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阮小二一個心思尚未轉過來,老頭已經從袖子裏拿了個小布包,一隻手便將嬰孩提出來,放在桌上,頭也不回吩咐小二道:“記住你主子交代的,其他莫管,現在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是。”阮小二頓時回神,發現自己的啞穴已被解開,正想多看一眼嬰孩,卻正好對上老人犀利的目光,阮小二頓感壓力,悻悻地走到門外,關門,守門。想著主子之前的傳信交代,不禁調動內力,查看著四周的情況。

四周的情況還和平常一樣,外堂人聲鼎沸,正說著些平常的瑣事,此時正高聲談論著剛才掌櫃得到的橫財,一百兩紋銀,足足頂得上客棧一個月菜錢啊。內堂客房沒什麼異常,有幾間沒有人氣,想是出去了,一間有幾個人正在打鼾睡覺,想是昨日深夜住店的幾個商人。倒是最東邊屋子有點奇怪,前天剛住進來個鶴發童顏的老道,來時就隻有一個,怎的今日多了個小孩子的呼吸。一會兒得空得去看看才是。

阮小二邊做著打算,邊將內力集中到二樓。樓上高檔客房就隻有老頭一間有人住。隻是,屋內,此刻卻沒有半點聲響,阮小二忍不住偷偷從門縫裏瞄了一眼,隻見老頭剛才的布包已經打開,一根根一寸來長的銀針已經插上了嬰孩被解開衣服的肌體,老頭出手很快,頃刻間,那小小的身子已經插滿了銀針。嬰孩正對著門口的小腳有五個小紅點的痣。正想再細認真看一眼,樓下似乎是有人走上樓來。阮小二趕忙整整衣服,拿下肩上的毛巾,甩了甩,迎了上去。

“諸位爺,請隨我來,小的帶你們去客房。諸位貴客是來慶賀城主喜得麟兒的吧,那真是趕上時候了,這宜城……”

阮小二還沒到樓梯口,原先安排的小二已經將來人引到後堂客房去了。阮小二又將手上的白毛巾在肩上甩了甩,甩到一半,手一頓,眼角不禁有些抽搐,心想主子要是再不把自己提出去,自己大概就真成了小二,看這奴性。搖搖頭,有點認命地回到門前,屋裏似乎隱約有似貓叫般的聲音傳來,認真聽時,又似是沒有,阮小二忍不住又偷偷往門縫裏瞄。此刻正對著門的不再是那隻有痣的小腳,而是一扇被打開的窗戶,一陣風吹過,窗戶還向內扇了兩下,阮小二不禁一愣,複抬腳踹開了門,隻是跑進去一看,已經空無一人,閃到窗邊,也隻能與遠山遙遙相望,看不到一絲的活物在其間。想著老頭那一身的威壓,那一手的功夫,阮小二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一把扯下頭上的帽子,在手裏捏了捏,複又帶上,拿下肩上的毛巾,在肩上甩了甩,出了門。

阮小二回了自己的屋子。出來時,手上多了兩隻鴿子。隨手就向天空放出。拿下肩上的毛巾,在身上甩了甩,向前堂走去。

阮小二不知道因著這兩隻鴿子的回信,注定了他要在那個客棧待上大半輩子以完成他的使命。自然,這是未來的事情,此處暫且不表。

且說,那阮小二放完鴿子後,就回了前堂,扮演了一會兒的伶俐小二,就又回到客堂,將負責客房的小二支使到一邊,不著痕跡地盤問起那老道的情況。那小二知道阮小二在客棧裏的地位,近日又特別關注客棧的情況,遂有心記下了所有事兒,連住客不說的事兒都插科打諢地問了來,現在見阮小二問起,便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得一清二楚。原來,老道今日外出撿到一個快被餓死的乞兒,憐憫心一發就給帶了回來,說是要收做徒弟。

阮小二見沒有什麼異常,便打發了那客堂小二,隨手拿下肩上的毛巾,在身上甩了甩,複又放在肩上,向前堂走去。

而此刻,阮小二不再關注的老道正拿著羅盤,閉著雙眼,算著天命。

此刻,他正拿著羅盤在房中時快時慢地走著,手中的羅盤也時快時慢地轉著,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圈,羅盤最終在西南方位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老道也停下了腳步,睜開了眼,但見一道犀利的精光從眼眸中閃過,留下一片無波無瀾的慧海,溫潤明亮,端的是一位得道的仙家道長。

“哎,竟是晚了一步,天命如此啊……”老道邊低聲念叨著,邊收了手上的東西。

“所幸我找到了你,還未必成死局,隻是,哎,你的磨難卻要多些了。造化如此,造化如此啊!”回過頭看了眼床上的熟睡的乞兒,老道似心有感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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