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顏彩睡得不沉。幾乎是手指貼上傷口的瞬間,原本合上的雙眼便睜開。“怎麼是你?”看清床邊的女人,顏彩平靜的臉上閃過絲絲詫異。
熟練得蘸著傷藥處理傷口,楊彪粗獷的臉上滿是笑容。“柳兒那小子,完全把你記恨上了。死活不肯替你換藥,這會不知道在哪鬧別扭呢?”熟絡的語氣好像對待老友一般,要不是顏彩深刻的體會過這人的陰狠。估計也會被那大大咧咧語氣所迷惑。
“是麼?”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覺得有必要的楊彪自己親自來上藥。看著新換的繃帶,顏彩摸了摸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好似沒有想過她會直接問出口。楊彪呆愣了一會,突然嘿嘿笑出聲。“你到是個聰明人。怪不得那何平小子對你倒是上心。”幸災樂禍的語調似乎還帶著嘲諷的意味。雖然諷刺的對象不是自己,可她這副模樣卻讓顏彩不大喜歡。何平不是她主子麼?那麼鄙夷的話語又是什麼意思。鬧鍾頓時明光閃過,顏彩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發現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頓時覺得脖子發寒。
楊彪蓋上手裏清香四溢的藥膏,看著女人眼中古怪的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晃了幾圈。憨笑著摸了摸後腦勺,“你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也就不用我多費舌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莫鳳秋的關係。不過看的出你對他很重要。目前為止我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與他為敵。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小忙。隻要事情辦妥我自然會放你離開……。”
顏彩已經不記得楊彪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房間。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隻剩下她一人。‘不要妄想著一些不靠譜的事情。我雖然不想惹事,卻不帶表我怕事。不過我想嚴姑娘這麼聰明的人,肯定能明白這話的涵義。畢竟你也算是親身體驗過麼!’粗糲的手意有所指的點了點自己的腹部,女人丟下個寒氣四溢的笑容便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摸了摸依舊有些疼痛的傷口,顏彩覺得自己不管做不做最終楊彪都不發算放過她。就是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想從何平身上得到什麼。看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陽光很和煦,按道理說她如今的身子應該靜養。可呆在房間裏著實壓抑的厲害,看著外頭陽光甚好。顏彩就逼迫著柳兒在院子裏擺了個藤椅。看著柳兒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她倒是突然覺得這人有些可憐。一心掛在自家主子身上跟隻刺蝟似得,偏偏弄不清楚敵人是誰。就算站在他的立場看,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那麼獲得他信任的楊彪很明顯更不是個好東西,昨天還在房間裏跟她商量著怎麼勾搭他家主子。真不知道,這小子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
靠著墊子躺了下來,顏彩抖開被子鋪在身上。仍由柳兒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倒不是她對這家夥有多放心,而是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楊彪不會讓她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古樸的農家院,散發著泥土的味道。時不時還有幾隻雞從門口經過。伸頭往院子裏看一眼然後又雄糾糾氣昂昂地走掉。
女人愜意的躺在藤椅上曬太陽,蒼白的麵容上一片安寧。看的柳兒眥目欲裂,表情已經不是用猙獰一詞來形容的了。要不是楊堂主再見交代她是重要的人質不能死掉。柳兒真想用懷裏的匕首把她紮個穿心透。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家少爺怎麼會現在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偏偏這家夥還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果然是莫鳳秋手底下的人,跟那個男人完全就是一路貨色。發泄歸發泄,柳兒此時又隱約有些擔心起來。也不知少爺怎麼樣了。楊堂主說少爺重病,除了讓大夫貼身救治。其他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就連自己也被排拒在外,不是沒想過進去看看少爺。可每次到門口就被重兵攔了下來,任由他說破嘴皮都沒見到一片衣角。也不知少爺現在好點沒,柳兒光想想就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