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張輝煌眼神閃爍,有點不知所措,言辭開始跳躍:“你……確定?”陳雪點點了頭。
張輝煌抬頭向窗外看去,腦海中是:滄桑的拄著單拐的父親、麵容溫暖時而正常時而如瘋子一般的母親,還有那個還可以陪伴他很長很長時間的丟人的哥哥。他有自卑,他承認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眼前這個古靈精怪、溫婉知禮的女子,可是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喜歡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孩子。
愛情是給對方幸福和美滿。可他……
“我考慮一下……”張輝煌在笑,但是笑容很僵硬,不似往日那般充滿靈性。
“如果是許薇薇要去呢……”陳雪不死心。
許薇薇是從小見證了這一切的人,張輝煌當然不介意她去,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可以承受這一切的力量,而陳雪不一樣。
“你們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我不能給你幸福,也不能給你快樂,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愛情是給予,不是索取,我從來沒想過你能給我多少,我總擔心我所能給你的太少。”
張輝煌突然有種要哭的衝動,鼻子發酸,眼睛脹痛,喉嚨發緊,他一把將陳雪抱在懷中,將她的頭埋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上,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就讓這個擁抱和心中流浪的熱血去詮釋這一切吧。
初來乍到時黃然還算可以,無論是對李天賜、張輝煌還是陳雪都是一樣,時日一長就顯出了他長時間做人鷹犬的後遺症,對張輝煌和陳雪都敢不拿正眼瞧人了。平時兩個人有點什麼事需要他,他都敢陰陽怪氣的不拿兩人當事了,直接把李天賜拉出來:“李總說了,沒有他親自下指示,我們保安部不妄動,以免一時失手傷到了不該動的人。”
看著他這副嘴臉,張輝煌恨不得把鞋子脫下來狠狠抽他的臉。有一次客人喝完酒沒事幹,閑的發慌,非要找小姐,那鹹豬蹄連地方都不撿直接就往服務員的胸上扒拉,膽小的一個服務員嚇的花容失色,連忙擺手求饒,那畜生簡直不如畜生,看見小姑娘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越發淫欲橫生,當場就給小姑娘脫褲子親嘴。
門外的服務生聽到叫喊,慌忙通知保安,卻被黃然攔下,說這個客人不是一般人物,不好動私刑,讓他去向陳雪請示。這明擺著就是給陳雪下套子,陳雪當時一聽這事,著急了,也沒往深處想,帶著三兩個保安就把反鎖的門踹開了。氣死人的事情是這些保安隻管踹門其他的事情一概本著看熱鬧的原則,就是不聽陳雪指揮。把黃然叫來,他還是那句話,此人來頭非小,得等李總決斷,偏偏又聯係不上李總。
氣到渾身哆嗦的陳雪大罵保安:滾蛋!統統滾蛋!
那位客人借著酒力,想把陳雪也調戲一把,虧是陳雪給張輝煌打過電話,就在那雙豬蹄將要觸碰到陳雪的一刹那,張輝煌一拳打在那畜生麵門上,將他打到在地,再一拳,直接把他的門牙沒收。
這時候,那些保安想起了保護一方水土的責任,撲啦啦全圍了上來,不過被圍的是張輝煌。
張輝煌是什麼人,早在眾人的冷嘲熱諷,冷屁股白眼中修煉的金槍不入,簡直堪比小強,能一下子刺中他命門的絕對不可能會是眼前這群不知道爹娘是誰的走狗飛鷹。張輝煌都懷疑這群人是不是特意征調的,還是專門征調的那種從小區中退休下來的,而且還是那種揍起業主來特別帶勁的。
樂了,張輝煌是被氣的。雖然一群保安圍住自己,卻也是沒人敢動手,首領不動,誰敢先動誰就是將來的替罪羊,張輝煌大手一扒拉,已經擠到了黃然麵前。看著麵帶笑意的黃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仰著頭翻白眼,右腳腳尖踏踏踏的點著地。
啪!一道殘影從黃然眼前晃過,這個耳光響亮清脆,張輝煌自認為它是這麼多年出手最瀟灑,打的最漂亮的動作。這一切太快,不但黃然被打懵了,其餘的一群保安也懵了,一個個跟吃了定心丸一般,分外安靜。
粗魯的一把抓過陳雪冰涼冰涼的小爪子,張輝煌春風得意馬蹄急的向外走去,心滿意足地想:黃毛你個雜碎,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做過同學,你就會明白,這一巴掌隻是開始,一個前奏而已。
陳雪幾乎跟不上張輝煌的步調,被他扯著一路噠噠噠小跑。心中同樣誌得意滿地想:土的冒光的!嘿!小樣!諒你也不敢把本小姐丟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