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六爺出現(2 / 3)

玉兒心裏正想著那事,還在琢磨是誰就想要了她的命,是靜太妃,還是那個宮外的“堂大人?”哪裏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讓她始料未及。

琬貴人吹著涼風,很是舒服,不由往欄上一靠,哪知這欄好像年久失修一般,突然之間就全散了,琬貴人驚叫了一聲,“啊!”就直直的摔下池去,玉兒因扶著琬貴人,而琬貴人一驚這下,死死的拉住玉兒,玉兒也一並掉了下去。

皇後坐在位置上,好好的看著風景,突然聽到驚叫,回頭一看,剛好看見琬貴人與蘭貴人雙雙掉進了荷花池!

嚇得她忙呼“救命!”宮女太監們都亂成一團,卻不知道要怎麼辦,聞訊而來的侍衛,會水的,跳了下去,把琬貴人與蘭貴人救了上來。

二人從水裏上來,玉兒喝了幾口水,受了驚嚇,癱在地上起不來,而琬貴人則是抱著肚子真叫:“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皇後已站在她們身邊,手忙腳亂的吩咐找太醫;又問到:“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會掉進去?你怎麼樣了?哪裏痛?”

玉兒嚇得一句話說不完整;琬貴人隻是叫疼,皇後往琬貴人股間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血!地上有血!”

眾人都看到了琬貴人股間流出的血,嚇得呆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怎麼辦。還是玉兒反應快:“皇後娘娘!快扶琬貴人回去!召太醫!”

皇後才如夢初醒,慌亂的叫著:“快!快把琬貴人送回宮裏,太醫!快宣太醫!”

眾宮女太監,這才手忙腳亂的按著吩咐,一些人把琬貴人送回了琬貴人住所,另有幾個人忙去把園子裏的太醫給找了來。

在太醫來之前,琬貴人一直叫疼,她下體的血,也越流越多。

“太醫,怎麼樣啊?孩子保住了嗎?琬貴人怎麼樣?”皇後急切的問到,這可是關係到皇嗣啊!再說當時出事的時候,自己也在場,恐怕也脫不了幹係。

“回皇後娘娘,琬貴人並不大礙,隻是……”太醫跪在地上,發著抖說到。

“隻是什麼?”皇後捏緊了手裏的帕子,臉色也蒼白得嚇人,要是琬貴人肚裏的孩子,出了什麼事,她是難辭其咎啊!

“隻是,隻是琬貴人的孩子,已經小產了。”太醫汗淋淋的說到,隻是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啊!”皇後聽到太醫的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我可怎麼向皇上交待啊!”

玉兒已經在琬貴人處換了衣服,隨侍在側,聽到太醫的話,心裏也是嚇了一大跳:琬貴人的孩子沒了,這固然是好事,以後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是自己的威脅;但是當時自己是和琬貴人一同落水的,自己害琬貴人的嫌疑,那可就大了!

“妹妹,你節哀。孩子,孩子還會有的。”玉兒對躺在床上的琬貴人說到,琬貴人躺在床上,隻是摸著已經扁下去的肚子,流著淚,一句話也不說。

“妹妹,要保重啊!”玉兒也掉著淚說。

“你下去吧。”皇後定了定心神,對太醫揮手。

太醫如釋負重的下去了,這可不是小事!要是皇後與琬貴人怪罪下來,自己一個小小的太醫,可吃不了兜著走。

“蘭貴人,當時你與琬貴人在一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皇後疾言厲色的問玉兒,當時隻有蘭貴人在場,莫不是蘭貴人有了什麼心思?

玉兒“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花容早已失色,淚水不住的往外流:“姐姐!當時我與琬妹妹,正在欄邊賞著花,琬妹妹正往那欄杆上靠去的時候,欄杆突然散了,琬妹妹不及防,就與嬪妾雙雙掉下池裏去了!”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這麼說,這是一個意外了?”皇後臉色緩和了下來,以她看來,要說是蘭貴人推琬貴人下荷花池的,也不像,琬貴人自從有喜之後,蘭貴人一向小心侍候著,從來不敢有什麼閃失,看來,這真是一個意外。

“皇後姐姐,妹妹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姐姐還不知道嗎?琬貴人有了皇上的骨肉,我也替皇上高興啊!那可是龍脈啊!妹妹的心,日月可鑒啊!”

