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五個班都忙得正酣,隻有五、六兩個班還閑著。
她們又被七年級英語組給拋下了。
“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阿蓉自我安慰道。
“八哥也蒙了我們一回!”小莫也沒有大驚小怪。
“不爭氣的混賬,還不如早認人家做爹算了!”倒是駱英忍不下這口氣,“今後咱們中誰要嫁給了他,我跟她沒玩!”
生氣歸生氣,人家不理你你也沒轍!
等待吧,等待吧,第一次月考終於來了。
考試過後,大家好像都很開心——接下來就是國慶長假,總可以出去散散心了吧?
不過學校安排了這次活動——夷河風光七日遊。
全校七十幾位老師,願意出去的二十多個,共分為四組,駱英、小林子、木子兄、胡炎、八哥分在了一組,小莫、阿蓉、老狼等分在了一組,這一組負責開車的是方明。後來學校組織什麼籃球賽,老狼便被叫了回去。
據《夷河縣誌》載,古代一位道士乘舟順流而下,整日以酒為伴,至無為鎮仙鶴嶺時,兩岸的芭蕉映得小舟發綠。酒灑落在小舟上,道士竟以為是用芭蕉做成的小舟禁不起激浪衝打而漏了水,後遂有一首詩雲:
行舟碧浪芭蕉漏,一杯酒酣過九秋。
兩岸青雲蓬萊霧,攜公徑下蒞瀛州。
浪正緊,拍打著兩岸的山石。
“也真奇怪,經過學校的那一段平靜得很,就像一麵鏡子,可到了這地方,竟好像遇了海嘯一樣!”駱英瑟縮著身子,好像很害怕。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你就不知道長江也有上下遊之分。”木子兄擰著毛巾上的水,“古人也說,‘澹兮其若海,寂兮似無所止’,一個地方的水就可澹可寂,更何況上下遊呢?
“你在說什麼呢?“駱英莫名其妙。
“自己想吧!”木子兄說。
“喲,我倒忘了,鍋蓋是學中文的。”駱英笑了笑,“文縐縐,怎麼沒回到古代去!”
一下子隻有浪的聲音。
小林子見兩個人沒了聲音,便說:“我告訴你吧!他的意思是說,水動起來的時候就像洶湧澎湃的大海一樣。靜的時候呢,好像什麼都沒來,什麼都沒有,按行家的話說呢,就是心如止水,上善若水。”
“哦,倒悟起道來了。”駱英笑了笑,“我倒也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話,叫什麼 ‘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可以這樣理解吧?”
“智者見智,仁者見仁,隨你怎麼理解,隻要你覺得像就行!”小林子躲過了一波浪花說。
“‘澹兮其若海’,說到海,我便想到了海子。”突然,木子兄若有所思地道。
“是那個詩人嗎?”駱英問。
“嗯,多麼不錯的一位詩人,可還是選擇了臥軌自殺。”木子兄點點頭,“可知人世的紛爭,情感和信念是多麼的不值一提呀!”
“是啊,就像這夷河,有的地方平靜如鏡,有的地方浪濤似海,但它們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流向大海。”小林子站了起來,笑了笑,“學校也一樣,何必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隻要大家一心,什麼事做不好呢?”
“所以古人就說:惟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隻要每個人都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那麼天下也就太平了!”木子兄感慨萬千。
“那如果說兩個女人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哪一個該爭,哪一個不該爭呢?”駱英一本正經。
“有緣者!”木子兄妹想了想。
“什麼叫有緣?什麼叫無緣?”駱英看著木子兄,“老天安排的嗎?”
木子兄一下啞了言。
“謬論!謬論!”小林子遲疑了片刻,指著木子兄的鼻子,笑道。
就在這時,一波大浪撲來。
大家隻感到小船一顫,而後便鑽進了水窩。
“救我!”是駱英在叫喊。
木子兄和小林子回過神來,大吃一驚——原來駱英正撞在一棵枯藤中,下麵是一道瀑布。
“把手伸過來!”木子兄沒來得及多想便跳進了湍流中——小林子眼也很快,順手便抓住了木子兄的一隻手臂。
三個人,手拉著手——一端揪著枯藤,一端握著船舷。
船的那頭,八哥正找了一根繩子,準備扔向駱英。
不過駱英並沒有理睬。她慢慢地放開左手,“唰”地搭在木子兄的肩上。慢慢地,她終於回到了船上。
船體傾斜,此時小船裏已注入了很多了水——小船裏麵,一半是人,一半是水。
好一陣緊張!不過駱英好像沒事——飄下瀑布過後,她一邊陶醉地回望著急流,一邊悠閑地望著小舟裏的水。
木子兄走了過來,伸了伸手。
“解臭汗衫的就不必了,我不習慣!”駱英好像感覺到了人來,不緊不慢地說。
“沒有,是這個!”木子兄扔過來一張破漁網,“早有傳說,說水裏麵有女人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