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2月,圖靈再次參加劍橋獎學金考試,這次考試對圖靈來說絲毫不是負擔,因為他樂於考試。他興高采烈,豪情滿懷,還到外麵來尋開心。
由於圖靈在這次考試中贏得了劍橋王家學院數學獎學金,他被任命為學校的級長。對待這一任命,圖靈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實了自己是當之無愧的。有一位老師在信中寫到:“如果曾經有哪個孩子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獎學金的話,圖靈就是一個。”
圖靈在舍本學校的多少有點起伏不定的經曆,最終以獲得畢業獎學金、西宿舍獎學金並且榮獲國王愛德華六世數學金質獎章而宣告結束。
劍橋的生活
圖靈作為一名享受數學獎學金的學生,於1931年10月來到劍橋王家學院。作為一名天生的學者,他感到自己如魚得水。自由與紀律對他來說安排得鬆緊適度,恰到好處。
他一去就開始參加劃船運動,1931年、1933年和1934年他都是八人一隊的選拔賽劃船手之一。因為是獎學金的享受者,圖靈偶爾被要求在王家學院的教堂裏朗誦《聖經》,對此他隻好“欣然”從命。
到王家學院不久後,圖靈在家信中寫道:“有一天我推導出一個定理,使我的一位講師頗為高興。他發現定理以前曾被一個叫西爾賓斯基的人用一種很麻煩的方法證明過,但我的方法很簡單,這樣,西爾賓斯基就輸給我了。”
這清楚地說明,圖靈繼續獨自進行著研究。
在1932年劍橋數學榮譽學位考試的第一部分考試中,圖靈隻得了二等。
這件事說明他仍舊忽視那些他當時正在學的但不感興趣的功課。相反,依照他的性格,他很可能一直埋頭於高深的研究。而對新環境的興趣分散了注意力,也可能是造成這種令人失望的重要結果。在榮譽學位的第一部分考試結束之後,他和父親到黑森林徒步旅行,結果卻很掃興,圖靈在途中染上了花粉熱,躺倒了。回來以後,他照常到王家學院上了一段暑假假期課。
他同另外幾個王家學院的學生參加了反戰運動,他對反戰運動舉行的示威很感興趣,但後來再也沒有提過這類事。榮譽學位的第一、二等考試之間的那段時期,即1932年至1934年之間記錄下來的東西不太多,這期間他過得很平常,做功課、劃船、交朋友以及一般性地開闊自己的眼界等。1933年秋,他在“倫理科學俱樂部”宣讀了題為“通過數學哲學說明某些問題”的論文。
普林格爾是圖靈一位同期同學,他說:“關於他,我主要記得的是我們一塊兒玩橋牌度過的那些愉快的夜晚以及他能夠幫助非數學專業的人解決某些難題的本事,這在數學家中是不多見的。他有一種方法,能用簡單語言表達複雜的數學思想,有立即看出某個特殊問題能否用數學方法解決的本事。
我想,他是我們年級第一個被選為大學研究員的人,我們都認為對於這位大有前途的人來說,這是個應得的獎勵。”
圖靈有時也給他的教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讀大學時,他曾聽過皇家學會會員西德尼·格爾茨坦博士講授的電磁學課程。盡管從那時起已經過了大約25年的時間,但在1957年格爾茨坦給別人的信中寫到,他仍記得圖靈當時交上來的出色作業。他還說:“圖靈是我在劍橋任課的整個時期對其大學作業留下這樣美好印象的極少數(大概一共隻有三人)學生之一。”
無論是因為第一部分考試的結果刺激圖靈把精力更多地集中於主要功課上,還是因為與第二部分考試有關的功課他更為擅長(可能兩種原因都有),他在最後考試裏表現出最佳競技狀態。在榮譽學位的第二部分考試中,他被列入“老製度”的處理範圍,這意味著要按B表規定的科目進行這次考試。
這次考試,他得到了希望的最好結果,成為一名帶B星級別的數學學位考試的一等合格者,同時還獲得了王家學院的哈羅德·弗賴獎學金。
趁兩次考試的間隙,圖靈匆匆忙忙跑回家看望準備動大手術的父親,但又不得不在B表考試之前趕回劍橋參加劃船比賽,因為他是王家學院第二賽艇的劃手。遺憾的是他們的賽艇由於在河岸邊擱淺而沒有獲勝。
1934年的假期很長,圖靈的一部分假期是在家裏度過的,他哥哥舉行婚禮時,他去為哥哥作男儐相。隨後,他又回到王家學院繼續工作。
圖靈的研究工作很忙,他發表的第一篇論文《左右殆周期性的等價》被菲利普·霍爾教授譽為“非常漂亮的小證明”。倫敦數學學會在1935年3月收到這篇論文,並發表在該學會雜誌的1935年第10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