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起死回生(2 / 3)

在靜心觀外,天祿被擒,被侍衛打了個半死,而在小院裏的烹雪與掃梅,雖聽到了動靜,卻一點想去看個究竟的心思都沒有。這二女隻是一直流著淚,看著臉色越來越差,肩上的黑烏散得越來越大的玉兒。

“小主,嗚。沒想到我們的主仆情份,就要就此斷了。小主,天可憐見的,你好起來吧!”掃梅半跪在玉兒的床前,麵前的衣襟早已打濕,雙眼腫得像核桃般,不死心的用手帕擦著玉兒肩上的傷口,及冰涼的手。

烹雪也半跪在掃梅身邊,同樣的是一雙兔子眼,兩手顫抖著握著手裏的小瓷瓶,裏麵是六爺給她,送玉兒上路的藥,幾次三番的,都想打開瓶子,拿出裏麵的藥,送入玉兒口中,但她不忍,不忍小主就這樣死去,心裏總存著一絲的幻想,小主會沒事的。

“嗚,嗚嗚。”掃梅徒勞的做著這一切,眼見著玉兒氣息越來越微弱,青紫的唇再無一點生機,冰冷的臉頰由慘白慢慢的滲入烏黑,傷口散發出來的惡臭越來越濃,且有傷的那隻胳膊已經完全為變黑,甚至出現了潰爛的情況。

烹雪眼看著這一切,小主的性命一點一點的在消逝,知道小主已是無力回天,輕拉了一下掃梅:“我看,小主她,快不行了,要不要,要不要用這藥,送小主上路?”

掃梅一聽烹雪這樣說,核桃似的腫眼裏,淚水又絕堤而下,不舍的看著玉兒,看著玉兒痛苦的神情,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像是下定決心般,咬著嘴唇,對烹雪點了點頭。

顫抖著手,烹雪打開了小瓶,從裏麵倒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輕輕捏在手裏:“六爺給的是鶴頂紅,這藥片刻之間,就會,就會讓小主沒有太大痛苦的離開。小主,對不住了,奴婢們很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受痛苦,與其讓你死狀慘烈,不如,讓小主你還能保持現有的容貌,去往西方吧!”

躺在破床上的玉兒,似乎聽到了烹雪的話,雙眉緊緊的顰著,嘴唇也囁嚅了起來,她昏迷的意識中,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就要離開這個還沒呆夠的世界,離開她還沒達成心願的地方。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要,我要好好的活著,我還沒把我想要的一切抓到手裏!我不要死!”玉兒想活下去的欲望,是那麼的強烈,以致於她在昏迷的時候,身子還不甘的動著,隻可惜她中的毒太過於毒辣,她身子的動,在烹雪眼裏卻是毫無察覺。

二女噙著淚,烹雪輕輕的分開玉兒那青紫的,讓人心疼的唇,把鶴頂紅塞到玉兒的口裏,見玉兒不能自己咽下,隻得與掃梅扶玉兒坐起來,運氣將藥送到玉兒喉嚨。

玉兒在烹雪的運氣下,把藥咽了下去,烹雪將玉兒放到床上,掛著淚,對掃梅說到:“給小主找件體麵的衣服,讓小主漂亮的上路吧。”

掃梅應了,拿出包袱,給玉兒找了件比較華貴的衣服,又把脂粉等物拿了出來,想給小主上妝。

烹雪仍是半跪在玉兒的床前,心裏再多不舍,也隻能這樣做,如今小主已經去了,她們隻等給小主換好衣服,畫好妝容,便以小主染上了鼠疫,報與園裏管事。

掃梅把一應之物都找了出來,看著玉兒臉色漸漸緩了下去,用手一探玉兒的鼻息,果已是再無呼吸,玉兒已經咽了氣。

而天祿,被園子裏的侍衛團團圍住,一陣拳打腳踢之後,口吐鮮血,暈了過去,待他醒來,卻是身在一處牢房之中,被捆在一個十字木架之上,身上衣物皆換成了囚裝,眼前是一具具可怖的刑具,牆上掛著各種皮鞭之類的刑具,大概是因為這些東西沾的人血太多,散發著讓人作嘔的味道;他的眼前放著一個炭爐,火苗兒“呼呼”往上冒,炭火上還放著幾支燒得紅紅的烙鐵。

