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見是福晉,停下腳步,眉眼之間盡現擔憂,看著瓜爾佳氏已經顯了的肚子,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到:“沒事,我去去就來,你呆在府裏,哪裏都不要去。放心,沒什麼事。”
瓜爾佳氏擔心的淚已劃落下來,一向端莊的她還沒見過爺現在的樣子,一副要與誰拚命的樣子,隻得柔聲說到:“是,妾身聽爺的話,爺,你可要小心些。”
“嗯,快進去吧。”六爺掃了一眼福晉的肚子,心一橫,大步踏了出去。
出得府來,隻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來人往,販夫走卒,吆喝之聲不絕於耳,卻是一個可疑的人也沒有。
“是誰?是誰用妖法叫本王出來?”六爺見街上人多,不敢大聲叫嚷,隻是把頭轉著,口裏發著質問。
“阿彌陀佛!貧僧在此,王爺,有禮了!”一個穿著破爛的和尚,突然出現在六爺的麵前,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是一揖首。
六爺被突然出現的和尚嚇了一跳,細細一打量,卻是一個穿著破僧衣,靸著一雙破僧鞋,長得肥頭大耳,耳垂過肩,雙眼半眯的和尚站在自己麵前,一張四方嘴,正咧著對自己笑。
“你是誰?可是你用妖法叫本王出來的?你是什麼意思?”六爺本已通紅的眸也眯了起來,眼底那寒氣,足可以把他身邊的空氣凝固。
那和尚“哈哈”一笑,不緊不慢的說到:“王爺不必多慮,和尚我沒使什麼妖法,我也不是妖怪,我是來幫王爺你的。”
六爺的瞳,滲出的寒意更深了,此人是誰,為什麼會這樣說,難道他的出現,與玉兒有關麼?他怎麼得知道玉兒的事?
和尚又笑了兩聲,接著說到:“王爺,此時你的心很亂呀!一方麵是自己的額娘,一方麵是心愛的女子,你要幫誰?還是誰都不幫?哈哈,和尚我多嘴了,若是王爺想救那女子的性命,和尚倒是還有辦法。”
一聽這話,六爺是又驚又怒又喜,手裏的配劍不知不覺中捏得緊緊的,額上也泌出了細密的汗珠:驚的是這和尚怎麼把自己的心思摸得這麼清楚,自己與他素未謀麵;怒的是和尚把他心裏想的全說了出來,讓他感覺像被抓住的小偷一般難堪;喜的是,他居然說有救玉兒的解藥!隻是他說的是真的,那不管這和尚要多少錢,他都一定會買藥買下來!
“王爺,和尚我的藥不要錢,你若是當真想救人,就拿去吧。”和尚突然沒了戲謔,而是麵帶憂心,鎮重的把一個小小的瓶子遞給六爺。他的這個變化讓六爺很訝然,怎的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
“你,你為何會有解藥?又是怎麼得知此事?莫非,此事與你有關?是誰派你來的?”六爺一把抓過瓶子,生怕和尚又要了回去,隻是祈禱著烹雪還沒將鶴頂紅給玉兒服下,自己趕過去送解藥還來得及。
和尚一臉正經,合手說到:“王爺不必多問。和尚我應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從此也不會再與王爺見麵,王爺,告辭了!”
六爺忙攔住,他有一肚子的疑惑,希望和尚能給他解答一下:“大師,敢問大師,以後,以後我額娘,會,會再為難玉兒嗎?”
“王爺,一切自有定數,和尚我的出現,也是定數;王爺的心裏其實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和尚兩句話,卻深深的嵌在六爺的心裏,他的胸口如重重的被重錘擊過一般,一時竟透不過氣來。
六爺伸手按住自己的胸,深吸了一口氣:“大師尊號是?我們可還會再見?”
和尚露出一個笑,六爺卻看得迷惑極了,這個和尚看起來像是得道高僧,怎麼他的笑容看起來卻有著無盡的蒼桑,還帶著些許無奈,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會讓他陷入萬劫不複一般。
“和尚我法號‘在劫,’王爺,有緣自會相見,阿彌陀佛,緣生緣滅,相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和尚說著,竟是腳不點地般的消失在六爺的麵前,速度之快,仿佛他從來不曾在六爺有麵前出現過。
六爺眼見著和尚的來無影,去無蹤,有些傻眼了,頭腦裏隻是“嗡嗡”作響,手裏的配劍無力的垂下,若不是看著手裏的瓶子,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是否見到聽到和尚及他說的話。
愣了半日,突然明白過來,這手裏拿的,就是玉兒的救命藥啊!他得再回園子裏去,他要救她!
