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擁有了第八條尾巴。因為剛剛度過天劫,身子尚且虛弱,便每日窩在青丘與飛羽玩鬧。一天傍晚,飛羽抬頭看了看天,似有所感。起身便要飛走,我直接蹦上飛羽的背,對於她所感應到的,因為此時法力虛弱,我隻有一絲感覺,不甚明朗。
我開口問她:“飛羽,怎麼突然天降祥瑞?你可知曉?”
飛羽搖搖鳥腦袋:“我隻知應是有翻天覆地的人降生,其餘便不知了。”
我又問:“你真不知?竟推算不出嗎?”
飛羽再次搖頭。我不由得歎口氣,飛羽隻是七百年的小鳳。如果不是嫡係血脈,恐怕連異象也看不出,又如何推算是何人降生!
作為鳳凰,飛羽的速度在六界算的上快的,但仍是不如我。隻是我這人懶得很,能省一絲氣力,是一絲氣力。可是,八條尾巴銀白色皮毛的九尾,立於鳳凰之上,還是過於顯眼。
咬咬嘴唇,看看那一道道或羨慕或貪婪的目光。我就知道,這群毛頭小仙把我們當成可以任人欺辱的小狐狸和小火鳥了。哎!真該可憐這群沒見過世麵的。如果我不是現在正處於虛弱期,這群家夥早該上閻王那報道了。
飛羽被那些目光盯的直發毛,脖頸的羽毛都快要炸起。她畢竟是隻不足千年的小鳳凰,能有什麼機會碰見這麼白癡的家夥,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群極品白癡。更何況,哪回她不是帶著一幫小弟橫行霸道,什麼時候被這麼多人用這麼惡心的目光看過!
心底厭惡一出,殺意瞬間而起。一道火焰從飛羽口中噴出,那可是純粹的鳳凰真火,雖然她修為尚低,但是最純正的鳳凰血統完完全全填補了這一缺陷,火焰一出,一個散仙便不見了蹤跡,我抽了抽嘴角:“飛羽,這一下,怕是連魂也煉化了吧!”飛羽發出一聲嘹亮的鳳鳴,笑道:“小懲大誡。”
我的嘴角猛地一抽,介個叫小懲?是我太仁慈,還是飛羽不修鳳凰真火,改修魔道了?!不過,應該讓飛羽好好明白明白,什麼叫引火上身了。我湊近飛羽的耳朵,沉聲道:“丫頭,你惹禍了!”
飛羽回眸看我,一副你太謹慎了的表情,換句話說,她好看的鳳目裏,就寫了兩個字——你怕死。不要以為我不會數數,因為前麵是虛詞,‘怕死’才是重點。
我看著飛羽,敢說我怕死,丫頭你是活膩歪了吧,也不問問神魔大戰時本姑娘的名號,哼!淺淺一笑,耳朵輕輕轉動,二十三個散修,這教訓不大不小,足夠讓飛羽長長記性。小樣的散仙,動作放的挺輕的嗎,連飛羽這隻小鳳凰也沒有察覺!如果我是狐,說不定就糊弄過去了,可是,我是九尾,上古仙獸九尾。
狐的耳朵很靈,但因為狐僅是我九尾一族之祖死後未消散的靈力,皮毛凝聚而成,所以,它的敏銳是遠不如九尾的。這天下,如果說九尾的聽覺,嗅覺,視覺,以及敏銳度是天下第二,連第二十都沒有任何人,仙,佛,獸,鬼,妖,魔敢認。
所以,當飛羽這隻笨鳳凰一點都沒有察覺的時候,我,不僅知道了來人個數,而且,也知道了來人身份。
這些仙,人人得而誅之,他們死了,也隻是對天道的維護,絕不會受天譴。他們逆天而行,他們的修煉比飛羽用鳳凰真火直接燒了魂魄額要陰狠毒辣得多。也許他們的法力較之飛羽相差甚遠,但蟻多咬死象。更何況,他們下手陰毒,比神仙正統的較量要凶險許多。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讓飛羽早些知道彼此的區別,沒有壞處。有我在,她的安全也有了十成的保障。
輕輕的趴在飛羽的背上,懶得動彈,雖然我此刻虛弱,但九尾並不僅僅隻靠靈力和法力生存於世。上古九尾從頭到腳哪一點也不弱於玄鐵鎧甲。無數肖小之輩妄想尋得九尾練器。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九尾一族早就被獵殺的連灰都不剩了,還談什麼萬年化形!
很少有知道九尾真正爆發時威力的。因為,無論是六屆任何生靈,抑或靈魄,隻要有幸或不幸得見,都以魂飛魄散了。不管你有多強,在以爆千萬年靈力作為代價時,都不足以抵抗。
當然,並非沒有例外。隻是,天下,唯有這麼唯一的一個例外,那就是九尾嫡係血脈代代相傳的九尾血靈,九尾血靈存在於九尾血脈之中,隻有上一個九尾血靈傳承者死亡後,才會傳承給下一個人,是九尾一族得以延續血脈的最後保證。當然,九尾血靈並不是萬能的,命中注定的生老病死,是永遠無法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