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兒臣參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四,怎麼才來啊?”
“父皇,傳旨官傳旨時,兒臣正好在太子府,所以來晚了,請父皇贖罪。”
“太子的病情可好些了?”
“禦醫說已無大礙,且太子今日也已經進食了,剛才兒臣前來,太子還下床送兒臣,可見以大好了,料想三五日便能健好。兒臣來時,太子還說父皇也要保重龍體,不要為他掛心,再好些就進宮給父皇請安。”
“好,好啊。好了就好。起來吧。”朱元璋長舒一口氣,一塊大石總算落地。
“謝父皇。”
“姝兒可好些了?”
“謝父皇關心。禦醫說靜姝隻是孕婦常見之症,厭食、倦睡也是因為胎兒的月份增大導致,好好休息即可。”
“這可是燕王府的第一個孩子,好好照顧靜姝。”
“是。”
楚清婉低著頭跪在一旁,聽著朱元璋和朱棣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家長裏短,有沒人觀眾,還演什麼戲啊。明明都是心知肚明,卻還在這扯閑篇,你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可我是跪著的呀,膝蓋很疼,知不知道!楚清婉心裏暗暗咒罵,可是又不能動,隻好搶忍著。
“皇上,民女還在這等候發落呢。”楚清婉終於受不了了。
“哦,孤差點忘了。”朱元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胸前的銀須輕微動了動。“老四,這個女子妖言惑眾、蠱惑人心,意圖顛覆我大明江上,你說該當何罪啊?”
楚清婉一震,抬起頭看著朱元璋,朱元璋卻緊盯著朱棣。楚清婉不知道朱元璋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很可能是在試探朱棣,也許什麼也不是,隻是想找個借口殺了自己而已。
“這女子既然是你府上的人,本應你來處置,是生是死皆有你一句話。”
“謀反者,其罪當誅。”
楚清婉看著朱棣,他一如往常平靜,看不出半點喜怒或者悲傷。他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插進楚清婉的心髒。
大殿上安靜地出奇,楚清婉卻聽到有人伏在她耳旁說“本王要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娶你進門。”多麼可笑,前不久還信誓旦旦說要娶你,後一刻就翻臉無情。更可笑的是前一刻她心動了,更可悲地是她現在心痛了。
“王爺一無口供,二無人證,三無物證,就要定民女死罪,這不是草菅人命嗎!敢問王爺視大明律法何在!”
“父皇就是人證,物證本王自會搜查,現在本王就要問你的口供。”
“皇上坐擁天下,掌握者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楚清婉如草芥螻蟻,殺死草民易如反掌,隻是還要皇上費心編個莫須有的罪名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放肆!”
楚清婉不知道誰說的放肆,隻覺得耳邊一陣勁風,緊接著頭暈目眩、眼花耳鳴,右臉木木的。楚清婉趴在地上,頭上的珠釵灑落一地,這巴掌來的太快太猛,根本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她感覺嘴裏鹹鹹腥腥的,這人得有多恨她,估計吃奶的盡兒都用上了吧。
“來人,把這人給拖出去!”
“且慢。”
“父皇。”朱棣低著頭,自己的手在隱隱作痛,可見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一向溫婉的她怎麼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究竟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真的不要命了。
“推出午門,午時三刻,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