急忙回府,匆匆的換上王爺蟒袍,心念一動快速的寫了一封文書,蓋上印璽,往懷裏一揣,就往園子裏趕去。
到得園子,見了一個人,一個對他來說,幫助很大的人,順利的辦好一切;巧的是又遇上了心腹桂宗正在園子裏把采辦的東西清點好,吩咐桂宗在原地等候,在那人的安排之下,進了已經把嬤嬤丫頭打發開來的靜心觀,直奔玉兒所在而去。
當他推開玉兒的房門,卻見烹雪兩個奴婢,正抽泣著給玉兒上妝,六爺心口劇烈的疼了起來:玉兒,難道你已經,已經歸天了嗎?
腳步向被千斤重鎖鎖住一般,六爺艱難的邁著步子,努力的讓自己的淚不掉下來,走到玉兒的身邊,無視二女的行禮,隻是喃喃的說到:“你們小主,已經仙去了嗎?”
烹雪二人,隻差哭暈過去,哽咽著回了:“爺,小主她,她已經去了極樂世界了,奴婢們一直在這裏守著,遵爺的吩咐,讓小主走得痛快,爺放心吧,小主她走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痛苦。”六爺猶如掉進了冰窖,隻覺整個身子都僵在那裏,動彈不得;緩緩的伸出顫抖的手指,往玉兒鼻息下一探,果然,玉兒已是氣息全無。
“玉兒,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六爺的表情像是失去了他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心痛,不舍,內疚,自責抨擊著他流著血的心,手裏的瓶子一下子滾到了玉兒的身前。
“爺,你怎麼,怎麼來了?這裏人多眼雜,爺還是回去吧。奴婢會給小主一個最美的妝容,讓小主漂漂亮亮的上路的。”掃梅雖也是傷心難過,但更擔心眼前這位主子,要是被別人看了去,隻怕生出的事端,會嚴重得無以複加。
六爺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輕輕的拉起玉兒的手,放在臉頰上蹭著;淚,大滴大滴的滴在這纖纖玉手上。
突然,六爺像是被針紮著了一般,瘋了似的把和尚給的瓶子打開,倒出裏麵的藥丸,掰開玉兒青紫冰涼的唇,把藥送了進去:“快,烹雪,你運氣把藥送進去!快!”
烹雪不知道六爺為何如此,不管爺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她都聽命;運氣把玉兒口裏的藥丸送進了喉嚨,六爺把玉兒平放在床上,滿臉祈求的看著她,眼底裏竟全是希望的光芒,連烹雪喚他,他都混然不知。
約摸過了一盞茶時分,原本已毫無知覺,停了呼吸的玉兒,竟“嚶嚀”一聲,喉嚨裏發出了聲響;手指也跟著動了動;六爺欣喜的看著玉兒有了反應,再也忍不住,一把把玉兒抱將起來,把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裏:“玉兒,你沒事了!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烹雪二人,已是被這變故嚇得傻了,小主明明已經,怎麼會?一時竟反應不過來,隻是傻傻的看著忙情的六爺,把小主抱在懷裏。
他們哪裏知道,玉兒所中的“蝕屍散,”雖是天下致毒,若無解藥便隻有死路一條,但她們遵循六爺吩咐,給玉兒服下了“鶴頂紅,”天下萬物,均是相生相克,那鶴頂紅,也是巨毒,恰好緩了蝕屍散的毒性,隻不過兩者皆是人間最毒,進入玉兒體內,相克的藥性一時讓玉兒陷入了假死狀態。
而六爺抓起玉兒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蹭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玉兒還有微弱的脈搏,驚喜之下,忙把和尚給的藥讓玉兒服下,果然,玉兒起死回生了,這讓他怎能不欣喜,怎能不忘情?
“爺,小主她,她活了!”掃梅先反應了過來,淚再次落下,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小主沒事了,這真的是太好了。
“嗯。”六爺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又舍不得放下懷中的玉兒,顧不得二女還在,顫抖著雙唇,吻在玉兒那瘦了一圈兒,青而蒼白的臉上,這臉上的生機似乎慢慢的回來了,六爺吻上去的時候,感覺到了玉兒這美麗的臉上,正恢複著溫度。
烹雪二人,從來沒見過爺這種樣子,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爺剛才做的動作,忘得幹幹淨淨。
六爺再不舍,也隻得放下玉兒,他是托了那人,才進入了暫時無人的靜心觀,把藥送到救了玉兒;眼見玉兒已是轉危為安,自己再不走,隻怕這觀裏識得自己裝成侍衛進來的嬤嬤,或是丫頭看到了,後患無窮。
“你二人在此好好的侍候你們小主,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若是她醒來,問及此事,你們萬不可把我來過的事說出來,還有,盡量的把此事往淺了裏說;爺走了,你們好好的侍候著吧!”六爺恢複常態,吩咐著烹雪二人。
而他隻是不舍的看著玉兒,目光流露出來深情,似要把玉兒化在自己心裏般。他知道她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他不能讓她知道,她在這一天一夜裏,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聰明如她也許猜到了她的傷與額娘脫不了幹係,但,那是他的額娘,他不想看到以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爭個你死我活!
