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六爺出現(1 / 3)

皇後先行回去了,她沒留心玉兒是一個人,鶯兒卻心裏清楚,暗自冷笑了兩聲,今天就給你個好看,看你怎麼回去!

玉兒站在原地,左右為難:她要是回琬貴人那裏請她的宮人帶路,又怕琬貴人多心;且還會被取笑;若是自己一個人回去,又不認得路,要是迷路了,那才是真正的笑話呢!正不知怎麼辦才好之際,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怎麼?找不到路回去了?”這聲音明顯是帶有一點點偽裝,還有戲謔。

玉兒嚇了一跳,卻覺得這聲音怎的這麼熟悉?忙四下看了看,卻沒見著人,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心裏正迷惘,卻又聽到那聲音說到:“我的寶貝,我在這裏呢!”隨著一陣笑,鹹豐居然從花叢中轉出來了。他身後隻跟著兩名小太監,看著玉兒的窘態,大笑著,眉眼之間盡是高興,玉兒實在不知,鹹豐為什麼會在這裏,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高興個啥。

“啊,皇上?你怎麼在這裏?”玉兒一見是鹹豐,心裏吃驚,也忘了要行禮,居然以“你”相稱,好豐鹹豐心情很好,並沒有在意;鹹豐身後的小太監,忙忙的給玉兒行了禮:“蘭主子吉祥!”

“哈哈,朕在長春園裏等不到你,就去皇後那裏找你,誰知你和皇後來了這裏看琬貴人,就跟著過來了。你在裏麵說的話,朕都聽到了。好一個懂事的蘭貴人,好一個玉兒!朕真沒看錯你,哈哈。”鹹豐開心的說到,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想看看這個蘭貴人是不是因為受了寵,就恃寵而驕。玉兒的表現他很滿意,看來她不僅長得有幾分和德皇後相像,性子也有幾分相像,頗有幾分德皇後的影子。

“皇上,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進去?還有,你怎麼知道臣妾迷路了?”玉兒是一頭的霧水,鹹豐對自己的寵來得太快了,自己才見皇後,他已經去長春園等自己了,這是因為寵自己,還是因為忘不了那個人?

“哈哈,我不進去,是因為若是我進去了,少不得要被琬貴人和皇後跘住,這樣,我就不能陪你了;你一個人站在這裏,顧左盼右的,卻又不走,不是迷路了是什麼?你進了園子,卻又不曾去過別的地方,迷路是當然的。”鹹豐摟過玉兒,往長春園的方向而去。兩個小太監相視一看,均知這蘭貴人以後就是新寵了,得想法兒奉承奉承才是。

“皇上就會取笑臣妾。”玉兒倚在鹹豐懷裏,跟著他走,口裏撒著嬌,慶幸,還好自己得空兒時,並沒有多逛園子,自己要是什麼地方都知道,鹹豐定會起疑,帝王之心,她也是知道不少的。

“你忘了嗎?沒有別人的時候,你要自稱玉兒。”鹹豐寵溺的點了一下玉兒的頭,聞著她身上的香氣,這個女人,為何會給他這麼強烈的親切感?

“是,玉兒遵命。”玉兒心裏又泛起了酸——玉兒,雨兒,你是在叫我,還是在叫她?不過不管了,不管皇上叫的是誰,總之,在他身邊的是我,玉兒,而不是那個已經死了的雨兒!

鹹豐親自送玉兒到了長春園:“玉兒,你看,這裏還滿意嗎?你在宮裏住的好像是長春宮,今兒你住長春園,嗬嗬。”難得鹹豐還記得玉兒在宮裏住的是什麼地方,玉兒再對鹹豐沒什麼真感情,也挺感動的。

玉兒再一看,這裏果然豪華,隻是比皇上的綺春園小了那麼一點點,心裏還算滿意,口裏謝著恩:“多謝皇上厚愛!玉兒心裏太歡喜了,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報答皇上。”

鹹豐坐在炕上,伸手把玉兒攬在懷裏:“你就用你,好好的謝我吧。”美人入懷,鹹豐又是一陣衝動,奈何現在還是早晨,且看到玉兒一臉倦色,隻得壓下心裏的衝動,隻是兩隻手不停的撫摸著玉兒發頸,把頭埋在她的懷裏。

“皇上,玉兒餓了。”玉兒怎麼樣不餓,她一直都沒好好的吃過東西,現在也顧不得鹹豐的心思,先填飽肚子要緊。

“是啊,你一直都沒有好好的休息。朕馬上叫他們傳膳,朕陪你用。用完了,再好好的來謝朕吧!”鹹豐放開了玉兒,讓她好好坐著,邊看著這個新寵,邊吩咐宮女去準備吃的。

“是!皇上!玉兒會好好的‘謝謝’皇上的!”玉兒嬌聲說著,並嫣然一笑。她的初夜,就那樣的草草結束了,早就在李治那裏嚐了雨露的她,哪裏會滿足鹹豐這樣草草了事的動作?她心裏的那把火,就沒熄過,希望一會兒,鹹豐能讓她滿意。

在此之前。

榮祿已經得知玉兒被召幸了,一大早,就瞅了個空,悄悄的來找烹雪:“烹雪,你家小主,一直都沒回來?”

