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裏做兼職哎!”蔣晨語就像發現了一塊新大陸了一樣激動地說著,我白了她一眼,說“許逸帆不止還在這裏打工,他晚上還在我打工的餐館裏做廚師呢。”
蔣晨語一下崇拜起許逸帆說“這樣的人現在可不少見了!如果我是學校的記者的話,我一定會采訪他的!”
走的時候蔣晨語還故意對著許逸帆豎起了大拇指,引得許逸帆笑了笑。
晚上我到餐館的時候發現許逸帆已經到了,正在洗菜,我走過去幫他順口就問了句“你吃晚飯了嗎?”
他還是笑笑,然後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總是笑呢?”
他這次不是淡淡的笑笑了,好像是大笑可是卻很優雅,帶著點無奈,“因為你好笑啊!”
接著我的臉黑了,你可以說我可愛!但是不可以說我好笑!
我很大義淩然的不說話了,我看到他的嘴巴動了動,可正好店裏的服務員進來了,報了菜單,他就去做菜了,而我繼續洗菜。
雖然說我主要在這家餐館裏洗碗,但是在小餐館裏,哪樣不是做?等我端著一盤菜正準備出去時,他突然很不在意似的說了句“多笑笑煩惱就少。”回去時,我和許逸帆走在一起,我問他“你為什麼要一次性打兩份工呢?不累嗎?”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那是什麼意味。昏黃的燈光照下來,他的眼睛一眨一眨,世界的色彩都裝點了進去,“因為我要自己養活我自己啊,累有什麼辦法呢?”
我鄙夷的說“和家裏人賭氣?討厭的叛逆少年。”
我是在單親家庭裏長大的,並沒有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可是看到別的小孩母親臉上的慈祥,關愛,我都覺得那是一種很溫暖,很開心的事,每每見到別人對於這種愛的鄙夷與反感都會讓我充滿厭惡。
“不,我倒想有個人可以給我叛逆呢。”
我一下就反應過來,頓時充滿愧疚,想起他說的多笑笑煩惱就少,他自己一定也很痛苦吧。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突然想起他說的那句多笑笑煩惱就少,我也說了一遍以作鼓勵。
“多笑笑煩惱就少。”晚上睡覺,趴在床上想起許逸帆,一個人,該是怎樣的孤獨,可是他的臉上是笑,一個標誌性的代表,笑。
我的話打開了他的話夾子,或許是因為陸遠亦無法做一個感同身受的傾聽者,所以他把他內心的大門展開給了一個同樣打工的人,或許這樣就能安撫自己那隱隱作痛的傷疤。
許逸帆,從生下來我就隻知道自己叫做許逸帆,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親是不是姓許,不知道那個親生母親有時會不會想起自己而會有一絲愧疚,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頭低了下來,我看見了他眼底的蒼涼。
可轉眼,他就用愉快的口氣又和我說道,但是在孤兒院我還是個萬人迷呢。說完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樣的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基本都是溫文爾雅,很少這樣的肆無忌憚。可是我卻覺得似乎有著另一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