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曜伸手去拉元濯的衣袍,但他又怎麼會讓她拉住,衣袖一拽,就甩開了她的手,池曜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洪荒之力,竟然輕而易舉再次揪上了元濯的衣領。
他鮮豔如血的外袍鬆鬆散散,腰間隻束了一根金絲玉帶,一頭烏黑的頭發也隨著那股大力被狠狠拖拽。
冷不防被人一扯,竟然生生倒退了兩步,池曜怔怔看著撲過來的人影……
她竟然一下子把元濯給扯到了自己身上!
然後,本能反應,池曜抱住他,嘴唇就這麼毫無預兆的親了上去。
等池曜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目光一轉對上了元濯冰涼麵具下的邪魅的眸子,他眸光掠過了一絲訝然。
池曜瞬間漲紅了臉,大力將人推開撐在車廂內壁,隨後輕咳了一聲,“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這隻是個意外,是意外。”
但這心裏,遠不是麵上的鎮定……
完了,這變態貨一定會抓住一切機會作弄她了。
然,元濯隻是撫著嘴角,看了她片刻,眸光慢慢地沉下去,一片幽靜,仿佛深邃的黑潭一般,隨後他起身,一句話也沒說,踹開車門消失無蹤。
池曜看著他華麗麗的外袍一角飛快的閃過,不由得感覺一陣茫然。
就這麼走了?
池曜寂寂地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不知為何,她心中的茫然之感越發濃烈,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依托般。
她盤腿坐在軟墊上,長歎了一聲,這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啊!
估摸著起先被元濯作弄得太慘了,陡然沒有再被捉弄心裏就犯不安了。
骨子裏就帶了賤性!真是可惡!想著池曜狠狠地拍了把大腿,痛得齜牙咧嘴,“回府!”
沐雪園
木薇看著滿滿一桌子雞鴨魚肉,再看了看雞鴨魚肉後麵吃得兩腮鼓起的公子,心下有些犯怵。
良久,池曜打了個酒嗝,木薇才終於邁出早就想邁的步子,“公子,您今晚吃得,著實有點多!”
“哼!”池曜給自己滿上酒,睇了眼前的重影,唇色瀲灩輕輕一笑,“木薇啊,本公子這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要盡歡,你沒看到本公子今日很歡喜麼!”
木薇默了默,看著池曜臉上已經幹枯的淚痕,十分誠實道:“您方才不是還邊哭邊吃麼!”
池曜仰頭一口喝掉杯裏的酒,起身,踉踉蹌蹌朝人影方向走,“木薇啊,你這麼誠實你家裏人知道嗎?”
“算了,肯定是不知道的!你自個兒睡去,別礙著本公子尋歡作樂!”
池曜衣袖一揮,轉身又朝桌邊走去。
木薇不放心,上前要扶她,卻看到,看到公子衣擺上的殷紅血跡。
那部位,正在屁股之下,仿佛女子來月事一般。
被這個想法一驚,木薇滿麵驚愕的盯住血跡,心跳得飛快,連身子都止不住的顫抖。
莫非公子……公子他……
還沒等她建好心防,院外已傳來人聲,“老爺請二少爺去書房一趟。”