著秀鼻逃離現場,繼續去李鳳身邊兒裝純潔無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良家超級清純無敵美少女。
正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李天賜和許薇薇來了。這女孩子老兩口可是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原本心中還有無限甜蜜的陳雪突然如掉入冰窟窿一般。
陳雪的思維有點錯亂,張恨和李鳳竟然把不久前和自己說的話一字不差的也跟許薇薇說了。張輝煌心中有點不是滋味,李天賜心中更不是滋味。
陳雪一時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心中突然如翻了醋瓶。張輝煌看的出來她那點心思,軟語相勸:“二老就是這樣,不論看見誰家漂亮閨女都想往自己家扒拉,連有主沒主都懶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