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在或熱絡或寧靜中結束了，高明在下午三點左右驅車接她，這是她要求的，隻是眼下她提前半小時發送短信拒絕，理由是隨同學去唱karaoke。
剛剛到達會場，卻收到高明的短信：“你確定？明天有工作安排。”
不語，鎖上手機。不回複的意思便是確定了，相信他懂。
對舒俞囑咐一聲自己先去逛逛，舒俞向來是有名的麥霸，此刻振奮不已，應著清言的囑咐還不忘叮囑有事電話call她，然後與一眾青年男女嘻嘻哈哈進了大包間。
這裏是在，繁華的市中區。
這一樓層除了遊戲廳歌廳等娛樂設施，別有情調的小店也不少。
逛了一家專賣女孩子玩意兒的小店，購入一隻米色麂皮質的蝴蝶結發圈，小指寬的帶子縫製而成，簡潔，是她喜歡的類型。一隻羊奶玫瑰精油的冷製手工皂，有樸素的外表與清淡的顏色，這讓清言覺得起碼是安全的，雖然她購入是因為這隻冷製手工皂的氣味與功效。
說起來，白易寒送給她的禮物在進入聚會之前已安置在包內，還沒有拆開來看。而她送給顧文瀟的禮物亦置於包內。
想到這裏，她的手伸進包裏，按在她送給顧文瀟的禮物上——
“小姐，您的冰咖啡。”店員接過費用，徐清言感受著冰咖啡的涼冽，好似接近了顧文瀟一步，雖然剛剛，他讓她很惱火。
想起高中時，大抵是升高三那一年，晚自習課間他來找他，五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日期。他說了很多，她也說了很多。隻是直至現在她隻記得一句話，他說的。
“大學若同城，就和我在一起。”
冰咖啡滑膩的液體滾入喉，她倏地被一個聲音嚇了一跳。
“請問女士有時間嗎？填一下表看看我們的活動好嗎？”身上是職業昂貴的香水味，清言不動聲色地遠離一步，看清楚表目，是某美容機構的宣傳單，旋即淡淡道：“謝謝你，不必了。”
“女士看一下我們的項目吧，我們新推出一款主體對象是都市白領的養生美容，降壓美顏都是可以的，現在這個項目在搞活動，填一下我們的單子不僅有代金劵還可以免費體驗。”
忍著聽完，保有必要的客氣，她注視著這個女子，發色栗棕，發絲間有幾綹不易察覺的幽藍，及肩發，發尾有蓬鬆的卷顯得她美豔。妝容得體卻不易察覺，十分自然。身上穿著印有美容院標誌的外衣，可她還是一眼認出裏衣是十分有質感的名牌，再看鞋子，是gucci的麂皮及踝靴，這個牌子唐舒俞一直多有偏愛，所以她了解。
推銷罷了，工作都不容易，欺騙目的何在。
不欲多探究，她不記得自己招惹過什麼人。
“謝謝。”不欲多說，轉身便走了。
雖然，在她走後，有一束冷冷的目光，一直在盯。
“一天真是辛苦你們了。”她把手中的宣傳冊與身上的擴音器、印有美容院標誌的外衣脫下遞給不遠處一個姑娘。
“打擾你們推銷了，我也隻是想試試。”她一改剛才點頭哈腰的奉承之態，客氣疏離地委婉表達。
接過宣傳冊與擴音器的姑娘，隻是討好地笑著：“那姐姐填一張表吧。”
顯然，她是推銷員。
可她不是。
她轉過頭，忽然笑了，掏出幾張票子放到她伸出的冊子上麵。
“有時間，多去做做美容，買幾套好的化妝品。想幹推銷美容這一行，自己先表現得深受益才讓人相信這不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的東西。”她用淡漠的口吻，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像她對下屬分配工作那樣。
然後轉身走了。
姑娘看著她的背影，被氣得渾身發抖，可是她什麼也沒有說，把那幾張票子默默揣進兜裏，勉強撐起微笑等待路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