天祿隻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像要斷了似的,胸口的疼痛讓他每呼吸一次都感覺似要裂開;試著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牢牢的被繩子綁在木架之上,是一分兒也動彈不得。

“喲,頭兒,他醒了。”隨著一個不耐的聲音響起,天祿才發現他的右側有一張小桌,桌上放著幾個大碗,一個壇子,並幾碟豬頭肉這內的菜,桌邊坐著幾個穿著侍衛裝的人,其中一個手裏拿著一個雞腿,指著他,眼睛卻是看向另一人。

“嗯。醒了?問問他怎麼會闖進園子裏,是怎麼進園來的,有什麼目的,是否還有同夥。”看起來應該是這些侍衛的首領,端著碗,隻顧喝著碗裏之物,頭也不抬的對手下吩咐到。

“是。這家夥,怎麼會到園裏來,害得我們不消停。”先前兒說話的侍衛,口裏嘟噥著,放下手裏的雞腿,一步三搖的走到天祿麵前。

天祿的心裏害怕極了,他早就聽過過牢裏的人很厲害,就像是鐵打的人,在他們及他們的刑具麵前也會開口,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書生,會不會經受得起這牢裏的折磨?但他堅定的想著,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能把事情有說出來,這樣不旦會連累家人,玉兒的全家,也會受到牽連,就算玉兒現在死了,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一想到玉兒現在生死未卡,天祿的害怕完全變成了擔憂,玉兒呀,我還是不能再見你了!所有的迷團,待我下到地府,再向你問個清楚吧!

“說吧,你是誰,為什麼會來到園子?你身上怎麼會有刀?你還有沒有同夥?”那個走近天祿的侍衛,例行公事般的問著話,語氣卻不是十分的凶狠,反而有些不耐。

天祿定睛看著這侍衛,心裏覺得有些奇怪,看這個地方,應該是牢房才對,為什麼看守自己,拷問自己的卻是一身的侍衛裝的人,而不是牢頭?

“哎,你他娘的倒是說話呀!啞了?老子們把你弄這裏可花了不少力氣呢,要不是想著你這混蛋可能是太平軍派來的奸細,老子們抓到你說不定可以立個大功,才懶得在這個鬼地方陪你呢!你好好的說,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要是再頑固到底,老子們就讓你嚐嚐,這園子裏‘十八酷刑’的厲害!”向天祿問話的人不耐煩了,從牆上取下一根鞭子,兩手拿著,甩得“啪啪”響,直聽得天祿心驚肉跳。

“我,我不是太平軍派來的奸細,我隻不過是走錯路了,真的,你們誤會了,我隻是走錯路了。”天祿一聽“太平軍”三字,直嚇得手足發軟,天呀,要是與太平軍沾到了邊兒,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若不是他被綁著,隻怕已經癱倒在地了。

“咦,走錯路?好好的會走錯路走到園子裏來嗎?我們已經對你搜過身了,你沒有腰牌,也沒有什麼文書,卻有一把凶器!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開口的!”天祿麵前的侍衛,已是不耐煩到了極點,若不是頭兒說要留著這人立功,哪裏會有這些麻煩,一刀宰了,就說是有刺客,抵抗時殺了就完事。

“真的,真的,侍衛大哥,我真的是走錯路了呀!我,我沒想到會走到這裏,然後,然後又遇到了,遇到了你們,我,我真的不是什麼奸細,誤會呀!”天祿心下發急,脖子上的青筋暴出,一時想不到說辭,隻得亂說著。

