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愣了愣:“你確定沒有騙我?”
紀雲澤冷冷一笑:“他現在已經在我的人的幫助下往山陰趕回,我勸你還是把馮母弄回山陰讓他們母子團聚吧。”
鴛鴦想了片刻,語氣在不似之前那樣生硬了:“可老夫人病的不輕,路上受不了顛簸。”
紀雲澤薄唇微露一絲譏誚,繼續保持他慣有的沉默。
正當鴛鴦想著該怎麼委婉開口時,柔福苑到了,車夫停了下來。
緊接著紀雲澤抱著她也下了車。
“不如叫你的人直接把清遠……”
“奔波一天,郡主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了。”紀雲澤言簡意賅的打斷她的話,將她放下來,便上了車。
“雲澤……”鴛鴦忙扯住他的衣襟。
紀雲澤卻沒有一絲欣慰之意,相反心裏更是不是滋味了。
隻有牽扯到馮清遠,她才變的主動起來。
紀雲澤輕輕鬆開她,微笑,眼睛裏沒有一絲笑意:“我很想接他來京城探望你們,不過,他好像病的比他母親還重。”說完,閃身進了馬車內。
這番話令鴛鴦有些消化不動。
紀雲澤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意味著馮清遠的性命捏在他的手中?
想到這,鴛鴦心頭更加沉重了。
十天過的艱難而漫長,唯一令鴛鴦欣慰的是,馮母的病情正一點點的好轉起來。
這十天紀雲澤完全從她生活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期間,她派賈嬤嬤去侯府傳了信,可紀雲澤似乎很忙。
就連侯府裏的人都不曾看見他的蹤影。
到了成親這日,鳳冠霞帔,炮竹聲響。接親儀仗隊逶迤前行,橫蓋了柔福苑地處的整條繁鬧街道。
圍觀的百姓們個個爭先恐後的躋身這條喜氣洋洋的街道,紛紛羨慕著這對佳偶的結合。
鴛鴦在一派高調的排場中由喜娘扶著進了花轎。
上了花轎,放下簾子,她便立即掀開了紅蓋頭,看著紗簾外,呼吸感官似乎不那麼憋悶了。
侯府所到之處,無不彰顯喜慶。大紅喜燭,迷彩搖曳。精心疊剪的大紅綢花掛在侯府的每個角落。
炮竹之聲,賓客道喜之聲,酒杯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鴛鴦被一方紅帕蓋住,隻覺腦袋被吵的昏昏沉沉。待拜完了天地,溫暖熟悉的手掌罩著她微有冰涼纖手,直把她送進了新房。
挑開蓋頭,一身火紅映入鴛鴦的眼簾。她抬眸,和紀雲澤迷離深情的眸撞到一起。
胭脂塗抹的秀顏,如火般紅豔的嘴唇,杏眼秋波瀲灩,豐滿的身段更顯的她風情嫵媚。
紀雲澤一時忘記了之前的不快,走過去將她摟在懷中,在她無暇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鴛鴦嬌笑一聲躲開,捉住那隻準備為他寬衣解帶的手指:“外麵還有客人,你快去應付他們吧。”
紀雲澤將她鬆散的衣帶隻得係好,複又在她唇上烙了一個深深的吻。
“我叫賈嬤嬤給你送些食物過來。”
鴛鴦點點頭,眼睛裏漾著楚楚動人波光:“別喝太多的酒,對身體不好。”
紀雲澤撫摸著她的臉頰,掩飾著漆眸中濃烈炙熱的綣意,便戀戀不舍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