“你起來吧。我並沒有懷疑你什麼。隻是事發突然,心裏發急,問了你兩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清楚。”皇後說到。

玉兒這才謝恩站起,又去安慰琬貴人了。

琬貴人心裏,隻是痛苦,自己本就不如麗貴人她們受寵,有了身子,這才受了待見,想著可以母憑子貴,自己的好日子來了,不曾想,這次意外,讓她痛失孩子,以後,還會得到皇上的恩寵嗎?一想到以後的日子,她心裏就發毛,因而隻是呆呆的躺在床上流淚,一句話也不說。

“妹妹,你別這樣,你哭出來吧,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是我的錯。你別這樣了,求你了!”玉兒拉著琬貴人的手,深深的呼喚到。

“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從你一進宮,這宮裏就沒好過,你是個克星,是你克死了琬貴人的孩子,是你害了皇上的骨肉。”玉兒正安慰著琬貴人,突然一個很威嚴,很生氣,很嚴厲的聲音大聲的響了起來。

“見過靜皇貴太妃!”皇後行禮,原來是靜太妃來了,她怎麼來了?

“靜皇貴太妃吉祥!”玉兒也忙行禮,太妃怎麼來了?她的消息怎麼這麼快?這才出了事,她就出現了?

靜太妃不理會皇後與玉兒,徑直走到琬貴人床前:“我的孫子,就這樣沒了!一定是有人害你的!”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玉兒。

琬貴人落水之前。

壽康宮

“袁嬤嬤,今兒的天怎麼樣啊?我看今兒的天不錯,我們去園子裏逛逛吧。我也許久都沒去園子了,看今兒的天真是個好天氣,我們去逛逛,順便看看琬貴人吧,她都去園子兩個月了吧?現在都是初秋了,雖說天兒還熱著,但早晚的涼意還是有的,我們也去看看她,她現在有了身子,我們也要多關心一下她。”靜太妃去過香堂,與香堂裏的那位見了麵,心情不錯,一邊理著自己的護甲,一邊皮笑肉不笑的對袁嬤嬤說到。

“是。太妃。”袁嬤嬤麵無表情的應了,吩咐宮女去準備,自從那件事又失敗了以後,靜太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哈哈,今天我心情真好。沒想到啊,她的親婆婆最恨的東西,用在了我那個好侄女身上,是這樣的好,我看到我那個好侄女精神煥發的樣子,我也高興啊,不過,這還不夠,我這個侄女,一生最愛的就是她的丈夫,我想,有哪個女人,會希望看到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生孩子呢?對吧?”靜太妃今天去看了香堂裏的那位,見到她的樣子,心裏很是舒暢,現在想著,好戲,今天就要上場了,她要一起把眼中釘給拔掉。

“娘娘,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袁嬤嬤小心的說到,她明知,結果是不可能更改的,可是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說,袁嬤嬤,你這是怎麼了?最近怎麼都變了?為了那些賤人,都不聽我的話了?你心軟了?你忘了,孝全成皇後的事了?你別忘了,從孝全成皇後的事開始,你就是我的‘好幫手’了,你現在心軟,晚了!”靜太妃不高興的說到,眉毛也豎了起來,十足十的一隻準備戰鬥的鬥雞。

“是。奴婢是娘娘的娘家人,從小兒就跟著娘娘,娘娘放心,奴婢不會背叛娘娘的。”袁嬤嬤心裏的想法,是萬不可告訴靜太妃的,她是她的主子!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你要是覺得心裏有愧,我都容許你天天去香堂念經了,就這樣吧。我們走。”靜太妃算好了時間,出發去園子,這一路走著,她隻覺得這麼多天的氣,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的出一出了。

靜太妃在接到玉兒侍寢的那一天,就覺得心裏有一塊石頭堵得慌:這幾十年,她在宮裏鬥了無數的人,無數的妃嬪,甚至是太後,皇後,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個小小的蘭貴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失手!

坐在轎輦上,靜太妃仔細的想著一切,哼,這個蘭貴人命可真硬呀,她吩咐在園子裏的吉嬤嬤,趁著這個蘭貴人搬去長春園之時,把她的至寶——小金龍放在了她的包裏,希望永絕後患,哪知卻沒有成功!

當她得知這事的時候,隻恨得牙癢癢,這個蘭貴人是難纏鬼投胎的麼?幾次三番的,都要不了她的命!靜太妃怒極,反倒平靜下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並沒有輕易動手,因為她已經想到了更好的方法,這一次,她要一石二鳥!