“榮祿大人,這麼早?是啊,一夜都沒回來。”烹雪也覺奇怪,按理,侍寢的妃子,在侍完寢之後,是要送回來的,不能與皇上過夜,怎麼小主就一整晚沒回來?

“這樣看來,你家小主,很是深得聖心,皇上都留她過夜。”榮祿說不出玉兒侍寢,心裏是高興,還是難過。

烹雪無奈的一聳肩:“這,奴婢們就不知道了。”

“哎呀,你們在這裏!快,快去收拾東西!皇上有旨,要小主搬到長春園去呢!”掃梅氣喘呼呼的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她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頭子,看來是來幫著收拾東西的。

“你說什麼?皇上要小主搬到長春園?”烹雪有點不相信,她知道,長春園,是園子裏,除了綺春園,最好的園子了。

“是啊。看來,皇上很喜歡小主。別說了,快去收拾東西。榮祿大人,多謝你的幫忙!我替我家小主謝過你!”掃梅這才看到榮祿站在烹雪身後,忙忙的行了個禮,拉著烹雪就去收東西。

榮祿呆呆的站了半晌,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玉兒,你終於得到了皇上的恩寵,你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半死不活的地方了;但是,親你的人是皇上,抱你的人是皇上,我,隻能偷偷的看看你,這,究竟是我的命,還是你的命?

出了半日神,榮祿正要回去當差,烹雪二人又回來了:“榮祿大人!”

榮祿停下腳步:“二位姑娘,怎麼了?”

“呼,還好你還沒走。我們,我們不認得長春園的路啊!還請榮祿大人與我們一起過去,可以嗎?”掃梅這次喘得更厲害,那兩個小丫頭子,已自行回去,並未與烹雪她們一起,不過好在玉兒的東西並不多,這二女可以拿完。

榮祿一聽,心裏燃起了希望:我與她們一起去,是不是有機會見到玉兒呢?忙應承到:“哦,這樣啊,好吧。你們可都打理好了?”

掃梅點著手裏的東西:“我們都收拾好了。唉,小主又沒些什麼東西,榮祿大人在這裏等一下,還差一樣兒,馬上回來。”

“好。”榮祿應了,心裏卻隻想著那個人兒,不知道,自己這樣幫她,是不是對她好?這深宮,到處都是吃人的陷阱,玉兒她如今受了寵,會不會,掉進裏麵去?

榮祿搖了搖頭:不!有我在,哪怕我死了,我也要好好的保護她!雖然我沒什麼權利,但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全力的去做!玉兒,放心吧,你身後,有我。

很快的,榮祿便帶著烹雪二人來到了長春園。但玉兒並不在。榮祿惦記著自己的差事,等不得,所以先行離去了。

才離去不久,玉兒便與鹹豐來了,她並不知道,榮祿來過的事。宮女傳上膳來,她也不管鹹豐是不是在,撒了兩下嬌,快速的填飽了肚子,看著迫不及待的鹹豐,她的欲火也上來了,身體裏的那把火,不可遏製的長起來,走到鹹豐身邊,偎著他,眉眼傳情。

鹹豐心神領會,低笑著說到:“美人兒,昨晚虧待了你,現在讓我來好好補償補償”。話畢,已是擁著玉兒進了內室,很快的,就傳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守在外麵的宮女,似對這種情形習以為常,隻是默默的準備著一應之物;烹雪掃梅還沒見到主子,因為她們還在收拾著玉兒的東西,且是在下人房。

鹹豐滿足了,與玉兒說了些兒話,就回自己的殿裏了——他再不想管朝政,他也是一國之君,樣子還要是裝裝的。

玉兒心裏知道,她一夜受寵的消息,傳得很快。靜太妃定是早已知曉;而宮外,聽到這個消息的人,也定是少不了去。鹹豐一走,馬上找來了烹雪二人,有她們在她的身邊,她的心會安穩不少。

