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對葬月來說是致命的,他可以閃轉躲避衝向他的莖蔓,但是卻無法避過腳下穿出來的,當第一根莖蔓穿出地下的時候就穿透了葬月的鞋穿進了他的腳掌,沒有疼痛,隻感覺到一陣酥麻,然後整個左腳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失去了知覺,隨後這種感覺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葬月甚至來不及斷腿,因為腳下已經被抓到無法進行走位躲閃,更多的莖蔓穿過了他的身體各處,眨眼葬月身上前前後後便穿進了十數根大小粗細盡不相同的莖蔓。
不出幾個呼吸,葬月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全身胸部以下都不再有任何的知覺。
冷湘風搖著頭對葬月的表現是很是失望,他說到:“天神一脈不過如此,我到底該稱呼你藺還是拓跋?現在好像都沒有拓跋這個姓氏了,世叔知道拓跋嗎?看來不知道,也是,怎麼會告訴你這樣的一介凡人呢,人家可是天神一脈。”
“你不是冷湘風。”葬月看著冷湘風,說道。
冷湘風攤了攤手不置可否,冷懷興也看著他,冷湘風笑著說道:“我怎麼會不是冷湘風呢,世叔你可是看著我長大的,我還記得世叔在後院給我修木劍時候的事情呢。”他轉向葬月,“你們總以為自己知道一切,你們知道的也隻是四境而已,出了四境你們根本一無所知更不要說天地之外的萬千世界,你們總是嘲笑世人是井底之蛙,殊不知你們也一樣身在井底。”
葬月嗤鼻一笑,看著冷湘風說道:“我不知道你獲得的極南之卵帶給了你什麼,你以為隻憑一個極南之卵就讓你窺探到天地的一切。不知天高地厚,真正身處井底的是你可不是我。”
冷湘風聽到葬月口中提到極南之卵麵色一變,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極南之卵!”
“你既然知道我是天神一脈,怎麼會不知道?”葬月反問冷湘風。
“我是說!我們帶出極南之卵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冷湘風盯著葬月,他終於不像剛見到的時候那麼鎮定了。
“天神一脈不過如此。你怕什麼?”葬月把冷湘風的話原原本本的還給他,繼續套著他的話。
冷湘風看著葬月不再說話,轉向冷懷興道:“世叔,我們是一家人對嗎?”
“當、當然!”冷懷興回道。
“好。那麼現在有一個人對世侄不敬,世叔可願意幫小侄殺了他?”冷湘風攔著冷懷興,這是要借他這把刀殺他,這些莖藤很麻煩,影子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這麼久還沒來。
“那個影子來不了了,別想了。”冷湘風竟然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是巧合嗎?
“巧合?不不不,這可不是巧合。”冷湘風看著葬月,葬月看著穿在自己身上的這些莖藤,冷湘風說道:“沒錯,就是這樣。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你播種,天神一脈種籽未必能壓製的住你到時候要是給你反噬了可不是好事,還是穩一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已經大局在握可不想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這就有些頭疼了。葬月不擔心冷湘風下套,也不在意現在處於下風,這都不是問題。讓葬月頭疼的是現在他完全摸不準冷湘風到底是頭腦簡單的還是詭計多端,這突然出現的謹慎讓葬月不得不重新考慮接下來的應對,要是他接下來一直保持這樣的“不節外生枝”的警惕,那要再套出什麼話怕是很難了。
冷湘風轉向冷懷興,對他說道:“世叔,殺了他。我可以允許你隱退回到雲霞山去陪伴他們。”
冷懷興的手按在劍柄上,抽劍出身,他歎著氣望著葬月,愧歉著出聲說了句:“藺公子,得罪了。我沒有選擇。”
“我明白。”葬月清楚的知道冷懷興會怎麼做,好在時間已經拖延夠了。冷湘風如果沒有和這些莖藤的根融為一體他也許還能活下來,隻是更多的關於極南之卵的事是無法知道了。即便冷湘風沒有和莖藤融合,對脫身葬月還是有把握的。
冷懷興站在了葬月和冷湘風中間,手中的劍在地麵上劃出一條劃痕,他站在葬月和冷湘風的中間位置,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劍,隻需要向前一刺就可以刺穿葬月。在這過程中冷懷興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葬月。
葬月身後的冷湘風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紅的血,他的反應非常快,葬月身上從牆壁上地麵穿出來的莖藤立刻在連接葬月的半空中斷裂,裏麵冒出煙一樣的東西,卻散發著一種異常的芳香。
冷懷興等到了機會,舉著劍腳下一滑轉身的同時手中的劍帶著凜冽的寒光刺向冷湘風,沒有絲毫的猶豫。冷湘風察覺到了危險猛然抬起頭盯著冷懷興刺過來的劍,一根莖藤在冷湘風麵前的地下突然竄出擋在冷湘風的麵前,冷懷興見勢手劍反手準備再出一劍,但更多的莖藤從兩麵的牆壁上凸出來,像是無數的出手般瞬間就到了冷懷興麵前。
身體的感覺回來了,葬月這才發現這些莖藤並不是穿進了身體,而是和皮膚貼在一起,然後和貼合這部分皮膚互相融合,並沒有傷到任何的骨肉,這對葬月來說是絕對的好消息。冷懷興的突襲為葬月贏得了擺脫身上的莖藤的時間,葬月將腳下的莖藤和腳掌剝離,這是最後一根了,正好看到冷懷興的劍脫手墜下,在半空中被一根莖藤纏住刺進了冷懷興的前胸,穿出了後背。
葬月右手握拳,指尖刺在手掌上,對著冷湘風的放心甩手的同時拳頭張開,指甲刺破的掌心的血在半空中灑向冷湘風。更多的莖藤從地麵兩側包括頭頂穿了出來擋在冷湘風麵前,葬月灑出的血液落在莖藤上出現灼燒的青煙的同時彌漫著神涎的味道。這時候冷湘風也好葬月也好都被這出現的莖藤擋在了兩側,葬月當然沒指望能夠這樣就殺掉冷湘風,第一次那樣出其不意都隻是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卻不致命,這種明著來葬月更不會有任何奢侈,葬月要做的就是阻擋冷湘風的視線,當這些莖藤擋在冷湘風麵前,葬月毫不拖泥帶水的,立刻轉身就往來的放心逃去。
冷湘風的能力是葬月從來沒有見過的,不是任何秘術能夠做到的,隻能來自極南之卵。那種東西葬月可沒有應對的經驗,已經被束手一次,葬月可不會再和冷湘風進行第二次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