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聽不見麼?”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不悅。顏彩連叫了幾聲都不見回複心底隱隱升起幾分煩躁。
一抬頭就是女人那張不耐煩地臉,還有送飯的大叔挎著籃子站在門口看著自己。“來了。”逼退眼底的淚花,柳兒洗了洗鼻子。忙著整理情緒的他也沒心情在意剛剛女人口氣的惡劣。接過籃子,那送飯的男人看了看裏頭斜著頭側坐的女人。稍稍打量一番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轉身離開。那眼神隱約帶著警告,讓她很不舒服。偏偏目前她隻是個階下囚,翻身的機會都很難。哪裏有資格去高傲,隻能咬牙忍了下來。傷口依舊疼,不過傷藥倒是不錯。再加上她身子骨不是特別柔弱的那種,這會還是能走的也不需要別人攙扶。與其說是身子骨不柔弱,顏彩倒覺這是人的潛力。拉開被子站起身,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簡單的農家菜,還有一份香氣四溢的湯。楊彪似乎對她很看重一般,連帶著夥食也不錯。顏彩猜到楊彪有心想謀反。隱約覺得水榭山莊到了今天的地步,似乎不單單是莫秋動手這麼簡單。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麼大的基業摧毀的也太快了些。就是不知道楊彪這家夥在這場戲裏,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算了,光在這裏一個人想也猜不出什麼。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親自打探才能知道。舉起筷子,顏彩看著幾盤可口的菜肴開動。柳兒懷著心事,顏彩一心對付食物。爭鋒相對的兩人倒是難得安靜的呆在一起。直到吃完東西,顏彩幾番催促柳兒才茫然的回過神。
“心不在焉,怎麼了?”眼眶有些紅腫,麵色隱約帶著擔憂和委屈。在顏彩眼裏柳兒向來是囂張跋扈惡劣程度比小野貓還要過之。突然見他這麼一副小夫郎的模樣,顏彩便是再惡劣也沒了先前的不悅。倒是平複心情問道,好似詢問家常一般。
簡單一句話,也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隻聽柳兒驟然拔高嗓子,大叫一聲,“你還問我想什麼。因為你的關係,少爺眼下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柳兒的話,讓顏彩一愣。生死不明,眼下這家夥可是她的保命符。顏彩毫不懷疑,何平要是突然掛掉,楊彪頭一件事就是讓她下去跟他作伴。關係自己的生命安全,連帶著表情也帶著幾分急切。“既然這樣,你怎麼還不去照看他。”柳兒是何平的貼身小廝,顏彩也沒多想。
倒是這話一出口,柳兒倒是愣住。淚光閃閃那表情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然後捂住臉活像她是個始亂終棄的無恥女人一樣奔走。這樣的反應出乎顏彩意料在她看來。最起碼也應該厲聲嗬斥一番,然後急切的奔向自己主子身邊。可剛剛那副表情明明就是遮掩不住的擔憂與莫名委屈的結合。換著想了想自她醒來後好像除了第一天吵架外,柳兒似乎都在自己身邊。難道說楊彪將何平變相軟禁了?
總總都隻是猜測,顏彩不敢妄下定言。所以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早上的時候是被嘈雜的聲響吵醒。剛剛支起身子,房門就砰的一聲被踹開。然後之前送飯的大叔麵色凝重的衝了進來。看著顏彩剛剛起身的模樣,伸手就將她抓了下床。拽過掛在一邊的冬衣塞進她懷裏然後衝了出去。寧靜的村莊糟亂,不遠處似乎有火光明滅。顏彩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整個人就被拽的一踉蹌。然後她看見了同樣被人帶出來的何平。相對她的狼狽,這男人的待遇才是真正不錯。護衛將他團團護在中間,衣著完好就是麵色有些蒼白。蒼白的麵色雖然難看的點,但還能站在原地。相較於之前那副病蔫蔫的模樣已經好太多了。果然是借口軟禁了麼,這麼說來自己沒猜錯。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連帶著柳兒一起軟禁。還是說,心靈的支柱隻要一個就夠了。不容她多想,楊彪扛著刀不知從哪裏衝了出來。“敵人追來了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