“小主!恭喜小主!”烹雪二人早就在外麵候著了,在玉兒與鹹豐纏綿的時候。她們也聽到了內室傳來的聲音,這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二女不禁臉紅,有些局促不安。

玉兒淡淡一笑,揮手讓這長春園裏的宮女丫頭退下,讓二女站到自己身邊,與她們說了一些話。

彙豐樓一個豪華包間裏,肅順陰著個臉,坐在桌前。大清早的,他的精神倒是很好,虎眼裏全是嚴肅。

“雨亭兄,你這麼急,叫我來什麼事啊!”穆蔭還沒睡好呢,打著哈欠,臉色有些不耐。

肅順看著穆萌這個樣子,心裏有些來氣,兩眼一瞪,沒好氣的對穆萌說到:“前日夜裏,皇上並沒有去那些漢女所在的東殿,而是寵了蘭貴人。昨夜也是。”

“蘭貴人?哪個蘭貴人?”穆蔭很奇怪,蘭貴人,很耳熟啊,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皇上寵了她,這有什麼關係。

“就是和那位認識,有聯係的蘭小主!你還,你還對她下過手的那位!這麼快就不記得了,你的記性讓狗吃了?”肅順氣呼呼的,幾乎是用吼的對穆萌說到。

“哎呀,雨亭兄啊,這皇上怎麼會想到寵她呢?不過,她又不知道我們的事,寵就寵了,再說了,你不是說過,不要再管那什麼蘭貴人,綠貴人的事了嘛,不是有那位的娘,現在你又這麼急。”穆蔭坐下,先喝口茶再說,他現在倒是不迷糊了,對肅順的話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肅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惡狠狠的說到:“與我們何幹?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才讓皇上對後宮的女人沒了什麼興趣;現在突然出現了個蘭貴人,而且你想,她和那位的關係不簡單,若是她以後一步登天了,在皇上耳邊吹吹風,那位豈不是又可以得意了?那我們做的那些,不都白費了?”

聽了肅順這一席話,穆蔭才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那依雨亭兄之見?”

“我們,就先等著看,靜太妃會采取什麼方法來對付這個蘭小主,先靜觀其變,另外,你再找四名漢女來,一定要出色的,知道了嗎?”肅順的怒氣消了些,壓低了聲音對穆萌說到。

“是,是,雨亭兄高見。”穆蔭覺得,肅順一向都很有先見之明,管她什麼蘭小主紅小主的,肅順去想辦法就是了,自己隻需要照辦就是。

玉兒心裏高興,與烹雪二人說著話,突然想起年花棠送她的冰蠶衣,自己是穿著那件衣服到鹹豐那裏的,沐浴後,光著身子侍寢,待天亮時,穿的是宮女準備的衣服,那衣服不知道哪裏去了。

“烹雪,你們可接到綺春園送來的,就是年管事送給我的那件衣服了嗎?”玉兒很喜歡那件衣服,她明確的記得,鹹豐當時看著她的時候,眼光雖在她臉上打轉,卻對這件冰蠶絲衣服顯露出了吃驚之色,看來這件衣服的來曆不簡單。

“有,有,小主,在呢,奴婢連夜洗幹淨收起來了,當時奴婢們還高興得跳了起來呢。”掃梅笑吟吟的說到,當時綺春園把玉兒換下之衣送了來,便知主子好事已到,脫離苦海的日子來了。

玉兒一聽,心下稍安,忙吩咐到:“你們快去給我取來,我要好好的收著。說不定,以後還會用上呢。”

烹雪二人應了,她們來的時候,玉兒正和鹹豐雲雨呢,哪裏敢把東西放在這裏,隻得又折回去,先放在自己的下人房。

很快的,烹雪手裏拎著個小小的包,回到玉兒的寢室。

玉兒看到烹雪手裏的小包,心裏有些百感交集,裏麵的東西,大都已經舊了,隻有那件年花棠送的衣服是她現在最好的東西了,她不會把這些舊衣都扔了的,她要好好的留著,時時提醒自己,自己過了什麼樣的生活!

“拿過來吧,我要自己找找。”玉兒想起,還有兩樣重要的東西在包裏,她最貼身的一件衣服的小袋中,最好是不要讓這二女看到,自己一向收藏得很好,她們並不知道她還有那兩樣東西。

烹雪把小包遞給坐在梳妝台前的玉兒,滿臉的喜色,看著玉兒打開了包,口裏高興的說到:“小主,皇上賞了小主很多新的東西,這些舊物,就不要了吧?免得看著心裏不痛快。”

玉兒忙忙的把手伸進包裏,隔著衣服一摸,那兩樣東西硬硬的還在,心裏一寬,把放著這兩件重要之物的衣服雙塞到最裏,輕輕一笑,扭頭對烹雪說到:“不,留著。”

烹雪哪裏會明白主子的心思,隻是覺得,今時已不同往日,小主已在皇上麵前得了臉,看皇上的意思,對主子還是很喜歡的,賞了那麼多東西,主子還留著這些做什麼?