六爺叮囑好烹雪二人,戀戀不舍的看著玉兒,像是下定決心般,鋼牙一咬,唇上留著深深的齒痕,再不舍,也得離開了,他不知道此次一走,以後與玉兒是否還可以再見麵,此次的事,他求了那人,以後,隻怕是與玉兒相見遙遙無期了。
出得靜心觀,才找到桂宗,就聽說園子裏發現了刺客,已經抓到東南牢裏去審問了;六爺開始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隻是吩咐桂宗馬上趕製出他要的東西,他還等著用呢;哪知又從別的侍衛口裏聽說,那刺客居然不是很厲害,且是在靜心觀院前被抓住的,心念一動,莫不是天祿那家夥,沒聽自己吩咐,又跑回園子,被抓了吧?
這麼一想,六爺本就疲憊的身子一僵,若是天祿真的被抓到了,在嚴刑之下把一切都說了出來,那麼,一切都完了,不但自己會有大麻煩,玉兒好不容易才救回的性命,也會不保!
情急之下,帶著桂宗二人,趕到園子東南的牢房去探個清楚,才到牢外,便聽得陣陣慘叫,不是天祿的聲音是誰?
“糟了,果真被抓到了!不知他是不是已經招了,希望我來得不是太晚。”六爺俊郎的臉上,那剛硬的線條此時全化成著急的汗水,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個“八”字,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放緩了表情,閉上了已整夜沒合眼的星目,那就賭上一把!還好自己出府前已經辦好應該辦的事,桂宗手裏的東西,加上自己的身份,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深吸一口氣,六爺親王的威儀馬上呈現,那王者之風,壓倒了了所有的擔心,他現在是以恭親王的身份入的園子,在這裏,他的身份是最高貴的!
回頭對桂宗點了一下頭,桂宗會意的回點頭,與另一個六爺的心腹一起,大步的往牢裏走去。
待他們進了牢房,正看見天祿被拷打,從侍衛的問話聽來,天祿應該沒把事情說出來,那就好,還來得及,於是用手裏的文書與桂宗趕製出來的腰牌,救下天祿,並按事先的安排,讓他改名,在園子裏當差。
天祿哪裏知道這些,他的心裏像是揣著無數隻小兔子,撞得他的心裏砰砰亂跳;六爺並沒有與他多說話,這讓他不安的心,更多了一份痛苦,自己為何要改名,為何會在園子裏當差,玉兒怎麼樣了,是生是死,一件一件的,纏繞在他的腦海,在園子裏應了差,他隻覺頭腦發暈,身子發虛,告了幾天的假,回家休養。
拿著六爺給的腰牌文書,天祿暈乎乎的回到家裏,他身上的傷,讓他疼痛不已,那些侍衛下手太狠,他被打暈後,又被捆綁鞭苔,此時隻覺喉頭發甜,像是隻要一開口,就會噴出血來般的難受;
到了自己的房間,怕妻子看出端倪,拿著換洗衣物,獨自到了書房,關好門,脫下衣服,查看自己的傷勢。
身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肋處更是疼得厲害,天祿找來銅鏡,看著鏡中自己的臉,已是鼻青臉腫,左眼下方大大的一黑烏,慶幸自己回家的時候,沒遇到人,不然要是額娘與阿瑪,還有妻子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又要想出許多說辭出來。
天祿仔細的把自己拾掇幹淨,找了些藥胡亂吃下,臉上的傷,實是掩不過去,若是被人看見,隻能假說自己不小心摔了。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天祿隻得生生把所有的問題都埋在心裏,時時的揣測著,想著,從第二天起,他便到了園子裏當差,從此,名字也改了,不再叫天祿,而是叫榮祿了。
靜心觀
“小主,小主你醒了?沒事就好,奴婢們的心也落回肚子裏了,小主,你可餓了?奴婢備有些稀粥,侍候小主用。”烹雪整整兩夜,都守在玉兒的身邊,時時的探著她的脈搏,察得玉兒的脈搏越來越穩,知她已無大礙,心裏也放了心,早早的便備下些稀粥,以便小主醒來之時可以填下肚子。
玉兒悠悠的醒來,隻覺全身無處不痛,那痛直痛入心髓,如從地獄探出的手,緊緊的擁著她虛弱的身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我感覺,我睡了很長的時間,而且,我感覺怎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全身無力?”玉兒原本蒼白發著青的臉,已慢慢的恢複了血色,由於這兩天的昏迷,加上毒性的侵蝕,讓她整個兒瘦了一大圈,瑩玉的臉頰,與眼窩深深的陷了下去,竟不像個人了似的。
烹雪擦幹淚水,這兩夜,她又何曾睡過!掃梅也是一樣,隻不過現在掃梅去了廚房,想給自己的小主做點兒補身子的食物,玉兒並沒看見都快與自己樣子差不多的掃梅。
“小主,你隻不過是偶感了風寒,已是大好了,如今好好的養著,我與掃梅已向這靜心觀裏的餘嬤嬤說清了事由,小主這些時候,就好好養著罷!”烹雪見玉兒掙紮著想坐起來,忙伸手扶起主子,並把一個枕頭放在玉兒的身後。
