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錯，我們每個人都在賭。”
“起碼這樣，爸媽還是開心的，我沒幫過他們什麼，這次算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了。”
“用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幸福？”
婉兒沒有接話，唇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婉兒，你忘了他了嗎？”
“誰？”
“我的哥哥，未了。”
婉兒不自在地轉過臉去。
“他，他是不是也是你決定這場婚姻的原因，他……”
“你說我是為了報複他？我為了賭氣？”
“我很抱歉，婉兒，我……”
“我沒那麼傻，未然。”婉兒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地笑了。“這件事讓你很愧疚吧？我很抱歉，出國前的那段時間我真的無法麵對你，我不是恨你，真的，我隻是覺得難堪。”
“我知道。我哥哥他……”
“我不恨他。”看到未然詫異的目光，婉兒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他給了我很深的傷害，那道傷口現在還在這兒，會疼。”婉兒將手放在心口，像在撫摸那道還未結痂的傷口。“我怨他，隻是我很不甘心，所以我不恨他。我應該感謝他讓我清醒，是的，他不愧是我愛上的男人，我謝謝他對我的殘忍，把我的夢擊得粉碎，讓我有機會重新開始我的生活。這段時間，我已經慢慢學會了遺忘，我學著去愛靖揚，愛我的丈夫。所以，未然，不要再為我難過了，我會幸福的，也真心地祝福你的哥哥，希望能有一個女人能狠狠地拴住他的心。”
“已經有了。”
“是嗎？那最好，最好。”
未然輕輕地抱住了婉兒，讓她在自己地懷裏哭泣。越過婉兒的頭，她看見伏在秀穎身上哭泣的樂楠。
“讓她過來。”未然無聲地告訴秀穎。
“婉兒，好好跟樂楠說話，你知道她有多麼愛你。”
“我知道。”婉兒抱住了樂楠。
“隻要你幸福，知道嗎？不能拖我們的後腿，要幸福啊，你不是沒有人愛，你還有我們，你怎麼能把我們忘了呢？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樂楠的聲音因為哭泣而沙啞。
“我知道，我也愛你們，你們比任何人都重要，對不起，我知道。”
咚咚
哭泣因為門口的敲門聲而停止。
“婉兒，我能進來嗎？”一個溫和的男聲傳進來。
“等，等一下。”婉兒慌亂地抹去淚水，聲音因為緊張而發顫。
一旁的未然和秀穎相視一笑，心裏已經明了。倒是樂楠衝口而出：“見自己的男人還那麼緊張？”
“你胡說什麼？”
“還害羞啊？一向和男人談笑風生的婉兒哎！”
“樂楠！”
“我進來了？”
“進來。”
三個女人同時向門口望去，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有一張俊朗的臉，濃密的眉和堅毅的下巴，可見他平時應該是一個嚴肅冷靜，甚至冷酷的男人。現在這張臉上掛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適度地軟化了他堅硬的輪廓。他顯然很清楚自己正在被評估，臉上並沒有不自在，他望了一眼未然她們，然後很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新娘。
“怎麼了？”他很溫柔地問道，用手指輕輕拭去婉兒臉上的殘淚，這讓婉兒的臉一下子酡紅起來。
“沒什麼，隻是和好朋友說起以前的事，一下子控製不住情緒。”
“今天是結婚的日子，別再哭了，我會心疼的。讓化妝師補一下妝，你看，都被你哭糊了。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母親很擔心。”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好。”
“那好。”說著，他站起身來，麵向未然她們。
“很高興你們能參加我和婉兒的婚禮，在下風靖揚，你們是婉兒的朋友，麻煩你們多照顧她了。”
“也很高興認識你，風先生。我們是婉兒的好朋友，自然會好好照顧她，隻是以後還是需要你照顧她多一點。”
“那當然，我還有事，先下去了。”
“下次見，風先生。”
“婉兒，我在下麵等你。”說著轉身離開。
門外的化妝師馬上進來了，婉兒有些歉意地望著未然她們。
“乖乖化妝，知道嗎？”
“你們會參加我的婚禮，是嗎？”婉兒望著未然，神情裏充滿了擔憂。
“當然，我們會一直在你旁邊的。”
“秀，你覺得呢？”樂楠正幫著婉兒化妝，未然和秀穎靠在窗邊。
“什麼？”秀穎淡淡地望著忙碌的婉兒和樂楠。
“你放心了嗎？”
“不放心又怎樣？”
“那個男人……”
“不是我們能猜透的。”
“一隻狐狸。”
“你也看見他眼底的嘲弄了吧？”
怎麼可能沒看見？未然清楚地看見了那個掛著笑容，貌似溫柔的男人眼底一閃而逝的嘲弄。
“我很怕，秀。我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今天沒有阻止婉兒，不知道今天這麼做對不對。”
“不要為以後的事擔心。婉兒選擇了自己的人生，她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們隻有祝福她。”
“是啊，我有時候覺得好無力，我能做的隻有祝福她。”
“那就夠了。”
“其實我一開始擔心的是婉兒不愛她的丈夫，現在……”
“你擔心的是她愛上他。”
望著秀穎清澈的眼眸，未然笑了。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好了，不想那麼多了，或許我隻是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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