玉兒不再說話,手裏翻著包,想把那件衣服給找出來,卻不想,突然看到包裏的一個東西,不由失塊尖叫,“啊!”嚇得把手裏的包給扔得遠遠的,臉上竟沁出了汗水;烹雪二人不知就裏,忙跑過去一看,也是臉色大變,甚至還凝重起來。

時間很快,玉兒住到長春園裏,已有月餘。鹹豐倒是很喜歡她,一月之中,有十幾日都寵幸她;隻是鹹豐身體太虛,一直都隻是靠著補藥和鹿血撐著,每每與玉兒歡好之時,玉兒才有些快感,鹹豐卻已經不行了。玉兒心裏的那把火,每每都要很久才能熄下去。

而玉兒,這段時間,不但要侍候鹹豐,還要日日向皇後請安,陪著皇後,琬貴人那裏更是幾乎每天都要去陪,這種低聲下氣的日子,玉兒實在是過夠了,但她隻有忍,自己現在的處境,還不能達到一步登天,隻有忍耐,才能成功。

連日休息不好,再加上操勞討好,玉兒隻覺得身心疲憊,人,也瘦了一大圈。

時間如流水,轉眼前,就要到了荷花凋謝的時候了。

這日,玉兒與皇後,琬貴人一起,去看荷花。皇後知道,其實,皇上喜歡的是蘭花,原來的福晉,外人都道她也喜歡蘭花,但自己與福晉一同進府,知道她喜歡的是荷花,隻因鹹豐喜歡蘭花,所以也喜歡上了蘭花。

想到這裏,不由想起蘭貴人,她的這個“蘭”的封號,聽說就是因為她與鹹豐一樣,都喜蘭而得。三人走到荷花池邊,皇後不由歎了口氣:自己這個皇後,始終比不上福晉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自己喜歡的是梅花,但皇上卻沒什麼反應,反而,叫園子裏的人,把荷花養得更好了。

“皇後娘娘,妹妹,你們看,這荷花兒,到了這個時候,看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呢。記得有個林妹妹說過,她最喜‘留得殘荷聽雨聲,’可惜,這裏沒胡雨,看不出那林妹妹的興致來。”玉兒看見這些快凋謝完的荷花,想起了榮祿前兩日送來的《石頭記》,特喜歡裏麵的林妹妹,現在看到這些荷花,就隨口說了出來。

“是嗎?我與琬貴人都不知呢。原來,荷花還有這樣的典故啊。”皇後輕搖著手裏的團扇,現在天正是“秋老虎”來的時候,雖說早上與晚上有了些涼意,但中午還是相當的熱。

“看來,姐姐看的書可真多呢。有空兒可要教教妹妹呢。”琬貴人已經顯了懷,不管不顧的先坐下了。

“哪裏哪裏。”玉兒忙說到。

皇後一邊看著這些花,一邊看著琬貴人的肚子,真快啊,已經顯了懷了,突然一轉眼,看到了笑著的玉兒,心裏一驚:怎麼我原來沒發現?她的眼睛……

玉兒正服侍在琬貴人身邊,沒注意到皇後的臉色,給琬貴人安排好後,來到皇後身邊,卻見皇後有些發呆,隻看著自己的眼睛,玉兒心裏明白:皇後,你也看出來了是嗎?那我以後更要小心點兒才是。

玉兒裝著沒事人一樣,隻是殷勤的服侍著皇後。

“姐姐,來,喝點茶吧。這是冰茶,是妹妹特地為姐姐準備的。”玉兒把用井水沏過的茶,遞給皇後。

皇後這才收了心,接過茶,心裏卻起了小小的漣漪:怎麼我以前沒發現,皇上,可能已經發現了吧。最先發現的,應該是靜太妃,所以,靜太妃才會先下手為強,那我,幫了她,是不是不對呢?我以後要怎麼辦呢?

玉兒心知肚明,笑著對皇後說:“姐姐呀,你看琬貴人的肚子裏,一定是個皇子吧?這下,我們宮裏可就熱鬧了。不知道妹妹會不會有這樣的福氣,也會有個一子半女的。”

皇後淡淡的說到:“你自然是有福的。”

“姐姐,你才是一國之母,我們的福氣,都是因為有了你的庇佑啊!若是妹妹我有朝一日,真的有了,嗬,有了琬妹妹這種福氣,一定讓孩子認您作額娘,您就是孩子的親額娘!”