“娘的,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侍衛不想再問,揮起鞭子,就往天祿身上抽,他心想,讓你知道知道厲害,自然什麼都會說出來了。

“啊!啊!饒命呀!”皮鞭狠狠的落在天祿的身上,與皮肉相碰發出的清脆聲,說不出的恐怖,而每一鞭都讓天祿痛不欲生,火辣辣的痛感,像是要把他帶入地獄一般,鞭子所笞之處,馬上就會出現一條條的血痕,浸出他的囚衣。

“說!老老實實的說!”那侍衛想來是用刑慣了的,很會用力,直打得天祿吱哇亂叫。

“住手!”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並伴著陣陣腳步聲,徑直向天祿這邊來。

那侍衛停了手,忙忙的回頭去看是誰喝止他的拷問,這一回頭,卻是嚇了一跳,手裏的鞭子滑落在地,忙不迭的行禮:“參見恭親王!”

其他的幾人見了來人,也慌著下跪行禮;頭卻是不敢抬起來,隻是在心裏嘀咕,恭親王怎麼來到這裏了?

這個喝止住手的人,穿著一身蟒袍,戴著紅寶石呢帽,麵目威嚴,濃眉圓目,精光凝聚,不是六爺是誰?

“行了,起來吧。”六爺含威不露的抬抬手,身後跟著兩個隨從,亦是一身的官服打扮。

那些侍衛這才站起身來,首領臉上堆著笑,小心的問到:“王爺,您怎麼來了?這裏的地兒不是很幹淨,王爺您怎麼……”

六爺眼角掃了掃這個地方,再看了綁著的天祿兩眼,看到天祿的胸前已是血痕條條,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血,皺了皺眉:“你們為何要這樣對他?”

侍衛們沒想到六爺會問這話,更是琢磨不透這恭親王會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六爺見這些侍衛是此表情,也不意外,布滿疲憊的臉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眼底蕩開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負手對那些侍衛說到:“這人是我派來與園子裏當差的,他是我工部的人,不知為何會被你們抓了來,還動用私刑?”

此話一出,不光是這幾個侍衛呆了,天祿也呆在那裏,他沒想到,恭親王會突然出現,而且還為他解圍!

“可是,可是王爺,奴才們搜過他的身上,他,他身上並無腰牌文書一類的東西呀!且他是在園子裏的靜心觀被發現的,他,他又是怎麼進來的呢?”看來侍衛首領頗有些頭腦,對放爺的說辭並不是特別相信。

六爺目光一寒:“這麼說,你是不信本王的話了?哼,好大的膽子!本王掌管著工部,還有內務事宜,難道本王要派一個人來園子裏當差,不行嗎?桂宗,把榮祿的文書及腰牌拿出來,我這個手下,不過是忘了帶文書與腰牌,你們就這樣動用私刑,好大的膽子!本王的人都敢動!”

眾侍衛都嚇得麵如土色,齊齊的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等不知這位大人是王爺派來的,快,快鬆綁!王爺繞命呀!”

首領跪在地上,頭如搗蒜,忙吩咐手下把天祿解開。

天祿得了自由,卻是一頭的霧水,王爺說的是誰?榮祿?心裏有著無數的疑問,卻是不敢問出口,拖著受傷的身子,慢慢的挪到六爺的身邊,看著六爺微怒的臉,似乎對自己很是生氣,隻得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見自己的身份壓住了侍衛,六爺心裏的石頭算是落回了心裏,臉色卻是更鐵青了:“你們辦事是越來越得力了啊!連本王的人都不放在眼裏!那個誰,你說說,這位今天是怎麼到了園子,又是什麼樣的人呀?”

侍衛頭領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位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弟,靜太妃愛子,身份顯赫,位高權重,要是開罪了他,隻怕下半生都要過著痛苦的生活了,眼珠兒一轉,堆起笑臉:“王爺,這位爺是來園子裏視察的,奴才們有眼無珠,沒識得大人身份,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六爺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你明白就好。桂宗,還不把榮大人的文書與腰牌送還給榮大人!等下,先給這些狗奴才看看,免得他們再認錯人!”

