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哥哥比我大了五千年,在神魔之戰時,就早已幻化出人形,他也參加了那場苦戰,隻是,在最後關頭,他被父親打暈扔出了戰場。等他醒來,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什麼都無法挽回了。
這九尾一族,如今隻剩下父母親,哥哥和我。
那一場大戰,無疑是九尾的覆滅之戰,然而,為了九尾一族的延續,我們必須得活下來,所以,父母親和哥哥,在最後的屠殺開始前離開。而我,一直留到了最後,我想陪他,無論生死。隻可惜,上天連死的機會都不給我。那場大戰之後,父母親再沒有出現過。
白墨對我說他們去雲遊六界了。
可六界間我再未得到過他們的消息。果真他們更偏心哥哥,與毛毛躁躁的我相比更信任哥哥。
我與哥哥也許久未見,或者說,自打那一戰後,我就窩在青丘,有意的避開了很多舊識。此時見到哥哥,我卻隻想腳底抹油。
其實我和白墨感情很好的,不至於見著他就想開溜。但是有一個比我跟他感情更好的。而這個比我跟他感情還好的,剛剛因為我出手慢了點,現在弄得比較狼狽。所以,我才想溜,免得白墨發現後找我秋後算賬。不用想了,這個人,就是飛羽。
我直接撲向白墨,白墨像五千年前一樣,直接抓住了我後頸的毛,然後將我甩了出去。我原想趁著他將我甩出去的力道直接逃之夭夭。然而他的力道太大,疼得我齜牙咧嘴,我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忍不住嘲諷,調笑了他幾句。
雖說,九尾的皮毛是可以刀槍不入,但是不代表不會疼的。我說:“白墨,你不帶這麼欺負我的,同樣是女子,你怎麼就從來不對飛羽動粗呢!你妹我嫉妒啊!”白墨很大方的賞我一個白眼:“就你,女子?瞧瞧你那一身毛,別給我丟臉了,等化形再說吧!”
我狠狠的瞪回去,腹誹到:“白墨啊!你什麼時候對我能像對飛羽似的每一句都是關懷呢!”想了一下那場景,瞬間,自己被自己給惡寒到了。轉念一想:“要還是像對那些小仙女似的惜字如金更好啊!連眼神也懶得給一個。”怎麼一到我這就是涼的跟冰窖似的凍死人不償命呢!我啥時候得罪著你了?
不對,貌似我剛剛讓飛羽吃了點苦頭,不過沒可能他這麼快就知道啊!既然還不知道,那他為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手啊!
想到這裏我隻覺牙根癢癢,使勁的磨了磨牙,卻收效甚微。我暗想著,如果咬白墨兩口應該能讓我的牙不再那麼癢。不過在我能打過他之前,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見到他就繞道更安全鞋。
白墨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似乎已經看透我的小心思,眼神輕蔑。然後轉頭去看那起舞的彩鳳。我繞到他身側看他,他的目光跟隨著那隻因為年齡尚小而身形略小的鳳凰。眼中滿滿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飛羽,那小家夥的確是令人驚豔的。鳳凰一族本就多美人,飛羽更是其中佼佼者。就算是曾經的九尾族人也不多見可與飛羽相提並論的。更何況九尾一族與鳳凰一族的氣質不同,美麗也自是不同。
九尾一族的美,或冷豔,或妖嬈,總有種神秘之感。就像遮了層薄紗隱約且朦朧。
鳳凰一族的美是張揚的美。猶如烈焰,在風中肆意搖擺,溫暖明烈,意圖碰觸,一不小心就會被灼傷。
所以我一點也不詫異哥哥會喜歡飛羽,越是耀眼的,溫暖的,就越讓人想要靠近。
看著天邊的雲霞,心中的傷感漸漸地漫上來,幾近窒息。曾經的天宮,雲霞也是這般美,美到醉了人的心。隻是如今的我已經太久沒有來過這裏,太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雲霞。
即使如今的天宮依舊是一片升騰景象,但終究不再是我熟悉的那個了。想到這裏,心中一片戚戚然。
正如我了解白墨,白墨也極其了解我。他抬手摸了把我的頭,聲音也帶著淺淺的懷念與憂傷:“小諾,他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頓了頓,又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是該進去恭賀天帝了。”說完領先邁步向正殿走去。
正殿中的人並不太多。且不說尋常小仙沒資格踏入,就算是資格較老的仙想要從各處趕回來獻禮也需要時間。此時殿內隻有幾位久居天庭的老一輩仙人,見是青丘的九尾遺族前來,紛紛彎腰拱手行禮,齊聲道:“見過白墨帝君,白諾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