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惡化(1 / 3)

玉兒惡狠狠的說出了那句話,在場的幾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身子,麻臉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狠,為了讓自己開口竟然會下此毒手;老嬤嬤亦沒有想到這個小主,看似溫婉嬌弱,手段卻是這樣狠辣;烹雪二人雖跟著主子有一些時日,也是第一次見到主子有此表現,但她們既認了玉兒為主,自然是要聽她的話的。

“走,這裏不是問話的地方。到那邊樹林深處去再問。”玉兒心思縝密,這裏再偏僻,也是小路之上,已經有三個死人在這裏了,要是來了人,看到這個情景,就大事不妙。

烹雪掃梅二人,提著隨身包裹,押著又把嘴閉上的麻臉走向樹林深處,也有些佩服這個男人,疼得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也不再吭上一聲。老嬤嬤也跟在她們身後,此時她連驚訝的表情也沒有了,眼底卻有著深深的猶豫,這一切,卻沒逃過一直注意著她的玉兒的眼睛。

來到樹林深處,幾個選了一個不容被人發覺的地方停下,二女伸腳把麻臉踢跪在玉兒麵前,的鋼刀仍架在麻臉咽喉處;老嬤嬤本想站在玉兒身後,卻感到玉兒此時身上發出的可怕氣息,心裏害怕,隻得站在離玉兒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們,也不敢開口說話。

玉兒粉臉上,變幻著殘忍與怨恨的光芒,對著麻臉再次冷冷的開口:“說!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同夥還有誰?”邊說,邊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老嬤嬤一眼。

“哼。”麻臉還是不說,這次卻沒有再把眼閉上。

“不說是吧?烹雪。”玉兒殺意已起,但在還沒有得到她想知道的事之前,她還不想殺了麻臉。

烹雪會意,手起刀落,一刀削下麻臉的左手掌。

“啊!啊!”麻臉再倔強,也是肉身,隻覺得疼痛鑽心,生不如死。

“老嬤嬤,你有什麼看法?怎的都不開口?也不害怕?”玉兒把頭轉過去,眼神像刀子一般,剜向老嬤嬤,事已至此,不管這個老嬤嬤是不是靜太妃的人,是不是也是想要自己性命,都要要想個萬全的法子,否則,今天的事,不管傳到誰的耳裏,都一定會是不小的麻煩,除了他,那個送烹雪給自己的人。

老嬤嬤躲閃著玉兒的目光,手不自覺的向後腰摸去,想了想,擠出一個笑臉,低著頭對玉兒說到:“奴婢不敢呀,奴婢真的不是與他們一夥的,奴婢隻是嚇呆了,不敢說話而已。”

“哦?嚇呆了不敢說話?我看嬤嬤你經曆無數,哪裏會讓這小小的場麵嚇到呢!隻怕是別有用心罷!怎的在那幾個要殺我的時候,你也一聲不響呢?好吧,我今天就讓你再看看,我,讓對付我的人,有什麼好下場的!”玉兒眼底那抹殺意越來越濃,唇邊的那絲笑,掛在她那美麗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冰冷。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老嬤嬤覺得眼前的這個小主越來越可怕,越來越不像從宮裏帶出來的那個柔弱女子,此時的這個蘭小主,氣勢竟然比她的主子——靜太妃還要強大,仿佛這個蘭小主,天生有有主宰別人命運的力量一般,隻是一直未曾發現,此時才驚覺。

“哼。”玉兒不再理老嬤嬤,戲謔的看著還在低聲哀嚎的麻臉。

“小主,他不肯開口。”掃梅有些急了,發生行刺這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好些時候了,她們是奉命去園子裏的靜心觀學習的,要是久久不到,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不肯開口是吧?把他的耳朵,手指,腳指,一個一個的切下來,至到他肯開口為止!”玉兒也想到了掃梅想的這一點,解決了這個麻臉,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有等著她解決的呢!

“我,我說!”麻臉打著哆嗦,實在是受不起了這種酷刑,一想到自己將會有一個可怕的,殘缺的身子,他就不寒而粟,自己隻是受命於人,拿錢行事,沒必要搞到那個地步吧!

