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緋是當地最大的夜總會企業股東之一,兼經營一家利潤豐厚的酒吧。個人時常匿名表演,常得眾人追捧與喝彩。
此刻杜雲緋眼波柔情氤氳,搖動著手中的雞尾酒與人談笑風生;喬微斕在與舊友談天;唐舒俞是冷靜的神情,卻在看見她的瞬間明媚地笑起來。
“清言。”大大的擁抱,令人安心的香水的氣息。清言放鬆下來,實足擁抱。
“我撒謊說你要我接你。”在靠近的瞬間,清言側頭以不易察覺的角度在舒俞耳邊快速低語。
“是啊,結果倒是我忘了,直直上來找你呢。”舒俞瞬間懂得,多年的默契其實不需話語的提示,這不僅是時間的沉澱饋贈,更是上天安排相遇的賦值。
其實,相比較而言,喬微斕比徐清言更像是女孩子呢,更脆弱而易保護。
總要有人打破沉默不是?燈光浮動著,那個班上最受歡迎的男孩子到了,許多女孩子的目光已被吸引,清言的注意力恰好從藍莓芝士蛋糕轉移,視線對上了喬微斕。
她莞爾一笑,慢慢走過來。
淡粉珍珠色羊毛衫,小巧精致的孔雀尾胸針,一如她此人。下著墨綠普藍色係蘇格蘭半裙,腳上是一雙黑皮鞋。
“清言,剛才還沒有好好和你說會兒話呢。”她笑著,似乎不覺得清言在乎什麼。
這樣一說,出於禮貌清言隻得放下蛋糕,回以客套的一笑,畢竟是在她清晰顧文瀟的事情之前。
這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由於缺乏安全感而情願盡早遠離。
“顧文瀟已與我同居,雖然隻是三個月。”她撫著羊毛衫的袖口,平整著感受著它的質地,像在說“今日天氣明朗”一般尋常口吻,並不看清言。
清言覺得,或許喬微斕有點陌生了呢,好像,質地堅硬了。聽到這裏,她想詢問,是像她與高明的室友合租麼?
“這很好呀,有一段穩定的關係。”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卻流利地清爽。
“微斕,怎麼跑這來了。”有溫潤的男子的聲音,卻見是顧文瀟寵溺的笑。進而轉向清言,不失風度道:“徐小姐,闊別已久,別來無恙?”
徐小姐,徐小姐?他以為他是誰,可以這樣冷靜客氣、漠不關己地稱呼她為徐小姐;可以這樣輕鬆自然地詢問她是否安好;可以這樣寵溺溫柔地稱呼另一個女人,而對她如此分明。
“顧先生風采依舊,何不知我安好?”那麼維持等量的客套好了,誰畏懼誰,不過是成年人一貫喜歡玩的把戲罷了。
“徐小姐過得不錯,口才見長;何時斕斕也這般敏捷,我便是寬心了啊。”恬淡的前句,調笑的後句,喬微斕笑著用雙手扣住他的肩:“我哪裏不敏捷了?我可獲得過最佳辯手呢。”
“顧先生是葉落知秋的聰明人,自然知曉這樣的原因。”不動聲色地提醒,正常人是可以聽出她的慍怒的。
“我與斕斕剛剛交往三個月,不知徐小姐是否名花有主?”一麵摟著喬微斕,一麵同樣不動聲色地詢問,他與她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技巧上甚至高她一籌,兩人又是交往多年的戀人,彼此知曉薄弱之處,顧文瀟可以輕而易舉擒拿掌控她,她對此常常頗有微詞,然而無能為力。
“承蒙顧先生掛念,已有男朋友交往一年,同居一年。”陳述句,甚至還有微笑饋贈。徐清言敏銳地捕捉到顧文瀟疾蹙的眉與不自然抿緊的唇,隻是一瞬,卻也讓她覺得勝利。
“哦,那真是徐小姐佳人難得,倒是令顧某心生渴望相約徐小姐與戀人,四人一同聚會了。”
“這恐怕,要問他的意思了呢。”裝作很親近的樣子,裝作同樣小鳥依人的樣子,裝作好像是這樣。其實不是,她和他真的隻是合租關係,起碼在她看來,與情侶還是差得遠了。
“文瀟,賀之行來了呢,你不去問候一下兄弟麼?”喬微斕忍不住打斷這無她參與卻存在微妙利用感的對話。
“是呢,還是斕斕細心。那麼徐小姐,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