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叫我怎麼心平氣和?是她太過分了!我……”樂楠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婉兒,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未然看了一眼婉兒,她依舊坐在那兒,沒說話,隻是僵硬的背泄漏著她的緊張。
“婉兒,不管你怎麼想,你總是需要給我們一句解釋,我們隻是關心你而已。”
婉兒還是沒有回過頭,也不吱聲,樂楠卻按捺不住,又吼了起來。
“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這會兒怎麼了?啞了?行,是我們多管閑事,瞎操心,你大小姐要結婚又礙得到我們什麼了?我沒事到這兒來吼什麼!未然,秀穎,我們走,人家當我們驢肝肺,我們在這兒不是熱麵孔貼冷屁股嗎?人家不希罕要,我還不希罕給呢!”說著拽著未然的衣袖就要走,未然拉住了她,
“樂楠,好好說話。”
“我是想好好說話,可人家連屁都不放一個,我還能怎麼著?”
“婉兒,如果你真覺得沒話說,我們也不勉強,隻是這個心裏不明白的婚禮我們也沒法參加,我們……”
“你們要我說什麼?解釋什麼?我結婚你們為什麼非覺得有什麼要說的呢?”
“是,你結婚是好事,我們都很高興。可是,你的決定太倉促了,一點預示都沒有。最重要的是,你是出國為了什麼我們都知道,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麼大的轉變我們無法理解,也接受不了。說到底我們隻是擔心你,我們怕你……”
“你們怕什麼我知道,可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知道什麼?你根本就是昏了頭了,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也請你尊重我的決定,不要給我難堪。”
“你……好,我知道了,根本就是我雞婆,我真沒事了?來這兒找氣受,你們倆不走是吧?我走!”
“樂楠,好了。”秀穎有些粗魯地抓住了樂楠的手,然後轉過身去,望著婉兒:“婉兒,我們當然尊重你的決定,也不是故意來破壞你的婚禮的。可是,也請你體會我們的心情好嗎?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擔心,尤其是樂楠,知道你出國的消息,她都快急瘋了,甚至把未然都說哭了,她的脾氣是急,可是你和她那麼多年朋友你不了解她嗎?如果她不在乎你,她大可不必在這兒浪費時間和你急,她的話或許很難聽,可哪句不是因為擔心你?別人不知道,你還看不出來?”
“我知道。”婉兒終於卸去了一臉的冰冷,她有些無措地低垂下頭,低低地說道。
未然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溫柔地幫她勾起散落的發絲。婉兒局促地抓著自己的手指:
“我沒什麼好說的,真的,就是結婚啊,又不是沒有認識一個月就結婚的,時間長短又不代表什麼的,談戀愛十年可以分手,認識第一天就結婚,這都無所謂的……”
“夠了,婉兒!”未然粗魯地截斷了婉兒的話,淡淡的笑容凍結在婉兒的嘴邊,她有些茫然地望向一臉嚴肅的未然,“婉兒,說重點。你決定結婚的理由。”
“什麼理由?”婉兒又一次垂下臉去,嘴裏呐呐地問道。
未然笑了,笑得無可奈何,含笑的目光遇到不遠處的秀穎,又回過頭來,望著低垂著頭的婉兒。
“你愛他嗎?”
“誰?”放在膝蓋上的手明顯一僵。
“你說我問的是誰呢?即將成為你丈夫的男人。”
咬了咬下唇,婉兒顯得有些慌亂。“我喜歡他。”
“還沒到愛的地步。”
“可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而且,而且愛情,並不是婚姻的全部。”
“這我承認,可問題是你了解他嗎?了解那個即將成為你的丈夫的人嗎?如果你日後愛上了他,他能對你付出同樣的感情嗎?
“你是指他的花心?”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婉兒抬起頭來,臉上有一抹淡淡的苦笑。“我不知道,我遇到的風靖揚是個溫柔的男人,擁有出色的外表和一顆溫柔的心。他用他細膩的柔情撫平我的悲傷和寂寞,讓我擁有笑容。”說著婉兒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他是一個好情人,但,是一個值得托附終身的人嗎?”
“他讓我度過了半個月浪漫溫柔的時光,我一開始也以為和他之間不過是一場短暫的邂逅,可是事情有了轉變。”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在和他的相親宴上才知道他是風氏集團總經理,風冰的獨子,也是我父親急欲攀上關係的對象”
“你是說?”
“我父親一直希望我嫁的人就是他,風靖揚,一個與我在意大利偶遇的男人。”
“或許那不是偶遇,是……”
“也許吧,又或許我們真的有緣呢?”
“婉兒,如果有這樣的原因,我更不讚成你的婚姻了。這或許是一個陰謀,或許一開始就設計好的,這已經不再單純是有沒有愛的問題了,這……”
“我知道,未然。”
“你知道事情的複雜性?知道自己在拿自己的婚姻冒險?”
“未然,我不是傻瓜。關於風靖揚,雖然一開始不知道,但現在我知道的並不會比你少。”
“那為什麼不保護自己?”
“未然,或許有點傻,但是我想被疼愛,被嗬護。”
“婉兒?”
“傻傻地愛了三年,我很累,很疲憊。愛一個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像你哥哥那樣的男人。而現在,我想做接受的一方,作為一個女人,被疼愛,不管是不是真心,不管能有多久,我隻想被愛一回。”
“婉兒,值得嗎?”雖然明白婉兒這麼多年的寂寞,不隻是哥哥,還有……可是,值得嗎?“我知道,其實你是對愛情最執著,最在乎的一個人,你真的……”
“你可以說我保守,我想讓我的第一個男人做我的丈夫。更何況,你我都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其實每個人的婚姻都是一場賭博,畢竟沒有人能預測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