玉兒眉梢上揚,杏眼收緊瞳孔,逼視著麻臉:“快說!是誰派你來的?同夥在哪裏?一樣一樣的說清楚,若是有一處遺漏,我就切掉你一隻手,或一隻腳!”

“小的,小的名是奉了一個叫‘堂大人’的命,在此等候小主,要,要我們,要我們把小主與小主的這兩個婢女,滅了口,再讓這個老嬤嬤回宮回話,就說小主是遇到劫匪,被搶身亡的,再無同夥了。”麻臉看著玉兒的臉色,隻覺她的陰狠,是那樣的可怕。

“‘堂大人?’我並不認識他呀!”玉兒顰眉,麻臉所說之人,自己並不認得,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去園子,還會走這條路,提前設下埋伏?

“真的,小的說的都是真的。”麻臉見玉兒不信,忙又連聲說著。

“哦?那個什麼大人,會什麼會知道我會去園子?還會走這條路?又怎麼知道,老嬤嬤會聽你們的話?”玉兒哪裏肯信眼前這兩人的話,鳳眸斜睨了老嬤嬤一眼,滿是冷色。

老嬤嬤突然尖聲開口:“你們這幫歹人!是如何得知小主的行蹤的?為何會把我也拖下水?”

她這一開口,玉兒與烹雪兩人都回頭看了她一眼;卻見老嬤嬤神色雖有幾分憤怒,卻不是十分的惱火,細長的眼裏閃出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玉兒來不及細想怎的此時她卻開口了,卻聽到烹雪二人發出驚呼聲。

原來麻臉兩手悄悄兒在地上抓了兩把塵土,趁著三人回頭去看老嬤嬤時,突然手一揚,把塵土扔到烹雪掃梅臉上,趁她們揉眼時飛快的站起來就跑。

烹雪二人猝不及防,眼前盡是細小的塵土直往眼睛裏鑽,忙揮手驅散,發步去追麻臉。

而玉兒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回過頭,狠狠的盯著老嬤嬤,這下要說她不是與這些人一夥的,玉兒是怎麼也不相信了。

“老嬤嬤!好一招‘調虎離山’呀!說吧,你們的主子是誰?我的命,她就這麼想要嗎?”玉兒此時,已是怒火中燒,也不管烹雪二人是不是不在身邊,隻是厲聲質問,恨不得眼裏能長出牙來,咬上這個老嬤嬤幾口。

老嬤嬤亦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她隻不過是奉命在路上,能了結玉兒就了結,不能了結就折磨一下她,誰知前兒剛準備下手,就半路裏殺出個程咬金,打亂了她的計劃,這半日都不吭聲,隻不過是以為這些人能把玉兒給解決了,自己不必再動手;

哪曾想玉兒身邊的兩個婢女,功夫了得,轉眼卻把那夥蒙麵人給解決了,自己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若是要再按原計劃進行,自己定不是那兩個婢女對手;但玉兒已經懷疑上她,雖然不知道她的主子另有其人,但此情此景,想要脫清幹係,也是不大可能了。

因此,當她看見麻臉的手,悄悄兒在地上抓土時,念頭一轉,突然出聲喝問,引來三人注意,果然,麻臉計謀得逞,烹雪二人去追,隻剩下玉兒一人。

“小主,你果是聰明人,隻可惜,你要想明白這個中曲折,就去向閻王那裏問個清楚吧!”老嬤嬤原形畢露,語氣也隨之而變;雖說前兒對玉兒說話並不是很客氣,但始終保持著主仆語氣,現今不但沒有自稱,連語氣都變得陰森森可怖起來,讓玉兒打了個哆嗦。

“我就知道,你定是與那些賊人一夥的!想取我性命是吧?我那拉玉燕就在此,你來取我性命吧!隻可惜,我此生未達成心願,縱是做鬼,也不會鐃過靜太妃那賤人與你!”玉兒看著老嬤嬤從後腰間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獰笑著一步步向自己逼來。