“真的?”皇後也知道,自己雖正當盛年,但是這些年,一點音信兒也沒有,恐怕,是沒機會當娘了,聽了玉兒這一番話,心裏頓時高興起來,聽玉兒的這意思,若是她有了孩子,自己就是額娘了。

“當然是真的。姐姐,我的孩子,一定就是你的孩子,你才是他的嫡母,親親的額娘。”玉兒笑著說,心裏卻流著血:我自己的了孩子,卻要讓給你,沒辦法啊,為了生存,隻有這樣。

“那你可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啊。”皇後一高興,把先前的念頭都打消了,也許,自己多心了吧。

玉兒言辭懇切的對皇後說了那番話,皇後很是感動,對玉兒的防戒之心是大消。

琬貴人也聽到了這些話,卻不以為意:你蘭貴人說得好聽,自己的孩子,怎麼肯讓給別人,讓別人做自己孩子的娘。她隻當是玉兒討好皇後,也隻是一笑而過。

皇後見琬貴人這個表情,心想,還是蘭貴人好啊,對自己一向恭敬有禮不說,還識大體,不像琬貴人,表麵上對自己恭敬,內裏卻傲得很,因為有了龍種做靠山。

“蘭姐姐,我們去那裏看一看。”琬貴人拉著玉兒去鹹豐喜歡倚靠的欄杆邊,實際上是想讓玉兒扶著她,雖說口裏稱著她姐姐,實則是讓她侍候自己。反正這蘭貴人侍候自己,自己已經習慣了,誰叫自己有了龍種呢!

玉兒隻得過去,扶著琬貴人去欄邊看花。眼睛不經意的看著琬貴人的肚子,人說,母憑子貴,是一點兒都不假,自己如今雖得皇上寵愛,卻是一點都大意不得,想要她命的人,大有人在。

扶著琬貴人看著池裏的荷花,玉兒臉上陪著笑,心裏卻是滿滿的恨,到長春園的那天,發生的事,她永遠都會記得,若不是自己命大,隻怕已是又死上一次了。

那是烹雪把裝著她很重要的東西的小包拿來以後。她摸到了包裏那兩樣東西,硬硬的還在,心裏一寬,打算把年花棠送的衣服拿出來,放在手邊兒,有機會的時候,穿上探探鹹豐的口風,哪知手才翻了兩下,就感覺到了涼涼的東西,還會動,身子一個激靈,把手縮了回來,再一看,一顆三角形的,有著綠瑩瑩小眼睛的頭,吐著鮮血舌頭,向自己的手冒了出來。

“啊!”玉兒看清了,這是一條蛇,一條很小的從沒有見過的蛇,心裏一害怕,把還捧在手裏的小包猛的一下扔得遠遠的,汗水沁出臉龐,手指的關節由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已是泛白;

烹雪二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見主子突然驚叫了一聲,把手裏的小包扔得遠遠的,不明就裏,忙走到小包那邊,小心的看著,那條小蛇似是受到了驚嚇,快速的從小包裏遊了出來,烹雪二人也是嚇了一跳,天,怎麼這小包裏會有蛇?

“快,快抓住它!打死,打死它啊!”玉兒不知道這是什麼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隻知道,這絕不是偶然,她昨晚才侍寢,今天才來到長春園,烹雪二人絕不會放蛇害她,那麼,要害她的人,一定是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監視在眼裏。

烹雪與掃梅臉色微變,交換了一下眼色,一邊安慰著玉兒:“小主別怕,這隻是普通的小蛇,沒毒的,奴婢馬上把它抓住處理好。”一邊小心翼翼的運功,慢慢的向那條小蛇靠近。

玉兒哪裏肯信她們的話,若是這蛇沒什麼緊要,她們怎麼不一下子就抓住它,還要這麼小心,一步步的靠近,而且,臉上為什麼會出現汗水?那一臉的緊張,已讓玉兒心裏有了底。

那條小蛇,通身通紅,夾雜著些許黑條,三角的頭,綠瑩的眼睛散著冰冷的光,鮮紅的舌頭“嘶嘶”的在外伸著,已經停止了遊動,盤成一小團兒,頭高高的豎著,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掃梅與烹雪交換了一下眼神,烹雪會意,輕輕點了下頭,在接近小蛇的那一瞬間,躲開小蛇快如風的一擊;掃梅趁機出手,一下把小蛇的蛇頭捏得死死的;小蛇不甘的扭著身體,那小小的蛇身,死死的纏在掃梅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