“是!”六爺身邊的一個男子,低沉著聲音,麵無表情的把一些東西亮了出來,在侍衛首領的麵前晃了晃,“可看清楚了?”

侍衛首領哪裏敢細看,隻是拿眼角瞄了兩眼,點頭哈腰的說到:“是,是,奴才看清楚了。”

“看清楚就好。榮大人,把你的這些東西收好吧。”桂宗冷冷的對侍衛首領說了一句後,轉過身子,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天祿。

天祿愣愣的接了過來,木然的看著手裏的這些東西。六爺亦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天祿,薄唇開啟:“榮大人,收好你的東西。狗奴才,榮大人的衣物在哪裏?”

幾個侍衛忙忙的去把天祿的衣物找來了,侍候著天祿換上;有機靈的,更是去打了水,找來幹淨毛巾,給天祿擦洗身臉上身上的血汙。

不一會兒,天祿拾掇好了,還猶如夢中,隻是傻傻的呆在六爺身邊。

“行了,你們這幾個奴才聽著,今天發生的事,我想你們心裏都清楚,從現在開始,榮大人就是園子西門的侍衛長,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六爺兩眼精光驟出,盯著誠惶誠恐的一幹侍衛。

“是,是奴才們都明白,這位是榮大人,隻不過是來園子裏視察!”侍衛們明白,若是今日之事說將了出去,他們一下場一定會很慘。

“好。榮大人,與本王走吧,免得你再走錯路。”六爺眼角一挑,示意身後的兩人拉上天祿,就要外出。

侍衛們見六爺沒再為難他們,心裏都是大大的鬆了口氣,行了禮惡恭送六爺出去後,都相視無語,個個都擦著臉上的汗,半晌,首領才恨恨的罵了聲:“娘的,還以後抓到個刺客可以立功賺點賞錢花花,沒想到差點連命都沒了!真他娘的倒黴!”

其他的人聽到,無不在心裏罵著六爺,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還是皇家親王!

“你們都聽好了,今天的事兒,誰要是走漏了風聲,誰他娘的就先自我了斷吧!呸!什麼玩意兒!”首領實在是心裏有口惡氣,卻又無可奈何,隻得罵上兩句出出氣。

而天祿,暈暈乎乎的跟著六爺走出了牢房,來到了外麵,這才看清,原來這是園子裏的牢房,就在園子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他對園子不是很熟悉,並不知道這是哪裏。

走到了處小花園,見四下無人,六爺停了腳步,後麵跟著的兩人也垂首站立,不言不語的站在六爺身後。天祿隻得跟著停下,一路之上,他偷偷窺著六爺的臉色,心裏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到六爺吩咐的事,差一點兒就把命斷送在這裏,說不定還會連累更多的人,隻道是六爺這次定會大發雷霆,要狠狠的罵自己一頓。

“桂宗,你們先回去吧,本王還有些事,自會回去。”六爺一臉的平靜,話語裏也聽不出什麼情緒上的波動。

“是。”桂宗二人,並不多話,行禮退下。

見二人都走了,六爺這才皺眉歎氣,眼裏冒出的火苗兒差點讓天祿站立不穩:“你好大的膽子啊!我的話都都敢不聽!叫你不要來,忘記今天發生的事,你卻不旦來了,還差點兒就壞了大事!你知道若是本王再晚來一步,你會有什麼後果?你的家人會有什麼後果?還有本王,蘭貴人,你是想讓我們陪你一起死是不是?”