玉兒杏眼圓睜,步步後退,雖烹雪二人並不在此,但她也無半點求饒之意,“鏡神既送了我來此,定不會讓我在這裏枉送了性命。”

老嬤嬤扭曲著臉,殺意頓現,反正眼前這個小主,再知道了些什麼,也隻能得個“死”字,聽到玉兒如此一說,腳步未停,張口應到:“小主,你可怨不得奴婢,要怨,就怨你命苦吧!”說著,向玉兒一撲,手中匕首刺向玉兒心窩。

玉兒見老嬤嬤動作,雖是狠辣,卻不像那麻臉幾人訓練有素,鎮定心神,連連躲避;而老嬤嬤居然一擊未中,氣得怪叫連連,發了瘋般撲向玉兒,手中匕首隻向玉兒要害招呼。

可老嬤嬤始終是有備而來,既派了她來解決玉兒,那她就有一定的身手與能耐,加之手中又有凶器,很快便占了上風,直逼得玉兒嬌喘呼呼,竟再無躲避之力。

“烹雪!掃梅!快來!”玉兒一邊躲,一邊高聲叫喚,希望二女能聽到自己呼聲,趕將過來。

“沒用了!小主,你就受死吧!你死了,我也好交差!”玉兒的叫聲,更是刺激了紅了眼的老嬤嬤,她追上玉兒,使了一個跘子,玉兒跌倒在地,手中匕首緊接刺下。

玉兒見匕首向自己咽喉落下,急得隻能在地上後退,哪裏又能退得了!隻覺左肩巨痛,老嬤嬤的臉近在咫尺,通紅的雙眼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原來那匕首竟插進了玉兒左肩。玉兒心下發急,顧不上許多,抬腿就往站在身前的老嬤嬤跨下踢去。

老嬤嬤沒有想到玉兒會反擊,右跨吃了玉兒一腿,隻痛得彎腰低頭,口裏也罵起娘來。

玉兒趁勢爬了起來,往烹雪二人方向跑去。

“哪裏跑!”老嬤嬤見玉兒又逃,顧不上右跨疼痛,舉匕首又追。

眼看著就要追上,老嬤嬤拚了全力,在離玉兒隻有一步之遙時,猛然發力,跳將起來,手裏匕首向玉兒後心插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匕首挨上玉兒後心那一瞬間,“當”的一聲,一把鋼刀架開了老嬤嬤的匕首,再一個側翻,把老嬤嬤砍倒在地;玉兒定盯一看,原來是掃梅到了,呼了一大口氣,癱坐在地上。

原來烹雪與掃梅二人,見麻臉逃跑,忙發步去追,麻臉受了傷,流血不止,雖是盡了全心逃命,卻還是速度不快,跑不多遠,就又鬥了起來;幾個回合,就讓二女又給擒住。

而二女擒住了麻臉,押他回來,突然想起還有一個老嬤嬤,不明身份,方覺上了當,烹雪押著麻臉,掃梅則快步回來,才一回來,就看到老嬤嬤正握著匕首,刺向主子後心,忙一提氣,躍到老嬤嬤身側,手中鋼刀架住她刺向主子的匕首,再將她砍翻在地。

“掃梅,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已然做了她的刀下鬼了!烹雪呢?她可有什麼事麼?”玉兒肩頭現在隻覺麻麻的疼,卻不是十分厲害,隻在地上呆了一呆,就站將起來,感激關心的問到。

“奴婢來遲了!請小主恕罪!小主,你可傷到哪裏了嗎?”掃梅一腳把老嬤嬤手裏的匕首踢了開去,伸出右腳,踏在她胸口,看向主子,卻見主子臉色蒼白,汗珠泌出,搖搖欲墜的模樣兒,再見主子衣上帶血,不由吃驚。

“讓這個死奴才傷到了肩,不過沒有大礙,並不十分疼痛,隻是麻麻的。”玉兒雙目噴火,咬牙切齒,走到老嬤嬤身前,伸出腳來,狠狠的踩在老嬤嬤的手背上。

老嬤嬤發出了慘叫聲,玉兒才覺心裏解了些恨,右手捂著肩頭,轉頭問掃梅:“你們沒事吧?唉,都是我連累了你們,若不是你們,今兒我已命喪於此;沒想到,靜太妃竟如此狠毒,要我性命!如今看來,隻得一個都不能留了,隻是不知,他們可還有同夥。”