算準了時候,靜太妃再次在心裏盤算的事想了一遍,平靜的臉下,卻是激動的心。

果然,剛一到園子,她們就聽到琬貴人與蘭貴人出事的消息,顧不得其他,就趕去了琬貴人的住所。

靜太妃帶著袁嬤嬤,還有一幫宮女太監,早有準備似的,太監手裏都拿著杖;來到了琬貴人處,正好聽到玉兒安慰著琬貴人,她也不通報,便在門口大聲痛斥玉兒,大罵是她害琬貴人落水,害琬貴人失去腹中孩兒。

“皇貴太妃,這,這是一個意外呀!嬪妾也掉進池子裏了啊!”玉兒完全沒有想到,靜太妃會在此時出現,她的到來,對玉兒來說,不是一個好的信號,玉兒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再著靜太妃身後的那一幫人,玉兒有些明白了,琬貴人落水,隻怕與靜太妃脫不了幹係。

皇後對靜太妃的到來也是吃了一驚,怎麼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忙說到:“是啊,額娘,這不關蘭貴人的事,這是一個意外。”

“意外?”靜太妃緩緩的走了進來,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玉兒一眼,臉上冷冰冰的,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她徑直走到琬貴人身邊坐了下來,拉著琬貴人的手,淚花兒突然一閃,聲調帶著淒苦的對琬貴人說到:“孩子,苦了你了,都是那個妖精的錯!”

琬貴人聽到靜太妃說的話,心裏一痛,木然的表情這才舒緩開來,“哇”的一聲痛哭出聲,顯然,她也相信了靜太妃的話,把一切都歸到了玉兒身上,開口罵起玉兒來:“是你!都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是你!你是個禍根!”一邊哭,一邊手指玉兒。

玉兒心裏慌了,粉臉上已是淚痕狂留,口裏連連說著:“不,妹妹,這不關我的事啊!我也很心痛啊!”

靜太妃先由著琬貴人哭了一會兒,然後才轉過頭,恨恨的看著玉兒,眼裏閃出的光,讓玉兒想起了那些小蛇看著自己的時候,身子不由一顫;盯了玉兒兩眼,靜太妃才冷冷的開口:“蘭貴人,本宮不是讓你去靜心觀裏學習嗎?你應該老老實實的在觀裏學習,你怎麼會在這裏?還和琬貴人在一起?如今琬貴人出了事,她失去的,不僅是她的孩子,還是龍脈!說,你有什麼居心?你用了什麼陰謀?”

玉兒心裏隻是發苦:我哪有什麼陰謀啊!我每天像狗一樣侍候著皇後和琬貴人,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她們不高興了,我哪裏有做過什麼!而口裏隻能說到:“皇貴太妃明見!嬪妾因偶遇皇上,皇上見我學習也差不多了,說不必再去觀裏,並讓我好好的侍候皇後娘娘與琬貴人,嬪妾實在沒有什麼陰謀啊!當時嬪妾與琬貴人一同落水,琬貴人也知道的啊!”

“是嗎?恐怕,是苦肉計吧!”靜太妃冷笑著,拉著琬貴人那冰涼的手,“你若不是也跟著落水,那怎麼會掩飾得了你的陰謀?你害了琬貴人,害了皇上的龍嗣,害了大清的龍脈!你這個妖婦!”

“嬪妾不敢啊!”玉兒頭都磕破了,鮮血順著她的額流下來。烹雪二人此時並不在她的身邊,並沒有拉起她,或是護著她;就算這二女在,她們又能怎麼樣呢?

“不敢?我看你就是個禍害!不能留了!來人呀……”靜太妃正要發落玉兒,突然門外傳來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眾人都忙著接駕;靜太妃一愣,這個時候,皇上怎麼來了?隻得緩了緩臉,等著皇上進來。玉兒隻是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都起來吧。蘭貴人,你也起來吧。”鹹豐本來今天難得好心情,去處理了一下朝政,誰知突然聽到琬貴人與蘭貴人落水的消息,顧不上其他,先來看看,一來,卻看到頭磕破了的玉兒跪在地上,還有在床上忘了給自己行禮隻顧著哭的琬貴人半死不活的半躺在那裏,琬貴人身邊,還坐了靜太妃。

玉兒卻不起來,看著鹹豐隻管哭,哀哀的眼神看著鹹豐,叫鹹豐心裏一疼。

“起來吧。你看你,眼睛腫了,頭也破了,叫朕心疼。”鹹豐親自拉玉兒起來,玉兒那雙眼睛,隻是哀怨的看著他,鹹豐不由想起了德皇後小產時的眼神,多麼的像呀!

