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成不忍直視,大聲喊道:“怎樣才能阻止他?”
孟婆婆搖搖頭,說:“現在做什麼都遲了,少年,他可是為了你才犧牲的自己。”
熊成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剜掉了掌上的皮肉。他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越來越多的血藤朝著養由豹的麵部爬去,越來越多的血藤鑽進了他的口中,不一會,他的口被撐裂開來,七竅流血。他全身抽搐,想要叫卻已經發出不了聲音了,而周圍的血藤也躁動了。
就在這時候,孟婆婆開始施展驅靈術,她的嘴角念著巫咒,腰間的銅鈴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那些血藤感受到這聲音,如同著了魔一般,漸漸鬆開,朝著養由豹爬過去。
就在這時,寨子中的某個角落,帶著青銅麵具的鬼巫突然抬起了頭,誰也看不到他眼睛中的神色。寨子裏的號角響起,土民發現了祭壇處的動靜。
孟婆婆說:“不好,我們被土民發現了,你們快走。”
此時血藤想蟒蛇一樣鑽進了養由豹的口中,有的從他的眼角鑽出,有的從他的耳朵裏鑽出,不久他的肚皮被血藤撐破,鮮血在祭壇上流淌,而他早已咽氣。
熊成用匕首割下了養由豹的一寸衣襟,心中十分壓抑。孟婆婆這時候朝著熊成說:“少年,我家姑娘心地善良,容易吃虧,如今她又中了巫術,法力盡失,老嫗十分擔心,現在隻能勞煩你護送我家姑娘出去。”
熊成說:“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鬼巫怕是察覺了這邊的動靜,如今隻有我還能勉強阻擋他。”孟婆婆說。
襄淩臉上竟然有一絲決絕,她說:“不行,我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你一人在這裏的。”
孟婆婆十分果斷,將她一把推開,自己獨自留在祭壇之上。襄淩雖然是巫君,但是力氣遠比熊成要小的多,此時就像一個普通女子,熊成拉著她的手往寨子外麵跑去。
鬼巫帶著一眾土民來到了祭壇前麵,鬼巫說:“你這個自不量力的老東西,真是螳臂當車。”
孟婆婆取下了五個銅鈴,咬破手指,搖了三下,那銅鈴發出的聲音把眾人的耳膜震得生痛。
鬼巫不耐煩地用鬼杖頓地,孟婆婆被震退幾步。孟婆婆此時口中鑽出一條青蛇,這條青蛇繞在她的脖子上,不一會的功夫變得如同樹幹那麼粗,長出了兩個腦袋,撲向眾人,凡被它咬中的就會暴斃而亡。
鬼巫卻不想浪費時間,血藤將青蛇縛住,他上前幾步,彌漫著黑氣的鬼杖一把穿透了孟婆婆的腹部,孟婆婆一口血噴了出來。鬼巫用腳踏在孟婆婆身上,舉起了鬼杖,黑氣在迅速聚攏,鬼杖一下便會要了孟婆婆的命。
襄淩看到這情形,掙脫了熊成的手,往回跑去。就在鬼杖落下去的那一刻,兩根金色的針飛出。鬼巫一驚,連退了兩步。此時襄淩過來扶起了孟婆婆。
孟婆婆說:“傻姑娘,你為何還要回來?”
“我沒法眼睜睜看著你為了我而死,我一定要把你帶走。”襄淩說。此刻她的額上滲出了汗水,因為中了鬼巫的術,她無法使用巫術。
鬼巫見此一幕,哼了一聲,再次舉起了鬼杖,那團黑氣凝聚在鬼杖周圍,似乎能聽見鬼魂的嚎叫。
襄淩握住胸前的項圈,但她堅持念著咒語,但她臉上一股黑色之氣湧上,羊脂玉般的肌膚瞬間變成了青筋暴起,樣子十分猙獰。突然,她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見到襄淩沒法施展巫術了,鬼巫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女娃子,天資聰穎,小小年紀便到了巫君的境界,老夫若不是得到巫神的眷顧怕也對付不了你,巫神一定會喜歡你鮮嫩的血液。”
襄淩再次念咒,但是越是使用巫力,血巫魔神印的反噬便越是強烈,她根本無法承受那種恐怖的力量。
孟婆婆說:“聖女,你若是再不走,我就白死了,你還年輕,趁現在快走。”襄淩眼角似是淚光閃爍,注視著孟婆婆,起身準備離去。
鬼巫哈哈大笑,似是譏諷襄淩的幼稚,他說:“你以為還能走的了嗎?”
說完,他身形一晃,出現在襄淩的麵前,一把抓住了襄淩的手。鬼巫的手如同枯樹皮一般,無比粗糙,呈墨綠色,一股黑氣將襄淩縛住,她根本無法掙開。鬼巫的手上竟然長出血藤,那種血藤爬向襄淩的玉臂,那些血藤**難耐,躍躍欲試。如果血藤開始吸食她的血液,她也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