掃梅沒想到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下既感動又吃驚,感動的是主子關心她們,吃驚的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主子竟還能鎮定自若的與她說著話,全然沒有一絲慌亂,隻不過,她不明白,為何一向都柔弱的主子,現在怎的換了一個人似的?那副絕決的心腸,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

烹雪也帶著麻臉趕到了;看到此情此景,心下也大為吃驚:糟了,不知道小主有沒有受傷,忙忙的拖著麻臉趕過去,看到主子並無大礙,這才放了點心;目光上移,驚見玉兒衣上帶血,卻嚇得魂飛魄散,天,主子還是受傷了,怎麼辦?

麻臉被烹雪一腳踹到地上,與老嬤嬤並排倒在一起;二女急急的看向玉兒的肩頭,隻見傷口倒不是很深,血竟自行止住了,這才鬆口氣,訊問玉兒現在怎麼辦。

玉兒抬頭看看天色,她們是巳時一刻從宮裏出發,現在已是未時三刻,口氣焦急的問掃梅:“若是現在我們去園子,什麼時候到?”

掃梅愣了下,怎麼,主子還是要去園子?現在出了這樣的狀況,蒙麵殺手,老嬤嬤的暗殺,這一切的出現讓她們措手不及;且還不知道有無同黨,主使人是誰,園子時是否還有什麼危險,這些都是未知數,主子不想著逃跑,怎的還要去那個不知未來的地方?

烹雪也是一般的心思,她二人既是六爺的人,這些日子也隱約猜了六爺的心事,認了玉兒做主子,凡事都以玉兒的安危著想,發生了這樣的事,若是解決了這麻臉與老嬤嬤,她們相信,要是玉兒主子要逃,六爺定會給她們安排好安身之處。

“小主,你,你還要去園子?那,那這兩人怎麼辦?”掃梅看著玉兒的臉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我仍是去園子,這兩個人,不能留了,殺。”玉兒堅定的說到,那肅殺之意,直從眼裏冒出,仿佛她就是這兩人命運的主宰一般。

“不!不要!小主開恩,奴婢隻是奉命行事呀!小主開恩!”老嬤嬤一聽玉兒說出個“殺”字,麵如土色,全然沒了剛才要殺玉兒那般傲色,竟然怕起死來。她掙紮著想爬起來求情,無奈胸口被掃梅死死的踏住,隻得不斷求著情,妄圖逃過一死。

“小主開恩,小的也隻是受人指使,剛才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想逃跑的!小主開恩!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的一人養活呀!”麻臉也拚命的求起饒來。

玉兒輕蔑的笑了笑,嘴角揚起,語氣如寒冰的對倒在地上的二人說到:“現在想起來求饒了?要殺我之時,怎的不想想會有現在這個下場?好吧,給你們一個機會,說出你們的主使是誰,是否是靜太妃?可還有同黨?園子裏有沒有?為何一定要我的命?”

見命還有機會保住,老嬤嬤與麻臉爭先恐後的說了起來,玉兒竟一時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停!你,先說!”玉兒隻覺肩頭越來越麻,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隱隱帶著死亡的威脅,隻得強自站穩,蘭花指一指麻臉,讓他先說。

“是,是,小的是奉了一個叫‘堂大人’的令,在路上等候小主,要小主及兩位姑娘的性命;至於‘堂大人’的真實身份,小的並不知曉,每次做完了活,都隻是按他的指示去一個地方拿錢;也再無同夥了;至於為什麼他說老嬤嬤會聽我們的話,隻說了句‘老嬤嬤也不希望蘭貴人好好的’,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麻臉戰戰兢兢的說完,隻是祈求般的看著玉兒,希望她相信自己的話。

“哦?那你呢?”玉兒不置否,轉頭向老嬤嬤。

老嬤嬤先掙紮著用手把身上的衣撩了起來,吃力的在臉上擦了擦,擦畢,卻現出了一張比先前年輕不少的臉;玉兒心裏吃驚,怎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麼?難怪這一路之上走得如此之快!臉上卻是波瀾不驚:“說呀!我看你這個小把戲作什麼!”

