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裝出焦急的樣子,積極主動要求自己去找人,季清遠越發堅定此事不能叫他插手。爭執間,夏慶庚一拍扶手:“夠了,我派身邊的人去。”
夏慶庚便叫了一個府裏的管家娘子周氏去旁邊的廂房,查卓雨樓身上的胎記。
夏宣表現出奸計沒得逞的模樣,低頭頹喪的坐在椅子上。季清遠則向他投去冷冷的目光,鄙夷他的幼稚詭計。
很快,管家娘子周氏進來回話,她說:“卓姑娘肩頭沒看到花瓣似的胎記。”
季清遠一怔,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麼?你可看清楚了?”
管家娘子道:“回季公子,卓姑娘兩肩的確沒有什麼胎記,隻有一片血紅血紅的疹子,很是嚇人,得看大夫了。”
季清遠氣的頭暈,對姨父夏慶庚道:“胎記就藏在那片紅痕後,起了疹子,一時看不出來罷了。”
夏宣隱藏好得意的神色,做出語重心長的模樣:“磨盤大的事實放在你麵前,你為什麼非要視而不見呢?照你這麼說,任何女子都能是你的妹妹,隻不過她們後來不經意把胎記去掉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再糾纏下去,我可要生氣了。”
季清遠怒極反笑,指著夏宣道:“你、你居然玩這樣的手段。”
夏宣一臉無辜的道:“你沒找到妹妹,何必遷怒我。你也看到剛才卓雨樓的樣子了,如果是我強行把她胎記給剝了,她早就哭天喊地向你們哭訴了,但她沒有。可見我沒派人迫害她,不信你把她叫來問問。我就怕她真是你妹妹,我這幾日差點把她供起來,壓根沒接近過她。”
“她不哭訴,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你使了手段。”
夏宣向父親愁眉苦臉的說道:“我表哥太不講理了,卓雨樓沒胎記是因為我做手腳,她沒哭鬧,是因為我做的隱蔽。照他這麼說,全天下的壞事都可能是我做的,不過是沒被人抓到罷了。人人都說文官愛捕風捉影的告黑狀,我今個算是見識到了,不管你到底做沒做,他們僅憑猜想就給你定罪。”
最關鍵的胎記沒法落實,夏慶庚亦不好做評斷,隻能安撫季清遠:“清遠啊,你看……不如你回去再找找證據,若真的是這個卓雨樓,我肯定會允許你把人帶走的。但是現在……怕是沒法認定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可是……。”看到夏慶庚嚴肅的表情,季清遠暫時無他法可想,黯然的拱手告辭。夏宣則追了出去,喜道:“我送送你。”
季清遠眺望了一眼天邊的雲端,笑容冷若寒冰:“文官最不怕的就是爭,有些黨爭一鬥幾十年,日子還遠著呢,國公爺,您保重。”說罷,拂袖而去。
夏宣則對著他的背影哼哼冷笑了兩聲,轉身去見卓雨樓,進了廂房,見她伏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發顫。
“……。”見她這樣,他不禁有些難受,使眼色讓屋內看著她的嬤嬤出去了,撫著她的肩膀,好聲安慰道:“雨樓……你別哭了,我舍不得你走,雨樓,這幾****想了很多,你覺得我對你是愛欲,那麼我可以不碰你,直到你允許為止,有時間,我們多談談心。”
就聽她埋著頭嗬嗬笑著,須臾抬起臉,笑看他。
夏宣當自己的說辭有了效果,立即蹲身在她跟前,高興的握著她的手道:“我還以為你會生我的氣,原來沒有,真好,真好。”
她哭過,眼圈還紅著,捧著他的臉,笑靨如花:“你記住,雖然我今天走不了,但無論是明天後天,還是明年後年,隻要有機會,我肯定會離開你。至於和你談心……嗬嗬……我心裏沒你,你要我和你談什麼?”
夏宣幹笑著,自欺欺人的道:“總會有的,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