“額娘,你也在這裏啊。”鹹豐並不行禮,而是坐在了椅子上,並把玉兒拉到身邊站著。

皇後見到皇上這樣袒護玉兒,心裏不由吃味:自己是皇後,皇上都沒親自拉自己,這個蘭貴人,真的是很得聖心。

彙豐樓

“你查清楚了?琬貴人沒有了孩子?是皇後與蘭貴人都在場的嗎?”彙豐茶樓的豪華包房裏,肅順與穆蔭同坐著,肅順開口問穆萌,他已經覺得煩了,不就是一個小女子嘛,這麼久了都還沒處理好。

“是啊,剛得到的消息。靜太妃,可真巧呢,現在已經到了園子了。至於到了園子以後的事,我還未得知。”穆蔭很佩服肅順,他想到的,比自己想的遠多了,果然,不用自己人動手,不但琬貴人這下得寵無望,恐怕蘭貴人也脫不了幹係了,還得多打賞下園子裏的眼線,這麼快就把消息給遞了出來。

“再叫人去探。一定要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我倒要看看,那個蘭小主,現在還可以怎麼辦!哈哈,蘭小主啊,你我無怨無仇的,我也不想你日子不好過,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你將來成了我的勁敵,那就不好辦了。”肅順搖頭晃腦的,與他頗為威武的樣子極不相稱。

“是,是。我已經叫人再去探了,一有消息,馬上來報。”穆蔭討好的笑著,這件事,他經手最多,就不信了,他還鬥不過一個小小女子!。

“那就好。我們今兒,就在這裏等著看好戲吧。”肅順拍了拍手,一些歌姬魚貫而入,分別坐到了兩人懷裏,兩人開始享起樂來。

靜太妃沒想到,消息會這麼快傳到鹹豐的耳裏,而且,他還這麼快就趕了過來,不是說,今天他去處理政務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看他的樣子,很是寵蘭貴人,皇後在一邊兒,都不正眼看一看皇後,隻是盯著眼淚汪汪的蘭貴人,還扶她站在自己的身邊,不由有些心虛,也有些惱怒。

鹹豐扶起玉兒,對皇後等說了聲“平身”,冷漠的看著靜太妃,還有大哭不止的琬貴人,眉頭皺成一個疙瘩,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這是怎麼回事?額娘怎麼也在這裏?”

皇後看著鹹豐的臉色,呐呐的不敢開口,臉上的細汗也不敢擦去,局促不安的絞著手裏的手帕,隻是偷偷的看著靜太妃。

“皇上,你來了。琬貴人,琬貴人被蘭貴人害了,落進了荷花池,孩子,孩子沒有了。唉。”靜太妃拿手帕擦了擦眼睛,硬擠了兩滴淚出來,心裏有些兒不安,怎麼皇上就這麼快趕過來了。看他的態度,隻怕今天想讓蘭貴人怎麼著,不太可能了。

“朕都知道了。”鹹豐口氣淡淡的說到,他哪裏有心思處理那些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事,隻是在大臣前麵做了做樣子,就回到了長春園,心想和蘭貴人好好親熱一下,他還記得那個個夢,那個說他想要皇子的夢,說不定,蘭貴人就是那個給他生孩子的人,哪知到了長春園,卻沒見蘭貴人,隻有她的兩個陪嫁在,說是陪琬貴人去了。

鹹豐有些無奈,他也很多天都沒有看琬貴了,便想著順路來看看琬貴人,哪知還沒到呢,就聽到了琬貴人落水出事的事情,心裏大驚,忙忙的趕了過來,一路之上,細細的問了話,大概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了。

“皇上,你為我作主啊!都是這個蘭貴人害的我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皇上,給臣妾作主哇!”琬貴人突然發了瘋似的叫了起來,一邊大叫,一邊大哭,手隻是指著玉兒,眼裏的恨意,似要把玉兒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鹹豐的眉皺得更緊了,這琬貴人太不像話了,對著自己大吼大叫的,他最煩的就是這種一哭二鬧的女人,有了孩子又怎麼樣,是女人都能生孩子,這麼沒理智。

“皇上,自從這蘭貴人入了宮,宮裏就沒祥和過;我見她還算是有幾分才情,叫她來園子裏學習;誰曾想,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勾引了皇上,又用了陰謀,讓琬貴人小產;這可是事關皇嗣啊!這蘭貴人,不能留了,皇上,發落吧。”靜太妃打開天窗說亮話,她下定決心,一定要除去這個眼中釘。