天祿嚇得兩腿直哆嗦,是呀,今天的事,若是傳了出去,不光是自己會死,家人,王爺,都脫不了幹係,隻怕會有滅門之禍!又羞又愧,“撲通”跪在六爺的麵前,兩手扇著自己的耳光,悔恨的說到:“都是天祿的錯,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六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聲說到:“快起來!這裏是園子,我今天再進得園來,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若不是與這園子裏的年管事相熟,隻怕是今天我也無力救你,起來,現在你已經是園子裏的巡視侍衛,我送你到西門去,你就在那裏當差。”

天祿這才起來,跟在六爺的身後,隨著他走。

“聽著,你現在在園子裏當差,是我的意思,你萬萬不可再生出什麼事端來,蘭貴人,蘭貴人那裏,你萬不可再去看她,若是有什麼吩咐,我會派人來與你說,還有,從今兒起,你不再叫天祿,而叫榮祿,我已派人改了你的名牌,你回家後,記得在官牌與族譜裏改一下。”

天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實在是弄不清王爺這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好好的在工部當著差,為什麼會被派到園子裏來當侍衛?還有,玉兒那裏,玉兒她沒事了麼?聽六爺的口氣,難道玉兒她有救了?

想到這裏,天祿忍不住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王爺,玉,蘭貴人她現在怎麼樣了?究竟她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在這裏,不是應該在皇宮的麼?”

六爺腳步微頓,轉過頭盯著天祿,滿是血絲的眼似乎腫了些,默默的歎了口氣,伸出手在天祿的肩上拍了拍,輕聲說到:“這事,你以後便知,現在先去你要當差的地方吧,本王帶你過去,便要回去了。放心,剛才與我來的兩人是我的心腹,一個是園子裏的采辦,一個是內務裏的人,以後他們和你見麵的時候,會幫你的。”

天祿不敢再問,生生的把疑問咽到了肚子裏,跟著六爺去了。

六爺此時的心情,可算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麻的滋味,一樣一樣接著的衝擊著他那顆脆弱而又痛苦的心,在他明白,玉兒發生的一切,與額娘有著不可或缺的關聯後,他更是痛苦到了極點,額娘,你怎麼這麼狠!玉兒,玉兒,我要怎麼做?我要怎麼做?

他呆在書房,英俊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兩隻手緊緊的捏著,使勁摁在桌子上,他很想把桌上的東西全掃在地上,再狠狠的對著牆擂上兩拳,狠狠的狂叫兩聲,可是他不敢也不想這麼做,這裏在他的府裏,若是他鬧出什麼動靜來,隻怕府裏的的些人,又會生出什麼猜忌來。

正無奈彷徨間,想著自己是去向額娘問個清楚,要解藥來救玉兒,還是讓此事到此為止,讓玉兒就此離去?

突然他聽到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不出的透著古怪:“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阿彌陀佛,若是想救人,出來相見。”

“誰?”六爺猛然聽到這個聲音,心下很是疑惑,四處張望,卻沒看到任何人影;整個書房,除了自己,別無他人。

“出來自會知道。想救人?那就快出來,時不我待,晚了別後悔。”那聲音還是非常古怪,似不是從書房裏發出。

六爺這次聽得很清楚,懷疑有妖怪作祟,心想自己堂堂一個親王,皇族貴胄,到要會會這是何方神聖,取來配劍,大步走到門前,猛的一拉門,卻是什麼也沒看見。

六爺在書房聽到一個極為古怪的聲音,說什麼“要救人就出來,”心下疑惑,兩眯微眯,精銳的目光掃著自己的書房,卻是沒看到什麼人影,轉身拿出配劍,大步走向門口,猛一開門,哪裏有什麼人影兒?

帶著疑惑,六爺小心的走出來,回憶著那聲音的話:“要救人,就出來。”出來,出到哪裏呢?微一思索,大步流星的向府外走去,正值瓜爾佳氏端了茶過來,看見爺匆匆的向外走,神色凝重,手裏還拿著配劍,隻嚇得粉臉蒼白,連聲呼喚:“王爺,王爺,你是要去哪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