老嬤嬤隻覺胸口悶得緊,兩眼直發黑,所做舉動不過是為了求饒多幾分勝算:“小主!奴婢不是老嬤嬤,為了表達奴婢的誠意,奴婢把真實麵貌都現出來了!小主說得不錯,奴婢是靜太妃派來的,靜太妃交待奴婢,不讓小主坐車,坐轎,一路之上,若是能把小主解決掉最好,若是不能——”

玉兒聽到這裏,怒火中燒,想起靜太妃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就像想起了一隻毒蠍子般惡心,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怎的就要對自己斬盡殺絕!狠狠一腳,再次踏到變了臉的老嬤嬤手上,再用力一搓:“說!往下說!”

老嬤嬤隻覺手上疼痛隻鑽心底,實在受之不了,見玉兒發了狠,竟不敢呼痛,顫抖著聲音繼續說到:“若是不能,就盡量的折磨小主,讓小主不能好好的到園子。園子裏沒有別人了,靜太妃並沒有派人到園子裏等候小主。”

掃梅二人,聽到這話,隻覺今兒發生之事太匪夷所思,堂堂一個皇貴太妃,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主子前途之凶險,可見一斑,手中鋼刀,更是不敢大意,定定的指著地上二人。

“好,我相信你們。”玉兒突然展開一個笑容,仿佛她已全了然於胸,老嬤嬤與麻臉二人,均以為這個蘭小主會饒了他們,都露出如解負重的表情來。

“小主,你相信他們?”掃梅不確定主子是不是打算放過他們,手中鋼刀卻不敢有一絲鬆懈。

玉兒漾著笑意,鬆開踩住老嬤嬤的手,不急不徐的對著烹雪二人說到:“我相信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俗語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卻不再往下說。

麻臉與老嬤嬤,見事有轉機,忙不迭的求著情,那神情,讓玉兒看著好笑,就像看到兩條落水狗,醜態百出。

“我相信歸相信,不過,這二人,還是難逃一死!殺、無、赫!”玉兒吐出後三個字時,已換上了陰冷麵容,恨不得食之血肉的表情,嚇呆了以為已有一線生機的麻臉二人。

掃梅烹雪也不含糊,聽到了主子的命令,手起刀落,把兩個人立斬於眼前。

多少年沒有看到過血濺當場了?多少年沒有感覺到複仇的快感了?從當上不受寵的太子妃,到被冷落的皇後,再到被人陷害的無辜者,被廢入冷宮的廢人,一步錯,步步輸的玉兒,長久以來都是受製於人,再無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地位與權利;現如今看到了鮮血飛濺,玉兒那心底最深的恨意不可遏製的瘋長起來。

“小主,接下來怎麼辦?”烹雪二人解決了麻臉與老嬤嬤,已經不對主子這出科意料的表現吃驚了,這個主子,若不是有她獨特的鎮靜與思想,六爺怎麼會把從小訓練的自己與掃梅送與她,還讓自己們忠於她?

玉兒輕呼了一口氣,目光柔和了些,眼底的陰狠與絕然也褪了下去;換上了頗為堅決但又無助的神眼,伸出手來讓掃梅扶著,有些有氣無力的說到:“此地不可久留。那老嬤嬤說園子裏並沒有人等著我,隻怕是靜太妃以為我會在路上就會升天,我們去園子。烹雪,快給我更衣,這身衣物不能再要,呆會燒掉;走到前麵有市集的地方,趕緊雇輛車,天色不早了,趕緊出發。”

“可是,小主,為什麼你還要去園子?恕奴婢說句不該的話,小主此行,極為凶險,有人要小主的性命呀!小主不如離開皇宮,離開園子,奴婢們陪著,過平淡的生活罷!”烹雪把手裏鋼刀扔下,看著主子那蒼白的臉,無力的身子,一邊給主子找衣服換,一邊憂慮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