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誤入險地 六、有驚無險(1 / 3)

襄淩不敢看那些恐怖的血藤,她閉上了眼睛,已經絕望了。就在這時,一支箭飛來。

嗖地一聲,離鬼巫的手掌隻有數尺。普通的箭根本無法傷害他分毫,然而他清楚地看見這箭上竟然彌漫著絲絲火焰的氣息,雖然淡薄,但是對於他來說,火是恐怖之物。他眼中竟然露出一絲惶恐。

沒等他躲閃,箭已經射中了他的手腕。鬼巫疼得哇哇大叫,鬆開了襄淩,黑氣消失,而血藤也退了回來。

射出箭的是熊成。本來箭矢傷不了他,但熊成數日前上古凶獸鬥犼想要吞下熊成,一絲火元力侵入了熊成,因此他昏迷過去,但是被東皇聖物是東皇留下專門克製鬥犼的,鬥犼降服後,這絲火元力竟然留在了熊成的體內,熊成不會巫術,平時自然感覺不到,但是剛才情急之下,竟然無意間將巫力附著於箭矢射了出去。

襄淩也是一驚,在他看來,熊成小小年紀,武藝非凡,但是並不會巫術。但她明顯察覺到那支箭上被一絲精純的火元力附著,而且彌漫著古老而恐怖的氣息。

這絲火元力將信奉木族巫神的鬼巫灼傷了,箭穿透了他的手腕,那些火元力將他的皮肉灼出一個洞。

此時,孟婆婆說:“聖女,快走,趁現在。”

襄淩看向孟婆婆,點點頭,眼中含著淚光,扭頭往熊成那方跑過去。那些土民拿出了武器,就要追上襄淩。

此刻孟婆婆念著咒語,因為鬼巫受傷,那條青蛇擺脫了血藤的束縛,阻擋了一眾土民。襄淩朝著熊成拚命地跑去,就在她離熊成一丈遠的地方時。戴著牛角盔的蠻族人舉起了一把長弓,朝著襄淩射出一箭,那一箭對準地正是襄淩的心髒。

說時遲,那時快,熊成朝著襄淩一躍,如同白鵠出水,那一瞬間熊成的速度幾乎讓射箭的蠻族人都吃了一驚。熊成衝過去,摟住了襄淩,雖然他才十六歲,但是虎背熊腰,和襄淩差不多高。他抱住一臉懵然的襄淩,身子一旋。襄淩躲過了那支箭,但是卻射中了他的肩膀。

襄淩尊為族中聖女,年紀輕輕又成為巫君,族裏的年輕人都是對她敬而遠之,如今被困於熊山之民的寨子裏,舉手投足間還總是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如今被這十六七歲的少年抱在懷裏,她臉上卻是一片紅暈,心中撲通撲通地跳著,竟不敢看那少年。直到看見,鮮血浸紅熊成的衣裳,她才從熊成的懷裏脫開。此刻,熊成不管不顧,拉著襄淩往西邊走去。而梁伯被熊成打發先走了。

那些土民被孟婆婆的青蛇阻擋了,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逃離出去。而鬼巫此時手腕被箭上附著的火焰灼傷,強忍著疼痛,念叨著咒語,似是在和巫神交流著,一股黑氣在他手腕周圍散開,傷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而那支箭變為了一條血藤,從他的傷口中爬了出來。

之後那股黑氣進入他的青銅麵具後麵的眼中,他說:“你們在熊山之中是逃不出巫神的眼睛。”

“胡說八道,聖女大人一定會安然離去。”此時孟婆婆說。

鬼巫有些慍色,陰陽怪氣地說:“即使她離去,巫神對於她十分垂涎,怕是去了天涯海角,也擺脫不了巫神的爪牙。”

孟婆婆一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喊道:“我一定要殺了你。”她艱難地站起身,喚來那遍體鱗傷的青蛇,要對付鬼巫。

但是帶著牛角盔的蠻族人用青銅盾撞擊在她背上,孟婆婆一口老血噴出,倒在地上,而那條青蛇咬住了蠻族人的手,蠻族人跪在地上,痛苦不堪,不一會全身變成青色,暴斃而亡鬼巫再次喚來血藤將青蛇吞噬,不一會隻剩下一具蛇屍。

此時天色漸亮,熊成與襄淩往西去了。兩人找了一處岩穴藏身,熊成流血過多,昏睡過去,麵部有些慘白。熊成此刻還緊緊抓著襄淩的手,不肯鬆開,口裏嘟囔著,似是在做噩夢。襄淩另一隻手輕輕撫弄熊成的蓬亂的頭發,臉竟然慢慢變黑,隱隱有一絲痛苦之色。襄淩暗道不好,那支箭上有劇毒。

襄淩輕輕地把熊成的手放下,躡手躡腳地撕開了熊成的衣襟,他的肩膀露了出來。她用金針分別紮進熊成的神庭、中府、天樞三大穴位,接著向著鬼神禱告,然後取下了一個金色的項圈,開始念著咒語,施展了“金針回春術”。一絲黑氣出現在了她的臉上,但她沒有管那麼多,堅持念完。那個項圈變成了一條小型的金色蟒蛇,爬到熊成身上舔舐著他的傷口,而漸漸地,蟒蛇的唾液竟然將箭鏃融化了,被它吞掉了。不一會,金色小蟒蛇又變回了項圈,但此時襄淩的臉在抽搐著,竟然有點像牛角巫神的模樣。

熊成醒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此刻,襄淩臉上的黑色之氣瞬間就消失了,恢複了本來的樣子,不過見到熊成直愣愣地看著自己,臉倒是有些紅暈。

熊成摸摸自己的肩膀後,說:“襄淩姐姐,為什麼我身上什麼事也沒有?”

襄淩忍著那絲痛苦,轉過頭,竭力擺出了沒事的樣子,說:“臭小子,是我用巫力治好了你。”

“你不是中了鬼巫的巫術,不能使用巫力了嗎?”熊成說。

“我能用巫力突破那個術,但隻能使用一些小巫術。”襄淩說:“那個巫覡通靈巫神,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行蹤,他們正朝這裏過來,咱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