玉兒努力的回想著一切,她隻覺頭裏像灌滿了漿糊,暈乎乎的一片;唯一能想起的,就是自己肩頭受了傷,拚著一口氣進到了園子,與那個老鼠精一般的餘嬤嬤見了麵,到了她安排的房間,後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小主,小主醒了?奴婢剛在廚房燉了枸杞粥,小主快喝了吧。”掃梅手裏拿著一個破舊的漆盤,上麵托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繼,香氣飄到玉兒的鼻孔裏,使玉兒頓時覺得饑餓難忍,肚子也馬上“咕咕”的叫了起來。
“怎麼,你們倆,看起來是這樣的憔悴?像是幾天沒有睡覺一般,我隻記得,我進了房間,就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睡了多久?發生了什麼事?”玉兒接過掃梅遞過來的粥,並不急著吃,蘭花指拿著調羹,輕輕的攪著粥麵,卻是向二女問著話。
烹雪與掃梅,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在玉兒受到威脅時毫不留情下殺手的她們,此時全無一點英氣,小兒女的樣子現了出來,神態扭捏,實不知道要把這兩天的事怎麼對主子說。
“說話呀?倒底是怎麼了?”玉兒見二女這個樣子,心裏已是明白了七八分,但她不還是要聽這二女親口說出來。
見小主臉色如常,雖是在連著發問,語氣之中並無責怪之意,亦無過份擔憂,烹雪小心的開口,眼簾下垂,輕聲的說到:“小主,小主已是昏迷了兩夜,隻因是那蝕屍散毒性發作;不過小主放心,毒已經解了,小主隻須好好調養一下身子就行。”
玉兒峨眉微聳,果然是毒發了麼?再一瞥自己受傷的肩,卻沒看到傷口,原來二女給她包紮好了,看不到本已潰爛的傷口。
“苦了你們了。”玉兒淚光瑩瑩,目光卻透著無比的堅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玉兒今日所受之苦,他朝定要十倍百倍的還給那始作俑者!
“小主,趁熱喝了吧,好好歇著,要不了兩天,小主就可恢複了。”烹雪見玉兒模樣,心下難受,小主怎的就這麼命苦,要受這樣的罪!
玉兒這才“嗯”了一聲,把碗裏的粥喝了個精光,這才覺著精神好了一些,頭也沒那麼難受了,細細的思考著一些問題,目光露出迷惘,自己是活過來了,可是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難道自己就要老死在這個鬼地方嗎?
烹雪二人,見小主精神些了,收拾好碗匙,均默默的陪在玉兒身邊。
蹙著秀眉,眯著美眸,緊抿唇瓣,精致絕美的臉頰上噙滿了沉然和決絕,玉兒想清了一些事,她現在要明白,這二女背後的主子,心是向著哪一邊的!
“烹雪,跟著我這麼個不走運的主子,苦了你們了,都是我無能,害你們跟著我受苦。這兩天,一定讓你們受盡了罪吧?”玉兒就是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斑駁的牆壁,這一室的清冷,卻滅不掉她心裏複仇的怒火,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的結局,比這爛牆還要慘!
“小主,奴婢是小主的人,這點苦,不算什麼;隻要小主平安無事,奴婢們就開心了。”烹雪露出一個笑,白白的牙齒讓玉兒看著心裏很舒服,忠心的奴才,不管在哪裏,都會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玉兒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拉著二女的手,她感到了她們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指尖的顫動表明她們的心是真誠的;“你們放心,你們小主的命硬著呢,隻要有你們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死,你們是我的福星,將來若是我出人頭地了,定會與你們共享所有的榮華富貴。”
一席話,隻說得烹雪二人心裏湧出無限的溫暖,她們從小兒就被送去一個殘酷的地方,每日受著殘酷的訓練,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她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無情的事,絕然的話,六爺雖對她們不錯,但不會像小主一樣,對她們溫言軟語,玉兒還冰涼的手,卻傳給她們最溫暖的安心,不約而同對玉兒產生定要以命相報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