“額娘,你的消息怎麼這麼快啊?朕就在園子裏處理公務,都現在才來,額娘的信好快呀,來了有半天了吧?”鹹豐避開要處置玉兒的話題,一手把玉兒的纖纖玉手拉在手裏,兩隻眼睛卻斜著著著靜太妃,靜太妃隻覺心裏“咯登”一下。

“哦。我見今兒天好,就想到園子裏走走。才到園子裏,就聽到了琬貴人出事的消息。這,這我也不想會成這樣啊!唉,真是讓人揪心啊!好好的,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呢!若不是有人陷害,怎麼會出這樣的事!”靜太妃擦著眼睛,卻再也擠不出淚,隻是把話頭兒,一直往琬貴人落水上麵引。

“是嗎?那額娘來得還真是巧啊。”鹹豐並不是太相信靜太妃的說辭,他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卻又沒什麼證據。

“皇上,你怎麼這麼說?你是什麼意思?”靜太妃有些氣急了,怎麼鹹豐就不接她的話頭?處處卻針對自己,看來,這個養子,自己還是不發解。

鹹豐沉著臉,看了一圈屋裏的人,皇後呆站著,一言不發,臉色除了被嚇到,沒什麼別的可疑之處;宮女太監們則是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琬貴人還在嚎哭著;靜太妃那張鎮定的臉上,眼底卻現著陰晴不定的光,冷冷的開口:“朕沒有什麼意思。聽額娘的意思,好像,這一切都是蘭貴人的錯了?”

“皇上,這蘭貴人本應該在靜心觀裏,現在卻和皇後與琬貴人在一起!是不是,她的嫌疑最大啊?”靜太妃不容情的說著,她現在有些不管不顧了,皇上來了又怎麼樣,難道當時琬貴人出事,她不在場嗎?

鹹豐感覺出來了,這靜太妃就是針對玉兒來的,再想起當初,也是她讓玉兒來園子裏“學習,”聽得這樣的話,冷笑一聲:“是嗎?蘭貴人,是朕叫她不要去靜心觀了的,是不是,額娘的意思,是怪朕了?”

看來今天與皇上扛著已是事實,靜太妃明白,現在自己隻能強硬倒底了:“皇上,我沒有這個意思。你還記得入關時的那個石碑吧?如今看來,竟是真的了呢!蘭貴人與琬貴人在一起,琬貴人的孩子就沒有了,你說,這不是要讓我大清絕後嗎!”

“是嗎?太妃的這種說法,太牽強了吧!”鹹豐更不高興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皇上,你要為臣妾作主啊!”琬貴人突然提高了聲調,那尖尖的聲音,讓鹹豐隻覺得這個女人好煩。

“你閉嘴!失去了皇嗣,罪都在你!”鹹豐突然把矛頭轉向了琬貴人,厲聲喝到。而琬貴人一聽皇上居然吼她,嚇得不敢再哭。明明是我失去了孩子,皇上怎麼還怪我?

“皇上,你怎麼能怪琬貴人呢!明明都是蘭貴人的錯!”靜太妃有些傻了,皇上怎麼會怪到琬貴人頭上?

“哼,她明知自己有了身子,還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害了孩子,這可是龍脈!就是她的錯!”鹹豐為了護玉兒,雖然他也很心痛沒了孩子,但他更心痛他的女人,受寵的女人,隻得拿不是很受寵的琬貴人開刀。

“皇上,你怎麼能怪臣妾啊!”琬貴人愣住了,她沒想到,鹹豐一來,不但沒安慰她,還把所有的錯都怪到了她的頭上,委屈,不甘,疑惑,在她的心裏交織著。

“皇上,當時皇後也在場,你怎麼不聽聽皇後的意見?”靜太妃給皇後使了一個眼色,怎麼這個皇後,到現在都不說一句話的!

皇後此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心裏很難過,一則是因為琬貴人的孩子沒了,她全心全意的盼著琬貴人生一個皇子,這樣鹹豐就有後了;二則是看到鹹豐這樣護著玉兒,心裏酸;三則是,她發現了,玉兒的眼睛,太像德皇後了,鹹豐恐怕就是因為這個,才對蘭貴人恩寵有加,若是以後蘭貴人爬到自己頭上去,那還怎麼得了!

思來想去,皇後猶豫著開口了:“皇上,我看,琬貴人落水,是個意外,蘭貴人也脫不了幹係,明知琬貴人有了身子,還不勸著琬貴人不要去危險的地方,這就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